“几位大人请!”少年侧开身子,将门打开。
袁吴情迈着步子,走了进去。
南枝紧跟其后,流月随着南枝一起进去了。
袁吴情和南枝都在打量着这个看起来满大的院落,里面已经破败的很厉害了。
倒也跟袁少卿查的那些,是一样的。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白衣的女人,从正屋走了出来。
“林弟是谁啊!”女人话音刚落,就看见南枝等人。
“几位官爷是?”
南枝站在袁吴情的身后,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女人,一身白衣,头上戴着一朵白色的绢花,身姿弱柳扶风细声细语的样子,难怪那位会色胆包天。
“本官是大理寺的,就是过来查个案子,夫人不必害怕。”
不说还好,一说,女子垂在衣袖里的手,紧紧的握成拳,被宽大的衣袖遮挡住了。
“不知几位官爷要查什么?民妇定会好好配合诸位官爷。”
袁吴情打量了女人片刻,这才问了一句。
“你可认识李记布庄的大少爷,李江?”
“大人说笑了,民妇并不认识什么李江陈江的,小妇人的相公病了这些年,一直在家照顾,除了前段时期,小妇人的相公病逝,小妇人这才去了集市,亲自采买一些后事所需的东西。”
说到这,女人的眼泪,从眼中滑落,仿佛是想到什么伤心的事情。
“抱歉!是本官提到你的伤心事了。”
“这位相比就是你相公的弟弟吧!”袁吴情突然看向陈林,上下打量了一番,特别是脚的地方,不免多留意了几分。
女子的脚,他不方便多看,男子的无事。
“本官今日来,是因为李记布庄的大少爷,死在了你家相公的坟前。”
袁吴情说完这句,停顿了下,打量着两人,并未说话。
“大人这是何意?我家相公的坟墓在那里,总不能说,那位少爷是我家相公杀的吧!”
女人的话,将南枝逗笑了。
袁吴情回过头看了南枝一眼。
南枝赶紧捂住嘴,双眼圆溜溜的,袁吴情想要说什么,一时都忘记了。
“那个这位姐姐勿怪,我刚才看见地上两只蚂蚁打架,然后中途突然又跑过来一只蚂蚁,帮助另外一个蚂蚁,然后那只蚂蚁就被这两只蚂蚁合伙给弄死了。”
“不信你看!”南枝伸手指了下。
“咦!怎么不见了?”
南枝并未发现,她说这话的时候,那两人脸上的表情,一闪而过的紧张,就连身体都僵硬了不少。
其他人并没有注意,流月却看的一清二楚。
她家主子忽悠人的时候,就是这副样子,哪里来的什么蚂蚁。
流月若有所思,难道那个死的人,是眼前这两人杀的?
主子是在以物喻人?
“南少卿认真点!”袁吴情还是出声提醒了一句。
南枝摸了摸鼻子,双手示意两人忽视她,请他们继续,还怕两人看不懂,出言提醒。
“继续继续!”
“李江死在你相公坟前不远的地方,那里有三个脚印。”
“还请二位对比一下!”
说完示意身后的人将纸拿过来对比一下。
女人脸上有些煞白,却故作坚定的问了一句。
“夫君新丧,我与小叔子去祭拜夫君,那里自然有我两人的脚印,此事不足为奇,总不能就说此人是我与小叔子杀的吧?”
“我们与那位无冤无仇,杀他做什么?”
袁吴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的笑意,“就是对比一下,夫人不必紧张,如你所说,本官并不会因此而以为你就是凶手。”
说完转过头对着身边的下属呵斥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先看小公子的!”
少年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的慌乱,被众人看的个正着。
袁吴情的黑眸里,透露着一丝的冷酷无情。
之前下属调查过李江这个人,知道他有一个怪癖,恐怕这次的死,与二人有着很大的关系。
少年被两个衙役强制扶着,第三个衙役将他的腿抬了起来,脱掉鞋子,与纸上的鞋印做对比。
完全符合。
衙役对着袁吴情点了下头。
“请夫人脱鞋!”
袁吴情的语气,有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样子。
“这位大人,女子的脚不是他人可以随便看的,大人是想逼死我吗?”
“放心!”
“你们转过头去!这件事就麻烦南少卿和您的侍卫了。”
袁吴情将另外一张纸给了南枝,双眼格外的认真。
南枝点了点头。
袁吴情一干人等,皆转过身去,背向女人。
“他也是男子?”
女人指着南枝,语气哀怨。
南枝觉得,得亏她不是个男人,否则都要心生不忍了。
“姐姐别怕,我今年才七岁呢,还是个孩子。”南枝解释了一句。
“自古七岁男女不同席!”
女子反驳了南枝的话。
南枝思考了下,这样吧,“我家护卫一个女人搞不了这么多事,这样,我背着姐姐您,您扶着我,免得摔倒,我家护卫负责对应脚印,您看呢?”
南枝都说到这个份上,女人知道,此事已经到了,不可回转的余地了。
没有办法,她只能认命了。
心中希望,脚印留下的并不全面。
转身之前故意给流月一个眼神,流月看见了,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南枝背着站在女子齐平的地方,将自己的胳膊伸了出来,让女子有个支撑的地方。
女人强撑着身体,轻轻的扶住了南枝那细小的胳膊。
流月蹲下身子将女子的一只脚抬了起来。
慢吞吞的比对了下,女子一只脚站在地上,一只脚在空中。
渐渐的有些吃力,流月这才将女人的鞋子给她穿上,起身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蹲的太久,突然一个踉跄,向前倾了一下。
女子的脚还未落地,整个人被流月撞上,女子脸上顿时惊慌失措,惊吓出声,双手牢牢抓着身边的人,南枝趁机用手抓住女子的手,将人牢牢的扶住。
暗地里给流月一个赞赏的眼神。
流月老脸一红,她看见主子的事情做完了,这才扶着女人站稳。
“抱歉,在下可能蹲久了,站起来的时候眼前突然一黑。”
女子脸上惊魂之色未定还未淡去,民不与官斗,哪怕她再不满,此事也真的不敢有所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