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灵·血系结罗。”
小魔鬼钻出水面，井口外无人，暂时安全。
“怎么样了？”零也探出脑袋，看着井口外的天空，低声问道。
“没人，一起上去。”小魔鬼说。
“好。”
两人同时进入龙化状态。
“很奇妙的感觉。”零看着手腕上密布的鳞片，“从未感受过的力量。”
“力量意味着痛苦，你的时间不多，走吧。”小魔鬼先飞出了井口。
井口已经残破，土地翻起。
楚子航的龙翼、那四个家伙的尸体，都已失去了踪迹。
那种程度的爆炸，瞬间就可以将这些东西碳化。
“你猜的没错，无人看守。”零说。
如果这里有阳光的话，零的美丽将不输给龙化后的耶梦加得。
在龙类和怪物眼中的美丽。
青铜光泽的鳞片一直蔓延到耳根，黄金瞳带着厚重和威严。
薄薄的龙翼带着淡淡的血红色，在其轻轻扇动下，风扬起尘土。
她于空中居高临下，注视着这片土地。
小魔鬼看着零，目光炙热。
“你在看什么？”零转过头，问道。
“你。”小魔鬼说：“未曾见过如此美的生物。”
“先寻找到路麟城的营地吧。”
“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体内的血液在沸腾，一种不可逆的变化正在进行，诺顿的权柄正在压制这种变化。”
“封神之路的门正在为你而打开。”
砰，一发信号弹升入高空，发射者在远方，正手持高倍望远镜。
一发信号弹后，接连不断的信号弹升空，呈一条直线往远方而去。
“烽火狼烟吗？倒是躲得足够远。”小魔鬼往远方飞去。
零紧随其后。
先解决这些传讯的家伙，路麟城倒是部署得够精密，把距离拉到连小魔鬼的言灵领域都覆盖不到的地方。
杀戮开始，蝼蚁没有反抗的机会，而小魔鬼和零没有过多停留的时间。
小魔鬼和零沿路飞行沿路杀。
世界树枯死的树枝就在上方一两米的位置，如蛛网般密布整个天空。
“如果这棵树没有干枯，这里是怎样的风景？”零好奇地问。
“很美，茂密的树枝相互交叉，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落下一个接一个光斑，如金色的鳞片。”小魔鬼说：“这里曾经是有太阳的，太阳永远挂在正空。”
“一个人住在这里，会孤独吗？”
小魔鬼的笑容变为苦涩，他点了点头，说道：“会，但很安全。”
“现实世界中，‘人是被神明’创造出来的，东方也好西方也罢，都有着这样的神话传说。这种传说并不是为了彰显神明的力量，而是在阐述一个事实：神明是孤独的。”小魔鬼继续说着：“因为忍受不了这种孤独，神明才会选择创造一些生物来填补那份空虚。”
“人类的历史也好，龙类的历史也罢，即便是你的历史，归根结底，都是空虚和孤独在作祟。”零总结道。
“嗯，这是一种生物的本能，越弱小的生物，越容易抱团取暖，也就越容易抵抗这种本能。但对于我而言，我找不到能抱团取暖的对等存在。孤独是本能，也是病毒。”
“所以，你曾说，做对你有用的人。”零问：“你在创造一个能替你缓解孤独的存在。”
“如果是巅峰时期的我，创造一个这样的存在并不难。尼德霍格虽然让人讨厌，但他身上有值得我学习的地方，也就是创造白王的那种魄力和决心。”
“他为此付出了代价。”
“我没有创造出那样一个存在，也一样付出了代价。”小魔鬼感觉到了危险，来自前方的地面。
他看到了那颗圆头的微型核弹，正朝着自己飞来。
熟悉的武器，当初带着零遇上昂热和路麟城，自己就是被这玩意重创的。
现在，它的速度比当初更快了，直冲冲地飞来。
“当我还是那个时候的实力吗？”小魔鬼冷哼一声，“言灵·无尘之地。”
风扭转了核弹的飞行轨迹。
在调转方向的瞬间，它于空中爆炸。
零挡在了小魔鬼的身前，龙翼在闭合的那一刻变为实质的青铜。
青铜御座在青铜与火之王的手中释放。
无尘之地的抵挡，再加上龙翼的防护，小魔鬼遭受的伤害微乎其微。
零的嘴角溢出鲜血，龙翼像蜡一样熔化，血水滴落下来。
“我们要快些了。”零擦去嘴角的血。
“明白，交给我。”小魔鬼怒不可遏。
零收起残破的龙翼，目送小魔鬼冲向远方。
“路麟城，你的手段，仅限于此了。”
隐藏？潜伏？
都不需要，王有王的格调和无畏。
小魔鬼就是要这样直面路麟城的火力，亲自将死亡送到他的手中。
又一颗核弹发射了，放在现实世界里，引爆一颗都会引起世界的动荡，而此时，路麟城连续发射了两颗。
不，三颗。
第三颗迅速升空，朝着小魔鬼飞来。
在这里，路麟城不需要有任何顾忌，也不会有任何人给自己压力。
之所以会有终极武器，主要原因还是为了避免引起普通人注意而创造出来的，亦或者家族内部无法合法拥核，才不得已去研究。
能用核弹来清扫障碍，谁还会费劲去研究什么终极武器？无脑加当量，你龙类再强悍，也抗不过近身的一发大伊万！
避风港和赫特密密尔森林的这些年里，路麟城斥巨资并配合手段，从巨头手中拿到了那么几颗，都是苏联的遗产。
要不是那个被称为“大帝”的男人当选了总统，路麟城还能弄来更多。
……
“秘书长，另一个入口有人进来。”下属跑进营帐，向路麟城汇报着情况。
路麟城皱起眉头，沉吟道：“倒真是不怕死。”
“那附近新埋了一颗‘背包’，需要引爆吗？”下属问。
“不用，把他们逼得要逃跑的时候再引爆，直接杀死。”路麟城站起身，“发射装置组装好了吗？”
“已经完成了。”
“他们进入范围后直接打击，我们还剩四颗可对空和一个‘背包’，全部动用，必须让他们死。”
路麟城拿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一边往外走，一边套上。
失去了电子设备，现在侦察只能依靠人力。
他看到了信号弹，那是开战的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