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沉默了。
白书泽有些烦躁,以为是自己语气太生硬,所以放缓了语气:“萱萱,抱歉,我不是故意凶你。”
季雅萱凄然一笑,“阿泽,我没想到,你竟然会不分青红皂白就来质问我。在你心里,我就是那么狠的人吗?\"
白书泽喉咙一梗,\"抱歉,因为那种药我只给过你,所以才会第一时间想到你。”
季雅萱微微哽咽,“阿泽,我没有那么狠,我是恨叶蒹葭,但那是我跟叶蒹葭之间的事,我不会祸及下一辈,更不会用这么狠毒的方式去对付许清韵,这对一个刚二十三岁的女孩子来说太残忍了。“
“那会是谁?”白书泽百思不得其解。
季雅萱语气坚定,“我会尽快查到。不说了,我累了。”
挂断电话,季雅萱就靠在座椅上,双眼泛起阴沉的冷韵。
她的思绪飘向了不久前。
叶安怒气冲冲的找到她,双眼猩红,目眦欲裂。
“为什么要给小韵吃那种药?!你告诉过我,那药只会让她薄情冷性,不会轻易对男人动心。
“可为什么会不能怀孕,甚至会不能同房?!
“季雅萱,你太狠了!她才二十三岁,正是如花的年纪,可你彻底毁了她,你毁了她所有的美好,断绝了以后可能的所有美好,你让她以后的人生彻底陷入悲惨之中!
“你恨葭葭,你折磨了葭葭,为什么不放过小韵?你这个毒妇!“
季雅萱冷笑一声,一巴掌扇在叶安的脸上,目光阴毒,语气冰冷,“叶安,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现在你倒是一副大善人的模样,可你忘记自己做过什么吗?!
“我是狠毒,可你又好得了哪去?当初叶蒹葭的事,你也有一份,是你爱而不得,是你因爱生恨,才会产生报复心里!
“说到底,你跟我是一类人,你最没资格质问我!”
叶安痛心疾首,用力的攥着拳头,“给我解药!你有办法治好她!我要解药!”
季雅萱诡异一笑,“我没有解药,但是我知道谁有解药。你想要,就用自己的命来换。
“你知道得太多,而且季寒琛跟许清韵也已经怀疑到底你得身上,你没有活下去得必要了。”
叶安瞳孔一缩,眼底不自觉的闪过一丝惊恐。
季雅萱垂眸,欣赏着自己手上的钻戒,似笑非笑的说:“叶安,你也别怪我心狠手辣,你原本可以不死的,只要你远走高飞,走得远远的,我未必能找到你。但你偏偏自己送上门来,那我就不能让你继续活下去。“
叶安面如死灰,季雅萱说的对,他已经走投无路了。
今天他来找季雅萱就不可能活着离开,区别不过是被灭口的方式!
“告诉我怎么能治好许清韵,我的命你拿走!”
季雅萱阴森道:“你自我了断吧,我会把东西交给你儿子。”
叶安紧紧握了握拳头,“季雅萱,你最好说话算话,否则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不会放过她吗?
季雅萱不屑的冷笑一声,她季雅萱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手上已经数不清沾了几几个人的血。
她不信鬼神,不信因果报应,更不信命,只信自己的手段。
只要是想要的,她就会努力去争,去抢,去夺,去毁灭!
思绪飘远间,车子来到白家的住处。
白睿亭没想到季雅萱会来着,冷漠疏离的招待她,\"霍夫人,请坐“
季雅萱径直坐在沙发上,笑容温和得体,“睿亭啊,我就开门见山了,叶蒹葭那件事,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白睿亭倏的握紧拳头。
看来父亲告诉了季雅萱,所以这个女人才会这么堂而皇之的找上门来?
\"睿亭,我希望你告诉我实话,你应该知道,阿姨不是个好人,我能对叶蒹葭,也能对付你跟你母亲。”季雅萱面色柔静,却甩出温柔刀!
“你敢!” 白睿亭震惊的拔高音调,季雅萱也太嚣张了,竟然威胁他!
季雅萱双腿交叠,笑容不减反增,“你大可以试试看。我记得,你母亲身体不好,如今还在精神病院,如果出点什么事,你大概会崩溃的吧?”
白睿亭气得浑身发抖,愤怒的瞪着季雅萱。
季雅萱笑容扩大,“告诉我,你从哪里知道叶蒹葭生剖夺子的细节,我要知道答案。”
白睿亭死死的咬牙,在季雅萱充满戾气的笑容中,最后还是缓缓开了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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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许清韵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是秦爽。
看见许清韵醒过来,秦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天呐,你总算是醒了。做梦都没想到季寒琛能把你给做晕了过去。”
许清韵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足足愣了好几秒钟,才恍然想起当时的场景。
迷迷糊糊之间, 她和季寒琛突破了最后一层界限,可就在那一瞬间,尖锐的痛意涌上来,彻底夺走了她的意识。
想到这些,许清韵白皙的脸颊微微泛红,窘迫不已。
但与此同时,她的心中也泛起难言的苦涩。
明明已经分手,明明决定放弃,却在这个时候有了这样的关系,这又算什么呢?
“季寒琛去哪了?”
秦爽皱眉,“不知道,原本是一直守着你的,但是接了一个电话就匆匆离开了。我听见他好像喊了一声姑姑。”
姑姑……
季雅萱。
“小韵,今晚的事都是陆川那个狗男人自作主张,他是想帮你和季寒琛和好,所以在房间了点了香。
“那玩意是平时我俩助兴用的,药力没有那么猛。说到底,还是你跟季寒琛舍不得彼此。
“我其实看得出来,季寒琛非常爱你,你心里也有他,怎么就一定要分手呢?”
许清韵抿了抿嘴唇,“如果是深仇大恨呢?”
秦爽脸色一正,“我不觉得你跟他之间能有什么深仇大恨。如果是上一辈的恩怨,那跟你们俩有什么关系?你们看的是未来,而不是过去。”
许清韵却并不这么想,母亲所承受的一切苦难还历历在目,她做不到释怀。
秦爽虽然不知道许清韵究竟是怎么想的,但刚才许清韵没有接她的话,那就一定有自己的想法。
她不再劝说,正将话题转向夏初,却在这时候,一个男人跑进来,直接跪在许清韵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