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如箭,时间很快来到公元2000年12月20日,根据双方签订的协议,太空城终于迎来了第一批地球访客。这批客人是由几十位各领域的科学家和精心从30个国家挑选出的初高中学生组成的团队,这次访问的主要目的是沟通与交流,这批访客由联合国秘书长史密斯先生亲自带队。
当然,这批访客中有几位比较特殊的人物,肇一川、明浩和夏劲嵩的家人也随这艘客运飞船来到印加城,第一个座被释放的太空城现今也有了名字,叫印加城。工业城那里的研制和制造工作十分紧迫,与家人联络是个问题,所以肇一川和明浩向管理委员会申请,让他们的家人随地球访客先抵达印加城,然后转乘其它飞船飞往工业太空城。家属中还有一位特殊的客人就是傅竹林,那次西双版纳之旅让两人擦出了爱情火花,这次傅竹林来太空城就是要将二人的关系确定下来,还有就是定下婚期。
153人穿着太空城为他们提供的银灰色太空服,陆续登上悬停在日内瓦机场停机坪上的宇宙飞船。为此次访问,一个月前太空城便对这些客人进行了必要的培训,教会他们如何使用红色手环以及在太空城生活的必要知识。
封闭的白色客舱内显得十分宽敞,为保证首次进入太空的人不会因紧张出现意外,舱室两侧的六棱形舷窗全部关闭,所以给人的第一印象是舱室是个封闭的空间。
过道两侧是一排排一列列宽大的悬浮椅,座椅表面为白色,一名材料方面的专家,摸了摸,又按了按,最终也没搞清座椅使用的是什么材质,人坐上能感觉到它的硬度,但座椅表面竟然会根据每个人的身体结构自行调节表面的形状以迎合不同体型的人。另外,使他们惊讶的是这里所有座椅全悬浮于地板15cm高,用力推动座椅也不见它有丝毫移动,惊奇了好一阵人们才渐渐安静下来。那名材料专家疑惑的表情一直保持到抵达目的地。
坐定后,有些人开始仔细观察飞船里面的布置,令他们失望的是,本以为舱内会有很多他们从未见过的先进设备。可是,仅从表面观察舱内很像是80年代普通客机内部的样子,唯一感到有科技感的设备就是舱室顶部每隔十几米便有一个拳头大的凸起。
人们全不敢相信,这么简单的设备能飞出大气层,且还是飞往与月亮同等距离的太空城。可当飞船真的起飞,他们才知道什么叫科技差距。美国‘阿波罗’登月时宇航员从挑选到训练,然后是惊心动魄的月球之旅,让地球人觉得能离开地球的人都是英雄。与人类发射的飞船相比这艘飞船太‘简陋’了,简陋的如同坐在一辆公共汽车里,飞船起飞前人们心里始终忐忑着。
“飞船就要起航,请乘客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舱室内响起女声甜美的话语。
随着柔美话语的响起,舱内每隔几十米便出现一位与他们穿着相同服装的美女,这位西方美女的三维影像让舱内的所有人惊讶了好一阵,褐发美女朝大家鞠了一个45度的躬后,继续道:“我叫安迪,是这艘飞船的船长。飞船30秒后起飞,座椅会为你们提供飞行过程中的安全保证。如有特殊需要,每人面前会有一张悬浮框,触摸悬浮框内的红色按键,机器服务员会为您提供帮助。我们的航行时间是3小时56分钟31秒,祝大家旅途愉快!”
