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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头上彻底没有了声音,刘病已这在坐在书桌前,呆呆地望着金钗愣神。

这个困局该如何解开呢?

正在思考间,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喊喝声:“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随后便是一阵打斗声。

刘病已担心许萍儿他们被赶回来的师父朱安世、元大牛和唐犇犇发现了,会伤到她。

一个弱女子对待三个功夫上上的人,恐怕会吃亏。

朱安世擅施暗器,元大牛轻功了得,唐犇犇一身蛮力,三人组合几乎是一个决杀阵势。

刘病已赶忙奔出书房,站在院子里端详,却没发现任何人。

打斗声和喊喝声此起彼伏。刘病已这才明白过来,这座四合院是两层格局,这声音是从一楼传来的。

刘病已赶忙奔到长廊下,循着楼梯下到一层的四合院。

林立着的高大的圆木将屋顶托起,稀疏的月光透过竹林的缝隙和圆木间的缝隙斜射进来。在宽阔的天井上,两人正与一个穿着青衣的人打斗在一起。朱安世站在一旁喊喝着什么。

“犇犇,注意腿脚协调,你的下盘要加紧训练了!”

朱安世刚说完,那黑衣人便飞腿上去朝唐犇犇的小腹部扫去。

唐犇犇一个趔趄,来了一个后空翻才躲过这个人的袭击。

明白对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软肋,唐犇犇不免楞在原地。

元大牛飞身一跃,一个毛猴摘桃,双脚只取那青衣人的后心窝子而去。

朱安世却喊喝到:“大牛,速度与力量相融合才能致胜,为师平时怎么教导你的!”

朱安世这般提醒,青衣人立马有了警惕,一转身,伸出拳头朝飞来的双脚的脚心处猛击过去。

元大牛吃痛不已,“啊”地一声惨叫,栽倒在地。

刘病已这才明白,朱安世敢情是把黑衣人当成了训练两个徒儿的好靶子了。

不过,守着对手,喊喝徒弟的软肋,这不是等同于给对方递刀吗?

除非,除非这个青衣人是自己人,抑或是师父请来帮忙的。

但看到四周的家丁各个手里攥着烧棒,恶狠狠地望着青衣人,就知道此人并非善类了。

“打死这个王八羔子!”狗三儿端着烧棒,只是咋咋呼呼,却不敢冲上前去。

“主公,”此时,手里捏着棍子的程谦走到身旁喊到:“此人到仓库里出来的,还鬼鬼祟祟的,定然是偷盗什么东西了!”

“仓库?”刘病已立马联想到了许萍儿和晴儿在墙头上的那番话,又看清此黑衣人身材矮小,根本不是那俩小娘,幡然醒悟,喊喝到:“他是采花大盗!强掳了不少少女藏匿在咱们院子里了!快捉住他!”

元大牛、唐犇犇、狗三儿等人一听此青衣人并非善类,立马就铆足了劲再次扑了上去。

那青衣人一看自己的身份败露了,赶紧寻机逃走。

几人哪能绕得他,迅速形成围攻之势,就连那些家丁也都冲上去,朝那人打去。

青衣人却如鱼得水,迅速地踢腾开几人后,沿着缝隙快速地移动。这速度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刘病已不禁为之赞叹,“还以为我的速度够快了,没想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刘病已正在赞叹的时候,只见那青衣人直冲冲地朝着自己奔来。

此时的院落中,只有刘病已和程谦的方位是人力单薄的地方。或许,青衣人以为刘病已是一个文弱书生,不够一脚踹的,这才大胆地飞奔而来,轻而易举打倒刘病已后,便翻身上墙,也就逃出去了。

可他还是错了。

程谦一件贼人直奔主公而来,立马扬起了烧棒,朝黑衣人打去,嘴上还喊喝道:“主公,快走!”

