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胡一天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谁啊,大清早就来打扰我的清梦,很没有道德啊!”
苏慕青也睡醒惺忪地揉了揉眼睛,踢了胡一天一脚。
“快去开门,万一是上门的生意呢?”
胡一天说道这才拖拖拉拉地起了床,打开门,那瘦弱的掌柜擦了擦汗。
“客官,你可算是醒了,你要是再不起来,怕是楼下的宾客要把小店拆了!”
胡一天探出头去看,只见楼下乌央乌央的都是人,还有一些胡人夹在里面,那身体单薄的小二正在竭尽全力的拦着那些人,都险些被推倒。
胡一天指了指楼下这些人问道:“这些人都是干嘛的?跟我有何关系?”
那掌柜见胡一天不认账,便一脸苦相的说道:
“客官,你可不能不管我这小店的死活啊。这些人可都是看了你留在集市里的那张纸找过来,尤其是那胡人,他们还说要是找不到你,直接要把我这店拆了”
看着快要哭出来的掌柜,胡一天这才想起来竟然是自己留在那集市的那张纸惹的祸,赶忙对掌柜的拱了拱手,便像一阵风冲到了那楼梯上。
胡一天穿着睡衣,稀松的头发随意搭在肩上,他拿起了那双鞋尽全力往栏杆上一拍,“啪”的一声,闹哄哄的人群终于安静下来。
胡一天把鞋穿上,拢了拢头发,摆了个自以为最帅的造型,喊道:
“朋友们,你们是不是都来找我订酒的?”
”是啊,是啊!”
“赶紧吧,我们还等着回塞外!”
胡一天看了看似乎又要炸锅的人群,便将手虚空一压,那人群竟然奇怪的安静下来。
“各位,大家这么闹哄哄的到时候谁也买不上。
这样,我先给大家报个价,要是不能接受的朋友就先行离开,我们的状元红一两银子一斤,概不讲价,而且定金要付一半,另外一半提货的时候立马付钱!”
这些人似乎也是有备而来,听见胡一天貌似很霸道的条款竟然满不在乎,还是嚷嚷着赶紧签契约,这吵闹声似乎都要把这房顶给掀了。
苏慕青这时候也换好衣服,站在了胡一天的身后。
“一天,巴慈他们都出去逛了,咱俩能不能应付过来?”
胡一天拍了拍她的手,说道:
“没事,我们合同全部都写成一张一百斤,也就是五十坛,收一半定金,这玩意就叫做酒票吧。”
胡一天扔给那掌柜五钱银子。
“掌柜,帮我安排一张桌子,备好纸墨笔砚。”
那掌柜乐呵呵地借过钱,千恩万谢地去准备东西。
胡一天和苏慕青也坐在那桌子上,那些买酒的客人自知这闹哄哄的根本没办法签契约,便自觉地排起了长队。
就在胡一天准备接待第一个客人的时候,一张熟悉的俏脸出现在他以前。
只见这女人干练地把头发都盘在脑后,一张鹅蛋脸虽然有些浅浅的细纹,但也掩盖不了那成熟的韵味,一对眼睛像宝石一样镶嵌在那精致的妆容上,再搭配那高耸的鼻梁、微翘的嘴唇,更是相得益彰。
“怎么啦,一年不见不认识姐姐了?”那女人嗔怪地说道。
胡一天眨了眨眼睛说道:“哪敢啊,杜老板,你也是来买酒的?”
杜老板坐到那板凳上,一只脚随意地搭在另一条大腿上,悠悠地荡着。
“不来买酒,还能来找你谈情说爱啊?听说你跟苏掌柜有情人终成眷属啦?”
胡一天悄悄瞟了一眼那似乎有些愠怒的苏慕青,赶忙说道:
”哎呀,说来话长,我们先办正事吧,等有空我再给你说说这一年多的境遇。”
杜老板有些失望地说道:“行吧,那就来五百斤酒。”
胡一天诧异地问道,“怎么要这么多?卖得完吗?”
杜老板说道:“昨天有客人来店里,指名道姓要喝状元红。
我百般打听才找到你这儿,本来也是想买一点试试看,可看到是你我就放心啦。我现在的店做得可比青山县大得多,有空来坐坐呀!”
就在胡一天准备搭话的时候,苏慕青把那五张盖了“玉液酒坊”印章的单子递给了杜老板,而后还登记造册,让杜老板签字画押,避免出现伪造的情况。
苏慕青冷冷的说道:
“预付二百五十两,等提货的时候再交二百五十两,到时候单子和册子比对。”
杜老板招了招手,一个小厮便把银子拿了过来,堆到桌上,拿着酒票就走了。
“胡老板,你这日子不好过哦!”
胡一天暗暗叫苦,“这下惨了!”
那些苏州本地的商户见本地有名的回春迪吧杜老板都付钱拿票,他们自然也是一百斤、两百斤地定了起来。
一上午忙活下来,竟然已经定了两千多斤酒,本来后面还能卖得更多,但是胡一天怕那产量跟不上,便对后面排队的商户限购,每人最多一百斤。
胡一天背后两个麻袋里装满了白花花的银子,苏慕青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便谨慎地说道:
“一天,这一千多两银子怎么办?”
胡一天也正在发愁,这么多白银带在身上确实不安全,沉吟半刻,说道:
“这样,我们先订购一批粮食做酿酒的材料,还有那些酿酒的缸、锅之类的能买的全部都买了。
另外也预付一部分黑糖的钱,到时候还可以做白糖。尽量把钱都花掉!”
就在胡一天跟苏慕青发愁的时候,那小辣椒等人也回到客栈,见他俩愁眉苦脸,便说道:
“天哥,没事儿,这帮人不识货而已。”
胡一天叹了一口气,跟苏慕青一起打开两个那麻袋,“喏……。”
小辣椒他们围了过去,整整两麻袋银子。
“嘶”,小辣椒他们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多!”
武不凡直接将那长枪一横,戒备起来。
胡一天不等他们发问直接说道:
“收了一千多两定金,年底之前必须把这两千多斤酒酿出来。
蒙掌柜,咱们的粮食可能今年没有收成,你先拿银子去订购六千斤大米,最迟这个月底全部送到我们那个院子。
巴慈跟小辣椒去买两千个坛子,两斤酒的那种。还有大锅、大缸买十口、木桶二十个。”
胡一天顿了顿,指了指舞枪弄棒的武不凡。
“武大哥,你跟小白菜去买一千斤黑糖,春节前送到青山即可。
我跟苏掌柜在这看着,有情况随时回来找我们,速战速决!”
众人领完银子便一窝蜂地窜了出去。
在午后,终于万事办妥,他们押着剩余的五百两银子朝青山县赶去。
胡一天浑然不知,那远处高楼上的黑袍人正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他们准备回青山,要不要……。”
黑袍人摆了摆手。
“跟着就行!我感觉我们很快就会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