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尚书赞同地点点头,后怕地抱住自己:“险些,险些失态失礼了。”
吏部尚书深有同感地点点头,并且看向被自己掐出血的手背。
其他朝臣也在隐晦地交换震惊的眼神。
他们也算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自认为遇到什么事都能淡定,但他们真没见过这么猛烈的风浪,感觉像站在沙滩准备享受阳光时,忽然被铺天盖地的龙卷浪给卷上天了。
——刺激麻了。
户部尚书瞪了兵部尚书一眼,低声:“你小点声。”
兵部尚书想反驳我还不够小声!但想到,过年的军饷赏钱都还没发下去,兵部尚书又不敢顶罪了,他将话咽了回去默默捏了下扶手。
紧接着,令朝臣们震惊的事情发生了,坚硬足有手腕粗的木扶手,居然被兵部尚书轻轻一捏,给捏断了。
兵部尚书人都傻了,他扭头看向众人,无声地呐喊:这不关我的事啊!
朝臣们回过神后,齐刷刷地怒视工部尚书,眼神都传递了一个意思,“这么严肃的场合!你怎么监管的,还偷工减料?!”
工部尚书见状也傻眼了。
他顾不得失礼,几步走到被兵部尚书毁坏的木扶手前,仔细观察,然后疑惑轻声:“奇怪啊,并没有换成易断的松木啊!不存在偷工减料啊。”
兵部尚书低声道:“那这怎么回事,难道是有人故意使坏,老夫凑巧捏到已经被锯开一条缝的地方?”
此话一出,工部尚书松了口气。
刑部尚书警觉地凑过来,开始观察木棍,低声道:“不对。这横截面没有刀切过的痕迹,就是捏断的……”
工部尚书一听又急了,如果没有人故意使坏,那责任全部在他身上了。
工部尚书忍不住将手搭在木棍上,紧紧捏住:“你再仔细看看,会不会钻了孔……卧槽……”
其他朝臣也闻声看过来,礼部尚书还不忘皱眉让工部尚书小点声。
但工部尚书完全没注意。
他目光呆滞地看着自己的手,准确点说,是看着他握着的手指缝出现了一些细碎的木屑,当他缓缓松开手,被他握着的木棍上赫然出现清晰可见的五指印。
看见这一幕的朝臣都傻眼了:!!!
少詹事一个惊呼:“怎么回事,被我妹附体了?!”
此言一出,工部尚书仿佛抓到一片浮木,他立刻低声道:“对!老夫的工匠不可能乱弄材料。所以……会不会有可能,是小国师的赐福,让我们的力量都变大了。”
朝臣们面面相觑。
这话离谱,但又透着点道理。
太子太傅则挽起袖子看手臂肌肉,用力地捏了捏拳,旁人惊悚地发现太子太傅居然捏出了“嘎吱”爆鸣的声音。
太子太傅脸上很满意,仿佛在说,很好,我还能打十个。
李丞相也感受了一下自己手臂力量,连连叹息,嘀咕:“悔啊悔啊悔啊……”
王丞相受不了对方念经,压低声音:“你是生怕陛下听不见?”
李丞相瞬间住嘴。
……
与此同时,被元软牵引着的团团白雾已经落在底下士卒与老百姓身上。
没多久,原本站得笔挺的将士阵队,仿佛吃坏了肚子一样,一个个或者憋得满脸通红,或微微躬身,还有人悄咪咪地挠身体。他们的动作不算大,但对于身处高位的元软而言,几乎是一览无余。
将士们的反应还算好,老百姓们的反应就直白多了,他们几乎是激动地互相对视:
“嘶……好,好舒服啊!刚刚发生了什么。”
“俺形容不出那种感觉,俺觉得力大无穷,好像什么不舒服都没……我勒个去,李娃他爹,你怎么突然变白变高了啊!”
“啥?俺变白变高了?不知道啊,俺就觉得现在瞬身都是劲,舒服得想冲出去狂奔三百里啊啊啊!”
“俺也是,俺想立刻冲回田地上,疯狂刨土犁地一整夜!”
……
大夏老百姓们都很激动,夹在中间,潜伏着的非大夏人的细作与谋逆者们就有些被显出来了。
他们懵逼地面面相觑,一边模仿身边大夏老百姓人的模样,一边窃窃私语:
“怎么回事?这些大夏人表情怎么像吸了五石散一样?但我没闻到类似的味啊。”
“不不不,这不是是重点!你们不觉得白云落下来更诡异吗?!她居然可以指挥白云。”
“对对对!你们看这棵大树,这是大冬天吧!之前是枯枝吧,怎么冒出一点绿芽了?!”
……
细作们越聊越害怕,一时间谁也不敢说话。
此时此刻,青翠的芳草以宫殿为中心一点点蔓延绽放在脚下,沉睡的树梢一点点泛青,如雪的梨花,如霞的桃花等漂亮的花朵,在枝丫一簇簇缓缓绽放。
环绕京城的护城河两岸,金灿灿的油菜花不知何时也渐渐冒出了头。
深冬腊月,却出现一副副赏花踏春的好景象,令众人深深的震惊,沉醉,又或者是不敢相信。
皇城前的老百姓们都不敢大声说话了。
他们纷纷捂住嘴巴,过了一会,他们才敢小心翼翼地伸手抚摸冒出来的花花草草,当他们真的触碰到实物的那一瞬间,几乎要疯了。
这时,一个人带头闭眼祈祷,跪下磕头,周围的老百姓们仿佛被传染了一样,齐刷刷地五体投地,跪在地上默念心中的愿望。
这一次元软的云层覆盖范围不大不小,不足以覆盖大夏,但正好将京城内都点上了。
所以除了皇宫城门前的老百姓,其他几座祭坛的老百姓们也同样看到了奇迹绽放。
因为没有权贵人物在,所以老百姓的议论的声音会更热闹,行为也更放得开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