30秒后飞船与地面的距离被越拉越远,由于舷窗封闭,舱内人员看不到外面景象的变化。唯一能察觉到变化的是舱体与座椅的角度,座椅悬浮在舱内,因悬浮的缘故,人在座椅上感觉不到任何的角度变化和船身震动。比起地球发射载人飞船的震撼场面,这艘飞船简直安静的像坐在家中一样。舱体与座椅角度最大时达到了45度,10分钟后舱体和座椅的角度还原至原始位置。
飞行平稳后,史密斯才开始注意他面前约14英寸的一块悬浮信息框,框内显示着高度是100Km,表明飞船已离开地球表面100 公里。框中还有其它的数值显示,比如:温度、气压、含氧量、速度等几十种数据。史密斯进入联合国之前在一家航空公司工作过,那些有英文标注的数字他还是能看懂一些的。
30名来自初高中的学生们异常地活跃,他们(她们)是经各国层层选拔才获得本次参观太空城的名额。飞行平稳后这些学生不安分起来,因被固定在座椅上,不能亲身体验一把失重的感觉。从经济方面考虑,太空城建造的短途飞船没设重力装置。面前的信息框吸引了他们全部的注意力,居然真有调皮的孩子点了框内那个红色的虚拟按键,长方体机器人漂浮着来到他面前,机器人回答完孩子们的几个问题后便返回到固定它的位置上。这些学生将同印加城同龄的孩子一起生活学习一段时间,一个月的时间会给他们的一生带来什么?现在这谁也说不清楚。
航行无话,3小时56分31秒后飞船稳稳地停靠在太空城第3号平台,当宣布抵达太空城时飞船内响起一片欢呼之声。人们陆续走下飞船,在地球他们抬头看到的那一粒微弱的亮点,是那么的渺小,渺小到它几乎淹没在浩瀚的星辰之间,可如今身在其中才知道这颗亮点的宏大,巨大的透明穹顶消失在目光所及的远方,穹顶之下数不清的悬浮车穿梭在空中。迎接他们的人中张喆站在最前排,他快走几步,如同老友相逢般同史密斯拥抱在一起。太空城对此次地太交流十分重视,一个月前便将张喆从工业太空城召回至印加城。
寒暄几句后,张喆为史密斯一一介绍身后各部门负责人,联合国的官员由张喆亲自接待,其余人员按专业分组由太空城各部门负责接待。负责接待学生和教育方面的是阿加塔;接待农业方面的是夏劲嵩和班奈.特拉丁;医学方面的是诸葛烈宏和华生医生;文化文艺方面由卢卡和他的妻子雷奥尼来负责;关于社会学方面由瑞迪来接待;剩下不好分组的人员由赢惠负责接待。
史密斯来太空城前已对参观人员按上述专业进行了分组,所以对接起来十分流畅。太空城负责接待的人头顶全有一块悬浮的信息框,框内用英语、法语、中文以及俄语标注着相关部门和负责人的信息,很像地球机场接人的场景,只是这里用的是悬浮信息框,异曲同工。
来到太空城的第一项是先就餐,太空城没什么早中晚餐的说法,但为了不打乱人类几千年养成的用餐习惯,还是以每六个小时进餐一次为标准。餐厅从不休息,因为已全部智能化了,只要在个人信息系统内选填上你用餐的地点和食物,餐厅便会在30分钟内为你准备好一切。
一行人沿着平台通道进入太空城内部,透过巨幅落地窗映入眼帘的是只有在科幻影片中才能见到的场景,现在是太空城的正午,金黄色的太阳正悬的头顶,整座太空城都在忙碌之中。
太空城给访客的第一印象是这里没有高大的建筑,且建筑外形也没有地球建筑那么的丰富多彩,颜色也很单调,但绿色植物随处可见,几乎做到见缝插针的程度,人在其中有种回归自然的感觉。街道上的行人不是很多,穿着与他们相同的银灰色太空服。空中大大小小的悬浮车穿梭飞行,小型悬浮车有轿车大小,大的有集装箱货车那么大,悬浮车虽然穿梭往来的十分密集,但从这些车辆的飞行速度,飞行高度以及车与车之间所保持的均衡距离不难看出,它们都是被精准操控的。
穿过一条几十米的廊道来到一扇盾形的门前,人们一个一个进入门内,每人在经过这道门时他们的手环就微微闪动一次,闪一下的意思是太空城中枢系统确认此人已进入太空城,进入到太空城的管理范围,与此同时联通他们的手环,激活其定位、通信、信息交互等功能。负责接待的人引导客人们陆续乘坐上一辆又一辆停靠在那里的客运悬浮车,朝不同的餐厅驶去。
从坐上悬浮车到抵达餐厅,飞行只需要5分钟,这段时间张喆并没有说话,留给史密斯和一行人在空中俯瞰太空城的时间。现在的印加城与最初时以大不一样,那时整座城市只有三种颜色,随着从地球采回植物dNA样本的增多,太空城的绿化工作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有的植物还被修剪成各种各样的造型,使整座城市有了灵气,客人们尽情欣赏着他们所看到的每一处景象。
下了悬浮车映入客人眼帘的是一座两层长方体建筑,门头用四种文字注明这里是餐厅的字样。灰色的墙面爬满了叫不出名字的植物,植物上斑斑点点地开着小小的红色和粉色的花朵。走进餐厅脚下是绿色的草坪,与史密斯同行的几人蹲下身揪下一片草叶,放在鼻下闻了闻,植物特有的味道钻入鼻腔。
随后他们惊呼道:“这里的草是真的,奇迹啊!”
