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锦初心怀忐忑地忍受着极度的恶心感,与那位来自御膳房的老太监达成了对食关系。如此一来,她总算艰难地争取到了踏入宫廷那扇神秘大门的宝贵契机。
当老太监第一次端详起孟锦初时,他不禁暗自思忖:虽说自己其貌不扬,但眼前这位正值青春年华的小姑娘居然心甘情愿与自己结为对食,并全心全意地侍奉左右,着实令他感到有些意外。于是乎,老太监略施小计,巧妙地运用手中那微不足道的权力,将孟锦初安排成了一名负责倾倒夜香的卑微小宫女。毕竟,在他看来,这样的职位既不起眼又不容易惹出麻烦事端。
然而,对于从未接触过此类繁重粗活的孟锦初而言,仅仅坚持了短短两日,便再也无法承受下去。每一次面对那些散发着恶臭的夜香桶,她都要强压下内心翻涌不息的不适感。终于,在第三日清晨,孟锦初鼓足勇气,满脸谄媚地向老太监恳求道:
“公公啊,您瞧瞧人家这双原本娇嫩纤细的玉手,经过这几日的劳作,竟然变得这般粗糙不堪啦!公公,您可是宫中德高望重、神通广大之人呐,难道就不能发发慈悲,给妾身安排一些稍微轻松体面些的活儿么?”
听闻此言,老太监微微眯起双眼,目光如炬般凝视着孟锦初,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说道:“哼!咱家可不晓得你此番费尽心思入宫究竟所为何事。不过嘛,念在你还算尽心伺候咱家的份儿上,能给你谋得这份差事已然算是对你格外开恩啦!倘若你对此心存不满或是有所介怀,大可以自行离去,咱家绝不阻拦。”说罢,老太监冷冷地甩了甩衣袖,看着孟锦初神色不悦。
“公公,您误会我的意思啦!您瞧瞧您这身份地位,那可是堂堂御膳房管小太监的总管啊!而我呢,不过就是一个卑微渺小的小人物罢了,我真觉得自己根本就不配和您这样尊贵的人相提并论呐!公公,求求您发发慈悲,心疼心疼我好不好嘛?只要您愿意,今晚我一定会尽心尽力地伺候好您的,保证让您满意!”孟锦初一边强忍着内心的极度不适感,一边努力挤出一脸谄媚讨好的笑容来。只见她那双娇嫩白皙的小手正不停地轻轻按摩着老太监那长满老茧、散发着阵阵异味的双脚,心里只盼望着能够通过这种方式取悦于他,从而让他答应给自己调换到一个更好的工作岗位上去。
老太监听了孟锦初这番话后,那张原本紧绷着的布满皱纹的脸瞬间舒展开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笑容。接着,他缓缓伸出一只枯瘦如柴的手,轻轻地抬起孟锦初那小巧精致的下巴,用一种略带审视意味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位年轻貌美的女子,慢悠悠地说道:“嘿嘿,那就得看看你接下来的表现咯!要是能把咱家伺候舒坦喽,说不定还真能如你所愿呢……”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时,孟锦初独自一人蜷缩在角落里,默默地擦拭着身上那些纵横交错、触目惊心的鞭痕。昨晚所遭受的一切痛苦与折磨仿佛都深深烙印在了这些伤痕之中,然而尽管如此,一想到老太监最终还是点头同意给自己调换了工作岗位——从原来那个繁重劳累且备受欺凌的杂役变成了如今相对轻松一些的御膳房端菜小宫女,孟锦初心底深处便不由得涌起一丝庆幸和解脱之感。
孟锦初小心翼翼地端着精心准备的菜肴,紧紧跟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一同前往给宋少钦和江玉儿送去饭食。
