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较近的民众立刻丢下石块,慌不择路地冲下来。
较远的民众显然没听清楚,还傻乎乎地抬头,表情透着一丝迷茫。
这时,中间层堤坝忽然裂开了一道足有一人宽的裂缝,有两人站立不稳,好在旁边有人拽着才没直接摔进去。
都水司郎中见状身体一紧,完蛋!按照这样的速度,溃堤的速度比预计的早了三天。他先前制定的“用新修建的水渠来引走洪水的计划”根本没时间实现!这也意味着,上万亩良田要被淹没!
都水司郎中再次在心中唾骂了混账知县。
他一边硬着头皮指挥旁人用绳索救援,一边给副官下令,将老百姓再迁徙得远一些,同时让下游修建水渠的人离开。
但人倒霉的时候,喝口水都塞牙。
上方又来了一道洪峰,溃堤忽然发出“嘎吱轰隆”的声音,紧接着,不止最初的裂缝被拉开,附近也接二连三出现新的裂缝,数道水线飙出来,一阵地动山摇,刚刚还在互相帮忙拉扯的人,也跟着一起坠入奔腾的河流中。
此情此景,岸边的人惊呆了。
顷刻,“阿爹!”“伯父!”“儿郎啊!”哭喊声一片。
都水司郎中看着汹涌过境的洪水,空无一人的堤坝,眼圈微微发红。
他捏紧拳,不忍地闭上眼。
此时,耳畔尖锐的哭泣声骤然消失,转而是一片片惊呼声。
“嘶,这是什么?!”“阿爹,你还活着是啊?”“怎,怎么都结冰了?!”……
都水司郎中听到一头雾水:这都是什么台词?难道老百姓悲伤太过?看花眼了?糊涂了?
他重新睁眼:“卧槽!”
一声国粹闪亮登场。
可怜见的,谁懂啊!
汹涌的洪水浪峰就在冰凌凌的冻在了他眼前,不光是洪峰冻结,险些四分五裂的堤坝也被冻成了一团,刚刚被洪水砸飞起的树木被冻在了半空中,连一些溅起的水花水珠都没放过,可以说,有一截的河流被原汁原味地给冻住。
都水司郎中看得傻眼了,他猛然猛地拧了一把自己,咦,不痛,难道在做梦?!
恰在这时,旁边有人隐忍道:“大人?可有什么吩咐?”
都水司郎中一怔,连忙收回拧对方胳膊的手。
他左右扫了一眼,发现几乎所有扛沙土的民众们纷纷跪下,“框框”对着河面磕头,大喊着祈祷着:
“是河神来了,河神显灵啊!”“不是,这明明是冰神来救人了!”“冰神啊!高抬贵手,俺老爹还在啊!要冻就先冻一层别直接冻死了!”……
恰在这时,不知何处传来一阵声音:
“还在这里乱求什么野神!这是我大厦国师的手笔,快快快!快拉我上去!”
“就是!大牛你这混账小子没点眼力见,乱球什么冰神,也不怕惹了国师忌讳,现在给老子磕头道歉,弄完就过来扯一把,冷得很。”
“阿叔!来一根绳子,再在上面生堆火,真的要冻死了。”
……
都水司郎中:???
刚刚还在磕头的众人:???
蛙趣!没有幻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