这所餐厅有数千平米,地面是修剪了只有1cm厚的草坪,餐桌周围是低矮的灌木,墙壁上爬满了绿色植被,进入这里一股大森林的气息扑面而来。接待人员分别为客人介绍这里的餐厅,这所餐厅只是太空城十所当中的一所,在这里只要是公共场地必须进行绿植覆盖,因为绿色能给人带来亲切和自然的感觉,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和工作身心能得到很好的舒解。
客人根据自己悬浮框内的标注,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餐桌下面的传送装置将每人选定的食物托送至用餐人的桌面上。(如何在太空城用餐,离开地球之前已对这些人进行了培训)史密斯点了一块七成熟的牛排,还要了少许的生菜与一颗西红柿,一碗海鲜汤。张喆点了一杯水坐在史密斯对面的座椅上,史密斯故作镇定地用着餐,仔细品尝着太空城提供的食物。跟随他俩一同就餐的还有一位三十多岁棕色头发的女士,这位女士十分活跃地向张喆提了许多的问题。她问,没有记录表明太空城从地球进口过任何食品,为什么这里的食品这么丰富?为什么这里只有植物而花很少?为什么身在太空却没有失重的感觉?等等的问题。张喆耐心地为她进行了解答,一直低头吃饭的史密斯随着张喆的答复不时地点点头。
正餐结束,部分客人们从桌上的果篮中拿取水果品尝,当前太空城所提供的水果种类并不多,只有草莓和一种如葡萄一样的水果。这引起史密斯的好奇,张喆解释,现在太空城只能提供当年生的水果,多年生水果再过几年会陆续被送上餐桌。那位棕色头发的女士提议,太空城在不能自己提供水果的这段时间,可以去地球采购。
张喆微笑着点头道:“是,是。我们会考虑的。”
与他们距离不远,另一张餐桌上,一名美国学生通过信息框叫来长方形的餐厅服务员,说他不喜欢吃这种水果,要喝可口可乐。本着来者就是客的原则,能满足尽量满足,即便他只是个孩子。
尹丽缓步来到那名学生的餐桌前,面带严肃对他们讲,太空城不提供成品可乐,但可以提供原料与配方,并教授制作方法,但需要学生们自己动手,因为太空城不想为一口饮料与可口可乐公司去打官司。”
男孩们同意后,尹丽在面前展开自己的悬浮框,在上面指点了几下后,说道:“等3分钟。”
这边的动静很快便吸引了附近用餐的客人,他们也想知道太空城是怎样为这些孩子提供在地球任何一个小卖店都能买到的可乐。至于尹丽女士所说的官司问题,大家都一笑置之。
果然3分钟后,方形机器侍者推过来一个悬浮台,台上放着大大小小的瓶罐和一架天平。尹丽将想喝可乐的男孩领到悬浮台前说:“东西都在这里,这是它的配方与流程。”
说话间尹丽将一块信息框移到男孩面前。男孩子天性喜欢动手,看到这里可以自造可口可乐,又有几个国家的男孩子也凑了过来,学生们围成一圈依据悬浮框内的信息提示在台子上自造起了可乐,大人们也兴致满满地围在外围观看。男孩们按照提示的程序,认真地将一种种物质称重混合,很快一大桶深棕色的液体出现在大家的面前。有几个男孩子抢先品尝了一口,评价是有可乐的味道,但是与他们平时喝的可乐还是有差距。尹丽站在他们身后一直关注着他们每一步的操作。听到他们说制出的可乐没有地球的那种感觉,便走上前举起平台上的一个金属罐说:“你们试试将罐里的二氧化碳打进液体中。”