只见那宋少钦快步走到江玉儿身旁,温柔地说道:“玉儿,让我来抱抱你去用膳吧。你如今身怀六甲,身子多有不便之处。”话音未落,他便毫不犹豫地伸出双臂,轻轻将江玉儿拦腰抱起,朝着摆放着精致桌椅的地方走去。每一步都迈得极为缓慢而稳健,仿佛怀中抱着的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
然而,被抱在怀里的江玉儿却似乎并不领情,娇嗔地埋怨道:“哎呀,你真是够了!能不能别总是这样啊?我又不是没有脚,完全可以自己走过去的嘛。”尽管嘴上这么说,但她的脸上还是不自觉地泛起了一抹红晕。
听到这话,宋少钦赶忙轻声哄道:“好好好,都是我的错,不该这般自作主张。不过玉儿你放心,我只是担心你太过劳累罢了。昨日你被这些小家伙闹腾得没怎么休息好,所以今日才想着能多照顾你一些,还望玉儿莫要生我的气呀。”说话间,他已缓缓将江玉儿放在椅子上,并细心地为她调整好了坐姿。
不多时,一群来自御膳房的宫女和太监们鱼贯而入,手中捧着一道道色香味俱佳的佳肴。这些美食散发出来的香气瞬间弥漫在了整个房间里,令人垂涎欲滴。宋少钦则一直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江玉儿,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柔情蜜意。
如今的江玉儿身形已明显显怀,那隆起的腹部足有五个月大小,但看上去竟与他人怀孕八月时一般无二。宋少钦凝视着她,眼中满是疼惜之色。
就在此时,孟锦初手捧着菜肴款款而入。当她瞧见宋少钦和江玉儿之间恩爱有加的模样后,心中不禁涌起一阵不快。同样身为女子,为何江玉儿能够尽享帝王的万千宠爱,而自己却只能卑微地去讨好那些太监以求生存?再者说,就连陆书离和陆绅都对江玉儿的美貌赞不绝口,这让孟锦初心生好奇——她究竟美到何种程度?于是,孟锦初借着上菜的空当,悄然抬起眼眸,飞快地瞥了一眼江玉儿。这不看不打紧,一看之下,她顿时明白了众人夸赞之由。只见江玉儿肌肤胜雪、细腻如凝脂,五官精致且秀美,即使身怀六甲,其风姿依旧迷人万分。
紧接着,孟锦初又鬼使神差般地将目光移向了宋少钦。这可是她生平头一回亲眼得见皇帝真容,果真是名不虚传!宋少钦剑眉星目、面若冠玉,整个人丰神俊朗、气宇轩昂,这般颜值与气质简直不知比陆书离强出多少倍。孟锦初暗自思忖道:若是自己有幸能攀附得上这位天子,荣华富贵岂不是近在咫尺?况且眼下皇后正怀有身孕,无法侍奉圣上左右,这于自己而言无疑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你这个宫女眼神怎么如此鬼鬼祟祟?莫不是心中有鬼!而且我此前似乎从未见过你这号人物。”妙竹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眼前的孟锦初,毫不留情地开口质问道。
只见那孟锦初闻言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慌忙跪倒在地,声音略带结巴地解释道:“回……回姑姑的话,奴婢是御膳房新入宫的小宫女,今日有幸能为首长们上菜,实在是太过紧张了,故而行为有些失当,请贵人们恕罪。”
这时,一直坐在上方默默观察着一切的江玉缓缓开口说道:“抬起头来吧。”然而,孟锦初却仿若未闻一般,依旧低垂着头颅,不敢有丝毫动作。一旁的宋少钦见状,眉头微皱,语气冰冷地呵斥道:“皇后都发话了,让你抬头,莫非你当真不想抬?若真是如此,你这颗脑袋也留不得!”
