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过去的,都会过去的!
这次她没敢请太医,深怕动静闹的太大,让那位知道了。
嬷嬷只能自己照顾娘娘。
她早就感觉太后不似真的那么喜欢自家主子,可是架不住自家主子信任那位,高过去主子的亲生爹娘。
主子的这三胎孩子,愣是一个都没落下,哪怕主子平日多么的盛气凌人,可只有她知道,主子心里是多么的痛苦。
倘若真的如主子所说的那般,那让主子享受怀孕的喜悦之情,再亲手打掉她的幻想,跟杀了她没什么区别。
这也是这些年后,贵妃虽然宠爱不断,却没有孩子的原因。
她已经不愿意再生了。
奶嬷嬷一直守在贵妃的身边,不曾离开。
昏迷中的贵妃,已经陷入了梦魇。
她看见她的三个孩儿,不断的质问她。
“你为什么不保护好我们!”
“你既然保护不了我们,为什么又要生下我们!”
“你是个懦弱的人!”
“你不配为人母!”
梦里的程月卿痛苦的抱头痛哭,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们,是我对不起你们。
“你个懦夫,你抬头看看我们,你看啊!都是你!我们恨你!”
“恨你!”
“不!不要!不要!我错了,我错了!”
贵妃突然开始不断的呓语,吓的奶嬷嬷一跳,赶紧起身喊她。
“娘娘!娘娘!”
“醒醒!”
程月卿被叫醒的时候,双眼已经被泪水打湿了枕巾。
她看着边上的奶嬷嬷,痛苦万分。
“嬷嬷,我梦见他们了,他们说恨我!”
程月卿用力的抓住奶嬷嬷的双手,摇晃着。
“嬷嬷,他们恨我!”
“恨我啊!”
奶嬷嬷看着被折磨的不成样子的贵妃,眼眶泛红,心疼至极。
“娘娘!那是梦,假的,不是真的!”
“我的娘娘啊!你清醒点!”
奶嬷嬷用手拍打着贵妃的胳膊,控制着力度,想让她清醒过来一些。
“娘娘,如今事情已成定局,我们如今要做的,就是查清楚这一切,到时候找到幕后之人,我们再让那个人生不如死,给我们的小殿下们报仇啊娘娘!”
“您千万不能垮了!”
程月卿惨笑了一声,“哈哈哈哈!背后之人……背后之人……。”
“娘娘目前没有证据,这些不过是那个侍女说的,是真是假,咱们得找到有力的证据,到时候……”
说到这里的时候奶嬷嬷,眼神如一头饿狼一样,凶狠无比。
“可是刘婕妤已经死了,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如此草率,轻而易举的杀了她!”
“娘娘你忘记了,她还有一个侍女还活着,咱们把她调到这里来,此人既然是刘婕妤生前的一等侍女,想必知道的事情也不少。”
程月卿这才猛然回神。“嬷嬷说的是,快去将人调来卿月殿,记得找人暗中保护她。”
奶嬷嬷看着贵妃的情绪,心中暗自放下心来。
贵妃被她稳住了,如今要做的就是将那个侍女调过来。
“娘娘放心,嬷嬷这就去,您在躺一会!”
说完就帮贵妃叠好被角,转身抹了抹脸上的眼泪,这才走了出去。
就见门口的梅香已经候在一边,奶嬷嬷的心里顿时来气,一想到屋子里面的贵妃,她压低了声音。
“这次本嬷嬷就放过你,好好伺候娘娘,若是再有什么事情,你和你的家人,就别想活在这个世上了。”
嬷嬷表情凶狠的威胁完,就走了。
梅香吓的差点都跪在了地上,待嬷嬷走后,这才扶着门框,小息了片刻,这才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卿月殿发生的事情,并没有传到外面去。
而书画也息了让七殿下知道这件事情的心。
她找书月借了她的银钱,就着手找人帮忙,偷偷的打捞圆圆的尸体,在将她运出城外。
这事自然没有逃过流月的眼睛,流月虽然不解,不过也没阻止。
书画连续请了七天的假期,出城外,将圆圆葬在一处山林之中。
直到圆圆被埋在土里,书画愣是没敢看一眼。
她怕,怕什么呢?
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
书画跪在墓前,身上穿着孝服,脸色苍白如纸,身形脆弱不堪,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带走。
“圆圆,对不起!是姐姐对不起你!是姐姐当初不该利用你!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你放心,等我找到你的家人,替你安顿好他们,等主子身边不在需要我的时候,我就来陪你。”
“你先等等姐姐,不要走的太远,不然我到时候就找不到你了,到时候就没办法当面跟你道歉了,你一定要等我!”
书画眼含热泪,在地上磕了不知道多少次头,她内疚的心,都快要将她整个身子淹没。
最后她在看了一眼坟墓,转身就走了,她将圆圆的牌位放在一个偏僻的小寺庙里放着,将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了僧人。
这才离开。
书画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过流月的眼睛,她自己丝毫不知道。
现在书画要做的,就是写信回老家,去打听圆圆的父母情况。
圆圆因她而死,她的父母如今就是她书画的父母了。
书画在外面待到第七日,才回到东宫。
回来的时候,她去见了南枝,书画没说,南枝也没问。
不过南枝看她的表情,大致是猜测到一些。
可能是她的老乡人没了,所以这些时日书画应该是去安葬那位老乡去了。
这段时日南枝也是真忙,太子给他找了好几个老师,给她补习功课。
说什么一点底子没有,到时候入国子监要被嘲笑。
她南枝是害怕被嘲笑吗?
她是不想待在这皇宫里面。
等到第八日,太子终于有时间来看南枝了,甚至还带来了南枝想要的消息。
“小七最近住的可还习惯?”
“不习惯!”南枝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
“可是哪里不习惯,我让李总管过来?”太子的语气认真,像是没有看出来南枝的真正的原因。
“太子哥哥你明明知道的。”
“父皇他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我这才出去两个月,就又给我叫回来了,那么多的皇子皇女,又不差我一个,你帮我跟父皇说说,放过我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