两名学生依照尹丽的提示将二氧化碳打进棕色液体,随后打开瓶盖孩子们每人品尝了一口。
“是!是这个味道!同我们喝的是一个味道了!”孩子们欢呼着,跳跃着。
愉快的午餐在一片欢呼声中结束了。一餐下来,联合国有关食品方面的官员始终没有说话,他这是一位50多岁的挪威人,金黄色短发,瘦长脸,一对眼睛从不长时间看着一样东西。他这次选定的餐食是烤三文鱼、几片面包、少许鱼子酱、最后是一杯清水,他点的这些食物全是太空城菜单上提供的,起初他感到很奇怪,三文鱼的产地是他的国家挪威,还有加拿大和美国,太空城没在地球采购过任何商品,可为什么这里的食品确这样丰富,猪、牛、羊和禽类在太空里可以饲养,可这些对环境要求很苛刻的鱼类,他们是怎么做到的,这次来太空城,一定要把这些人用什么办法养活几万人的事搞个清楚。
吃了几口烤三文鱼,味道也还行,肉质比他自己国家挪威的还要细腻,鱼子酱的味道也很到位,只是味道很单调,回味性不够。怎么做到的?如果他们只是依靠基因样本,便能复制出如此丰富的动植物,那他们所掌握的科技已超出地球太远太远了。此官员边想边吃完了对他来说还算可口的午餐。
用餐过后张喆陪同史密斯刚走出餐厅大门,一名正在修剪绿植的老人来到二人面前,恭敬地问:“请问,你是史密斯先生吗?我是半年前来自英国的农业技师,看到你们来到这里我很高兴。”
这位老人看上去有70多岁,背微微有些驼,满头的银发,虽然脸上布满皱纹但面色是红润的。
史密斯忙上去与这位穿着和自己一样的老者亲切握住手,像是一对很久未见的老友重逢一般。“见到你我也很高兴,你在这里生活还习惯吗?”史密斯急切地想知道半年前来这里的那400位农业专家,他们现在的生活状况。
老人也紧握着史密斯的手,像见到了亲人一样。“我现在很好,我是那批农业技师中年龄最大的,已经修剪植物40多年了,他们看上了我的手艺,所以就来这里了,在这里我过的很愉快。”老人情绪激动地诉说着他来这里的状况。
史密斯将老人拉到一旁,音量降低到像是沙哑的耳语问:“他们没有强迫你做什么吧?”
老人笑了,笑的很灿烂,随后慢吞吞地说:“你看我像是被强迫的吗?他们没有人给我分配任务,这一片植物是我要求管理的,年龄大了,年轻人全去农业城,在那里他们能做的事情比这里多,我老了,没什么追求了,白天传授传授经验,修剪一下周边的植物就当锻炼身体了,晚上听听音乐聊聊天,没想到我梦寐以求的生活在这里实现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返回地球?”史密斯问出他最想知道的问题。
“现在我还没有回去的打算,你们来这里到处走走看看,一定有不少启示。”
与老人简单交谈了几句后,史密斯回到张喆的身边道:“你们这里不给人安排工作吗?”