听闻此言,孟锦初吓得浑身一颤,再也顾不得其他,赶忙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来。此刻的她,宛如一只受惊的小鹿,双眸之中满是惊恐与不安,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着实令人心生怜惜之情。
江玉儿见此情形,不禁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好了,别害怕。你方才为何要那般鬼鬼祟祟地打量我们呢?若是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大可放心说来,本宫不过是有些好奇罢了。”
听到皇后这般温和的话语,孟锦初稍稍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后,鼓起勇气回答道:“启禀皇后娘娘,奴婢进宫之前便曾听闻过一些关于您的传闻,都说皇后娘娘您貌若天仙、倾国倾城,犹如天上的仙子降临凡间一般。所以今日一见,奴婢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与好奇,才会忍不住偷偷多看几眼。没想到皇后娘娘您果真比传说中的还要美丽动人,简直就是仙女下凡啊!”
“我不想听这些话,你下去吧。”江玉儿面无表情地说道,眼神却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孟锦初,心中暗自思忖着,总觉得这张面孔似曾相识。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眉头微皱,开口问道:“我怎么记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孟锦初闻言,身体微微一颤,低垂着头,轻声回答道:“奴婢贱名不配侮辱娘娘的耳朵,奴婢刚刚冒犯皇上和娘娘,还请恕罪。”说完,便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待着江玉儿的发落。
江玉儿见此情形,摆了摆手,说道:“你先下去。”孟锦初如蒙大赦,赶忙与其他几名宫女一同行礼告退。
待到众人离开之后,宫殿内只剩下江玉儿和宋少钦和心腹福公公还有妙竹。江玉儿转身走到宋少钦身旁,忧心忡忡地说道:“少钦,这个人应该就是孟锦初。你之前帮着陆书离救下来的他的那个表妹,真没想到她竟然会进宫来。你说她到底有何目的?会不会有所举动啊?而且……我刚才注意到,她老是偷偷看你,难不成是看上你了?”
宋少钦听后,微微一笑,将江玉儿轻轻地拥入怀中,安慰道:“玉儿,莫要胡思乱想。我刚刚也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但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人,其他女子于我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至于她进宫的缘由以及是否别有企图,待我派人去调查一番便能知晓。若她当真心怀不轨,我定会悄悄地处理掉她,绝不会让她伤害到你半分。”
“娘娘,您要不要吃点东西呀?这些食物都是奴才们刚准备好的,而且已经全都试过毒了,请娘娘放心享用。”妙竹轻声细语地说道。只见她小心翼翼地将餐盘放在桌上,然后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待着江玉儿的回应。
江玉儿微笑着看了一眼妙竹,满意地点点头:“妙竹啊,我觉得你真是越来越能干啦!刚才若不是你眼尖,及时发现了那个心怀不轨之人,恐怕还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端来呢。嗯……库房里有个湖蓝色的手镯甚是好看,等会儿我就让人给你送过去当作赏赐。”
听到这话,妙竹连忙摆手摇头道:“娘娘,咱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呐!您如此厚待于我,莫不是开始嫌弃我了不成?哎呀,若是真那样的话,我可要伤心死啦!其实能一直陪伴在娘娘身边,为娘娘排忧解难,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了。这也是当初我执意随您入宫的原因呀。再说了,等到将来小皇子或者小公主降生之后,我还可以帮着娘娘您悉心照料呢。到那时,他们肯定都会甜甜地唤我一声‘妙竹姑姑’,想想就令人开心不已呢!”说罢,妙竹满脸兴奋之色,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江玉儿被妙竹天真可爱的模样逗得轻笑出声:“好好好,既然你有心为我分忧,那我自然是求之不得。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哦,到时候你可不许叫苦喊累哟。”
就在这时,一阵咳嗽声传来,原来是宋少钦温柔地看着她说道:“玉儿,快过来看看我。先别顾着说话了,赶紧用膳吧。等吃完饭,我陪你去花园里散散步,活动活动身子骨,对你日后顺利生产可有好处呢。”说完,他轻轻握住江玉儿的手,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与爱意。
用完膳,宋少钦扶着江玉儿起身,江玉儿托着腰扶着肚子缓缓起来,两人来到御花园一边散步一边聊着。
“你说里面有几个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