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确实有和你一样的神息。”容心在脑海里默默说道。
“在数千年乃至上万年前,它确实是一枚凤凰蛋。可经过这么多年的风霜雨雪,它现在只是一块拥有着一丝凤凰神息的不化石而已,这神息也会慢慢消散,至多五载就消失干净了。”
容心点点头。
“是石头啊,我还想要一颗蛋回去养呢。”一旁的容恪难得的开口。
容心挑眉。
她弟弟从小就很喜欢跟动物打交道,听沈贺说,他一个人在家里总喜欢和一些鸟啊猫啊虫啊什么的说话。
蛋?对了,她好像一年前跟着晏书臣他们做任务时,捡过一颗青色的蛋。
本来想把它卖了的,后来就忘了。
等下回客栈进石头空间找找。
回神时,场下已经叫到两百六十万,人声也渐渐小下来,因为这个价真的很高了。
两百多万上品灵石,已经足够一些小家族十来年的修行了。
神兽的诱惑,恐怖如斯。
“三百万。”
又是一间包厢内的,听声音是个十分稳重的老者,掷地有声,浑厚如钟。
一时间,全场噤声。
没钱了,真没钱了。
众世家买的就是那股神息,毕竟这块石头已经不太可能孵化出凤凰了,加上之前有不少拍品也不错,零零散散买了几样,真没剩多少钱了。
“三百五十……”
“五百万!”
嘶!
众人光是听着这个数字都胆战心惊。
妈的五百万上品灵石买块石头?
请阵法师给你家做个大型聚灵阵都够了,何必追求这一股神息!
有钱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最终,没人再去加价。
“五百万就买块石头啊?”容心也忍不住感慨。
“这凤凰蛋对其余人来说或许只是那股神息有用,但对西州陈氏的人来说,兴许真的有办法孵化出凤凰。”
祖小峰耐心解释着。
容心灵光一闪:西州陈家?那不就是两年前在枫叶镇遇到的那个人?说起来,她好像也好久没看见那块青鸾血滴子了。
“义父,您认识包厢中人?”她问道。
“是西州陈家现任家主,生意上有过几面之缘。”
“西州陈家是御兽世家,听闻他们有祖传的御兽法子,也出过好几任召唤师。对于灵兽这块儿,他们很懂,这凤凰蛋归他们,倒真有孵化可能。”
容心点点头。
随着凤凰蛋敲定,众人逐渐离席。
“他们还没回来?”
沈峰皱眉。
自从看见凤凰蛋是颗石头,他就歇了心思,后悔刚刚没有继续和那臭丫头竞价,把仙人果买过来。
“怕是凶多吉少了。”二长老沈岐摇摇头,叹了口气。
沈峰一拳砸在桌上,沉默不语。
“尊者,我家大人有请茶楼一叙。”少顷,一稚童敲门而入。
沈峰一听就明白是明坤长老,当即整理衣着,随着小童离开。
出烟云阁大门时,沈峰猛不丁被一个小孩撞了一下。
“对不起伯伯,我不是故意的。”小孩看起来十岁大,穿着一身湖蓝色云锦直缀,套着夹袄,脖子上挂着金锁项圈,生得乖巧。
沈峰不知怎的,心中升起几分异样来。
“下次当心些。”他伸手捏了捏小孩的脸,颇有些爱不释手,随即跟着小童离开。
马车将动,一阵夜风吹起矫帘,他看见那小孩被一个小姑娘牵着,她眉眼弯弯,恍惚间,他脑海里浮现一个年轻女子的身影……
容蓉!
他有些发愣,回神时猛地掀开轿帘,却再也不见那对姐弟身影,他皱紧了眉头。
……
容心一行在一家客栈落脚,夜色已深。
她梳洗完,进入石头空间时,只见一堆乱七八糟的书籍药材,没看见那颗蛋。
她记得那颗蛋有她脑袋这么大,怎么会没有呢?
而且,妈的青鸾血滴子也没有了!
我这石头里有小偷?!
她释放精神力,在寂静的空间里感受到了那股心脉跳动。
容心从一堆药材里刨啊刨,最后刨出来一颗拇指大小的蛋,这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草药上带进来的虫卵呢。
“我血滴子呢?交出来。”
她在这颗蛋上面感受到了血滴子的气息,很难不怀疑是被它给吸收了。
蛋不为所动。
容心挑眉,右手掐出一个巴掌大的火球,灼热的火光将四周照得光亮,她明显感觉到这颗拇指大小的蛋在发抖。
还挺有灵性。
她的火没有收回去。
下一刻,那蛋在她手上”噌“一下长大,变得和她脑袋差不多大。
青色的蛋壳表面生长着繁复的兽纹,透着几分神秘。
它的蛋身上下摇晃,一下一下的,像是在笨拙的磕头求饶。
客心乐了。
“这颗鸟蛋有青鸾血脉,它吸收了青鸾血滴子,又长期由混沌气滋养,已经脱离凡鸟,还差一步即可孵化,有九成几率会诞生出一只新的青鸾鸟。”
容心:……
难怪当时在麝雉窝打斗这么激烈都没引来附近的麝雉,敢情那对野鸡夫妻偷了青鸾后代,不敢声张。
“那它什么时候孵化?”
拿了别人的血滴子,直接还一只青鸾鸟,陈家赚大发了!
“差点东西。”
“什么东西?”
“凤凰神息。”
容心:?
妈的刚刚在拍卖会你怎么不说?
隔员:?
妈的本大爷怎么知道你还偷了个蛋藏家里!
“你的神息不行吗?反正你们都是神兽。”
“种族不同啊白痴。凤凰后代当然要凤凰的神息。”
容心:……
……
次日,帝都发现了两具修士尸体,浑身干瘪焦黑,眼球吐出,死状可怖,除此外,还在现场追踪到了煞气,可以断定为邪修所为。
作为青云大陆的中心,帝都里出现邪修踪迹是一件十分严重的事,说明邪修势力已经开始渗入修行者云集中心,扰乱人心。
各大高层着手调查,前来参加拍卖的世家纷纷被要求留在帝都三日,接受询问排查。
……
三日后,正月初七,南州城。
“夫人挑的这料子真好看,是要给小少爷做衣裳吗?”沈贺提着一笼花栗鼠,跟在容氏旁边。
“是啊,恪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去年给他做的衣裳都有些紧了,我挑些料子多给他做几件。”容氏笑道
“夫人当少操劳些,小姐要是知道,该怪我了。”
“哪这般金贵。左右我闲着无事,做几件衣裳而已,不碍事。”
二人说说笑笑,不多时便走回了宅院。
虽说容心被祖家认作小姐,但容氏毕竟一介妇人,不方便接入府中,所以祖小峰在附近买下一栋三进三出的宅院,安置她们住下。
此时,门口有一人负手而立,背对着她们。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斗篷,带着兜帽,是个男人。
沈贺上前一步,将容氏护在身后:“不知贵客上门,所为何事?”
那人听见声响,缓缓转过身来,和容氏面对面,二人脸上俱露出震惊之色。
容氏脸色都有些发白,忍不住后退两步。
见此,沈贺更是上前,遮挡住容氏。
“容夫人,多年不见,可还记得老夫?”
沈槐朝着容氏微微颔首,寒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