烧棒还没扬起到最高处,程谦便被青衣人一脚踹上,直接被踹飞了出去。

当他双眼微眯面露喜色的时候,陡然看到面前飞来几个黑乎乎的东西。他闪身一躲,躲开了几颗飞奔而来的东西,刚要挺直腰杆要用喊喝威胁吓唬面前的少年时,一颗大大的黑团直朝面门打来。

“嘭”地一下,那黑团力量之大,直接将面门打得红血飞溅。

黑衣人受了这重创,双眼眩晕,浑身软弱无力。

此时的唐犇犇早已奔到跟前,一个闷棍上去,直接打在了青衣人的后脑勺上。

青衣人啊地一声昏死过去,僵硬着身子栽倒在地。

“好样的,犇犇哥!”对面的刘病已冲着他伸出了大拇指。

唐犇犇嘿嘿一笑,抬起大手掌在后脑勺上一摸,乐呵呵起来。

同时,他还扭身子朝着元大牛方向望去,一抬下巴,意思是“看吧,你还不如我呢!”

元大牛抱着膀子,斜依在大柱子上,望着唐犇犇微笑不语。

朱安世劈头盖脸地呵斥到:“犇犇,病儿,你们别得意忘形!这是侥幸得胜!真要拼功夫拼速度,你们仨合起来都不是人家的对手,凭借这样的功夫若出去闯荡天下,简直给为师丢人!从明日开始,你们仨寅时一刻就要起床,给为师练功夫。”

朱安世刚说完,院子里一声鸡叫声响起来,刘病已、元大牛和唐犇犇三人几乎同时打了个哈欠。

“别想着偷懒,快去蹲马步!”

……

将那名黑衣人捆绑起来,又撕掉了他脸上的青布,才看清是一个面容消瘦,尖嘴猴腮的男子,年纪越有三十岁上下。

朱安世细眯眼睛,看到那人的右腮帮子上有一颗黑痣,黑痣上还有一条长长的白色胡须,登时明白了此人是何人了,“白毛黑痣陈腿子。”

“此人是何人?轻功怎么这般了得?”元大牛对轻功十分看重,以往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今日跟此人打斗一番,才知道相形见绌。

“采花大盗!”朱安世冷冷地说到。

元大牛一听,原本仰慕的神色骤然变得十分厌恶。

“呸!”元大牛一口唾沫吐了出去,很是嫌弃地离此人远远的。“好好的功夫白糟蹋了!”

程谦命狗三儿端来一盆从地窖里刚取来的冰水,一股脑地泼在了那陈腿子的头顶上。陈腿子猛打一个激灵,被泼醒了。

陈腿子睁开眼,朝四周环绕一圈儿,突然盯着朱安世问到:“敢问这位英雄尊姓大名?小的怎么看你十分眼熟?”

朱安世哈哈一笑,说到:“在下坐不改姓行不改名,鄙人便是阳陵大雄朱安世。”

朱安世此话一出,陈腿子立马跪倒在地,朝着朱安世一个头重重地磕了下去,“小的陈腿子拜见大王!”

刘病已事先了解过了。此世的朱安世并非巫蛊之祸的祸端起源。早在数年前,朱安世因重病栽倒在荒野时,恰好被巡游的太子救下。为感念太子的救命之恩,朱安世便隐去了身份,甘愿为太子孝犬马之劳十年。等到朱安世在太子府中做护卫的第三个年头时,巫蛊之祸兴起,太子陷入困境之中,朱安世带着襁褓中的刘病已杀出重围,才给太子留下了唯一的血脉。

朝廷张贴皇榜悬赏一千两白银捉拿朱安世并刘病已。

等到朱安世将刘病已托付给史家后,便进入阳陵泉山落草。

阳陵泉山的几伙悍匪本为打家劫舍杀人越货的歹人。朱安世去了之后,不但靠着一身功夫归拢了几伙人,还纠正了他们的恶性,打出了“为天行道”的旗帜,教授众人耕田狩猎,让众人自食其力。

周围百姓遇到灾难时,还主动去帮扶。一时间,阳陵泉山的名气越来越大,被江湖人尊为楷模。朱安世的名声更是大噪。

陈腿子对其膜拜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