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郎君在威胁。
但田郎君依旧很淡定道:“袁郎君,你窃买辞赋,又将其分卖给其他郎君,但你可知晓,卖给你的每一首辞赋都藏有我的字——谦初。”
袁郎君瞳孔地震:!!!
其余学子们也猛地起身,忍不住道:
“什么!谦初?我找找……蛙趣,还真有!袁郎君居然是买的别人的辞赋?”
“天呐,他还好意思高价卖给我们?还好意思要我们的人情?”
“妈的,这居然还是藏头诗,我要被这个蠢货给害死了!”
……
愤怒的学子们将袁郎君围成了一个圈,伴随着一个粗狂声音“打!”,七八个拳头同时砸在了袁郎君的头上,打得袁郎君呜呼哀哉的凄惨不已。
元软本以为学子们还会吵一吵,或者给袁郎君狡辩的机会。
但没有,那边的学子,扬起袖子就是一顿打。
元软这一下有点看不明白了。
她扯了扯太子的衣袖,指着鸡飞狗跳乱成一团的学子们,问道:“太子哥哥,他们,为何都不听辩解?直接打人?”
太子很有耐心地解释:“因为辞赋藏字,铁证如山。若是继续让袁郎君狡辩,只会激怒田郎君,对学子们处理购买辞赋一事,没有好处。但暴揍袁郎君,说不定能让田郎君出气,放他们一马。”
说到这,太子还针对那些学子们的站位,他们脸上的表情,分析这些郎君里面谁买的辞赋多,谁还没有买辞赋等。以及,这些郎君家庭背景如何,他们会用什么规格的礼来收买田郎君。
听着听着,元软忍不住用星星眼看着太子。
太子被崇拜的视线瞅着,下意识越说越多。
直到……
元软感慨:【怪不得大侄子情报网牛逼,瞧瞧这洞察力,真的厉害啊!】
原本非常高兴的太子:……
系统:【对!说起来,这些学子们好势利啊!之前那么捧着袁郎君,如今揍得毫不手软。】
元软:【能想出购买辞赋搞特权的人,道德可想而知的低,不奇怪。】
这时,挨打的袁郎君忽然高声尖叫:“别打了!你们以为打了我就能讨好这个人吗?哈哈哈……就算真讨好又有什么用!他可是夏国夏墨的钜子,哈哈哈,陛下最厌恶夏墨,你们和他扯上关系还想当官?!”
原本挥拳的学子们瞬间停下。
这时,中间站出来一位身穿青长袍的青年,他道:“你是夏墨钜子?”
田郎君没有回复。
袁郎君高声尖锐道:“他不光是夏墨钜子,他还是我的灾星兄长!哈哈哈……你们沾了他的边,还想,还想好过?!都是他的错,你们打我做什么!”
这些学子们瞬间倒退三四步,距离田郎君有一米远。
但同样,他们的拳头再次落在袁郎君头上。
袁郎君一脸懵逼,甚至尖叫出声:“他是灾星啊!你们还打我作甚!是他害了我们啊是……啊!”
袁郎君的眼睛被重重地砸了一下,直接往后翻滚了小半米。
同时,学子们的吐槽声响起:
“妈的!居然把灾星的辞赋卖给我,怪不得我最近倒霉!打!”
“是要继续打!要不是他把灾星带出来,我们怎么会晦气!”
……
元软看到这一幕差点笑出声:【这个袁郎君还以为爆出灾星就能翻盘呢。结果,他被揍得更厉害了。】
系统:【哈哈哈,是啊。不过他戳穿了田郎君的身份,按田郎君之前自怨自艾的性格,也不知道会不会难过,会不会害怕牵连他人。】
元软摸了摸下巴,努力往那边迈开一步:【不怕!我有嘴炮胜利法。】
在元软准备说出“吾之蜜糖,彼之砒霜”这样的嘴炮胜利法时,下一秒,他被田郎君的举动给惊呆了。
因为田郎君抽出了长剑。
虽然是未曾开锋的木剑,但抽出来的时候,隐约竟然发出一点锐利的龙吟声。
下一秒,田郎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那些郎君。
田郎君的身影仿佛能瞬移一样,在不同学子身侧出现,木剑划破空气,“刷!刷!刷!”带着极强的力道,剑身重重地砸在这些学子身上,伴随着“呜呼哀哉”的声音,学子们一个接着一个“砰!砰!砰!”地摔倒在地上。
不久,除了空心斋的掌柜与田郎君,门帘之外再没有站立的学子。
众人:!!!
系统目瞪口呆:【等会!田郎君不是自卑吗?刚刚不还觉得自己有罪吗?怎么忽然就开大招打人了?!这是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外一个极端?】
元软也有些呆:【应该不至于。】
恰在这时,田郎君收起木剑,转身面对元软一行人,他身上锋芒毕露的冲天气势令众人身形紧绷。
祈悦将元软护在身侧,单手握紧腰间的剑柄。
空心斋的房梁顶、木柱后、假山上、门帘外呈包围之势,冒出了一些暗探锐利的视线。
这时,田郎君忽然对着自己的脸颊猛抽了两下。
“啪啪!”两声以后,田郎君脸颊泛起红红的手掌印。
他拱手道:“之前多谢国师开导。在下悟了。”
元软看着对方脸颊肿起来的两个大巴掌印:这又是打仇人,又是打自己的,她真不明白田郎君顿悟了什么。
元软开门见山地询问:“你悟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