望着史密斯迷惑的目光,张喆笑答道:“也安排,只是太空城选择工作是以爱好和自愿为原则,人能做好一件事,这件事一定是他喜爱的或是自愿去做的事,强迫人去做事或者不得已去做的事,结果您应该知道,那是截然不同的。”
史密斯施施然点了点头。
猛地他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一脸严肃地对张喆说:“张先生,我有个不情之请。”
张喆笑道:“您说。”
“我想与那位老人生活几天,体验一下他所说的生活。”史密斯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张喆。
张喆笑出了声,畅快地回道:“在这里你和我都是自由的,没有人可以妨碍你。”
望着史密斯和老人映衬在绿色植物上的身影,张喆微笑着摇了摇头。
这次地球派来最大的团队当属医疗卫生团队,多达42人,基本涉及了当代医学的所有门类。根据高静提供的情报得知,这次地球派来如此豪华的医疗卫生阵容是出于一定的目地。
几次接触下来世界各国已经察觉到,太空城在各个领域全面超越了地球。半年前的那次论坛他们就隐隐感触到,太空城在科技方面不是对地球全面开放的,他们只是有选择地为地球提供帮助,且涉及民生方面的较多。为此,在医疗卫生方面地球是下了很大的赌注,期望能得到太空城无论是在医学理论还是在生物技术方面的帮助。
华生是这次太空城医疗卫生方面的第二负责人,诸葛烈宏自接到女朋友傅竹林后就严重脱离了岗位,所以接待任务全落在华生一人身上了。
来自各个方面的问题让华生有些应接不暇。如:与梅奥诊所讨论的题目是,能否用基因的方法来治愈免疫性缺陷病;与丹娜法伯癌症研究院讨论的题目是在癌症发展的各个阶段各采取什么样的手段治疗;与中国的北京医科大学讨论的题目是如何治疗运动神经元病(渐冻人),当然还讨论了艾滋病、血液病、糖尿病等等。华生医生来太空城前就是名小医生,到太空城后主攻方向是临床,病学研究方面他涉及不是太深,所以客人们所提出的问题无一得到答案。最后他们各自介绍自己所在的机构或医院,并开出十分优惠的条件希望能与太空城合作。华生医生做了一个让大家安静的手势,不多时客人们都安静下来。
华生脸上带着英国人特有的微笑,对在场的人说:“大家跟我来,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谈谈。”
42名客人跟随华生来到一间会议室,这个房间有近百平米,一人多高的落地透明窗让阳光洒满了三分之二的空间,房间的墙壁和桌椅全是白色的,椭圆形大会议桌周边码放着结构简洁的座椅。屋内被绿化的很好,地面除被桌椅占用的面积,其它地方都生长着修剪为一厘米高的嫩绿色青草,踩在上面软软的很舒服。墙角空地是半米高的透明养殖箱,里面种植着热带雨林才能见到的植物,将这间会议室装扮成了绿色的世界,华生示意让大家落座。
随后他打开悬浮框问:“谈了这么久,大家一定渴了,你们需要喝些什么?”
咖啡、果汁、茶、白水,一位来自俄罗斯的学者居然说要喝伏特加,华生笑道:“伏特加真没有,不过中国的茅台酒你可以尝一尝,我觉得那个味道也不错,不过可要适量喔。”那位俄罗斯学者竖起大拇指连说了三个‘好’字。
不多时,服务机器人将众人所需的饮品摆在会议桌上,小酌与小饮之后气氛融洽了许多。华生放下手中如水晶一般透明的水杯,整理了一下思绪,因为下面他说的话对这些满怀希望的客人来说是个打击。望着晶莹剔透的茶杯,嫩绿的茶芽三三两两地悬浮在剩余的水中,就那样无忧无虑地飘荡着,像是个舞者。
华生用右手不停转动着茶杯,清了清嗓子说:“我知道大家来太空城的用意,希望我们能在医学和技术方面为地球敞开大门,但我只能说,这方面要令大家失望了。”
话语刚落,屋内就充满了嘈杂之声。
“我们都是人类啊!你们这样做是对人类不负责任。”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愤愤地道。
华生没有生气,脸上始终挂着微笑:“大家听我把话说完,再做评论如何。”会场再次安静下来。
“我们假设一下,太空城为地球提供了你们所需要的一切帮助。请问,最终这些帮助能否完完全全地被用在每一位需要治疗的人身上?”
华生环顾在座每一位客人的脸,他们的目光都很恍惚,好像没有听懂华生医生的问题。
华生补充道:“每一位需要医治的病人身上,无论他身价百万,还是身无分文。我想你们没有人能给我这个保证,我们提供的支持只能拯救那些富有的人,而非全体人类,我这样说你们没有异议吧;其次我们提供的帮助会被机构或者个别医院垄断,垄断及是财富,这也是我们不与你们进行深层合作的另一个原因;还有最重要的一项就是武器化,据我们了解当前个别国家已将生物最尖端的基因科技武器化,并随时准备投入战争,做这方面研究的人就在你们当中。”
会场一下便陷入了寂静,死一样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