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禾来回扭着头,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因为地上有小溪的缘故,虽然温度不高,还是能明显感受到空气湿润。
同样是因为小溪的原因,这一带的植物长得密密麻麻的,从上到下,从下到上的空间全部被填满。
地上长着青苔和小草,中间是茂密的灌木丛,再往上的枝干和树叶,就像一顶顶华盖,罩在溪流的上面。
看着眼前植物的长势,赵青禾莫名地感觉到一种熟悉感。
湿润的空气,密闭的空间,遮蔽阳光的植被,如此特殊的环境,简直是为棒槌量身定做的。
想明白这些,赵青禾的心情变得高兴起来,嘴角不自觉地
空气湿润,空间密闭,植被遮阳,这样的环境,不正是棒槌喜欢生长的地方吗?
他往肩膀上耸了耸八一步枪的背带,把探路棍换到右手,围着溪水,再次开始寻找起来。
椴树被称为棒槌媳妇儿,想要找到棒槌,就要先找到椴树。
赵青禾两世为人,听别人说起来,还有她自己抬到的棒槌,全部都在椴树附近,几乎没有例外。
仔细想想,在其他环境下,棒槌肯定也能发芽,可是少了椴树那种密而不闭的环境,发芽的棒槌可能都等不到长大,就被野兽或者啥得给祸害了。
他上次抬到的大棒槌,经过赵老爹炮制,全部已经可以长期保存了。
像这种几十上百年的大棒槌,只会越挖越少,价值也越来越珍贵。
特别是那一株双人形的六匹叶大棒槌,更是难得一见的大宝贝。
赵青禾作为重生者,他知道,这几年正是财富打着滚增长的时候,现在卖掉这些大棒槌,价钱实在是不咋地。
并且,他现在也不急用钱。
按照他的计划,这几株大棒槌,全部要妥当收藏好,等到合适的机会再出手。
比如,五六年后,他可以带着去燕京或者南方,肯定能卖出个满意的价钱的。
沿着溪水找了一个来回,他完全没有找到椴树,有些失望的站在溪水源头,忍不住打了一个颤。
九月的白山黑水,已经很低了。
寒冷在湿润空气的加持下,仿佛能穿透赵青禾身上的衣服。
他手搭着凉棚,顺着溪水的路线往下看。
大概是靠近溪水的原因,这一条线上的植物,竟然还都郁郁葱葱的,完全不像是要入冬的样子。
墨绿色的叶子,暗灰色的树干,黑褐色的不知名物体,视线之内入目的全都是暗色系。
赵青禾皱着眉头,大脑飞速的思考着。
系统面板上的幸运数值,截止到目前还没有错误过。
那么这一带,肯定有相对应的东西,等着他去发现,等着他去收获。
他现在需要回想一下,白山黑水的山林里,有什么植物或者动物,能价值二百零六点幸运数值,还没有危险。
或者他完全凭借幸运,找到系统面板指向的东西。
他用手搓着下巴,就差整出皴布啾(搓出灰条子)了。
赵二妞百无聊赖地跟在他后面,偶尔有风吹草动,它就想要扑出去,然后又生生地忍住了,继续百无聊赖地摇着尾巴,甚至吹了个鼻涕泡,黏在赵青禾的裤子上,高兴地玩了起来。
赵青禾没有理会,甚至都没有发现赵二牛的动作。
他现在全部的心思,都用来搜寻记忆中的物品了。
他两世为人,几十年都在和中药材打交道,这时候想到最多的,也只能是各种珍贵的药材了。
他把几百种熟悉的中药材,全部在脑海中排出来名字,然后挨个分析,挨个排除。
先被全部排除掉的,是那些不能过冬的药材,其他没有听说白山黑水产出的,但是可以在寒冷环境生长的,先留了下来,没准就有大自然的奇迹呢。
比如肉苁蓉这种东西,很多人都信誓旦旦地说,只生活在沙漠或者沙化草原上,白山黑水肥沃的土地根本没有。
但是,赵青禾就亲手采到了,还一下采了七株,而且七株的个头还不小,并且,还有其他人在白山黑水采到过,传说还不止一两个人。
有些药材的价格不高,想要兑现二百零六点幸运数字,得满山遍野才行,赵青禾转了这么久,一点痕迹都没有发现,想来是没有的,可以直接给排除了。
比如“国民神药”板蓝根,长的多,用的多,几分钱的价格,还是嗮干炮制后的,新鲜的想要兑现二百零六点幸运数值,怎么也得长得漫山遍野才行。
有些药材,现在不是季节,就算真的发现了,数量多少先不论,现在就采集掉,完全是浪费东西,这种可以留作预备,找到了不能采,也算断了念想。
有些药材,目前的生长环境不对,比如喜干燥怕水的,比如喜欢阳光的,面前挨着小溪,阳光透不下来的,也能排除掉了。
赵青禾用排除法,把几百种药材,缩减到了几十种,再缩减到几种,最后只剩下三种药材。
他把三种药材的信息,排着队又过了一遍,想要寻找出最有可能的那一个。
估摸过了两三分钟,他自嘲地摇着头,自言自语地说:
“找不同失败,看来只能找相同点,然后靠相同点来搜寻了。”
他用排除法,找出的三种药材,本来就有些趋同,几乎全都是相同点,想要依靠相同点搜寻,确实也不太容易。
果然,赵青禾想要找出三种药材的相同点,结果找出了一大堆,等于还是做了无用功。
他吐出一口浊气,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心里给自己打着气,嘴里一直嘟囔着:
“相同点...相同点...寻找相同点...”
同时,他的眼睛,无意识地在一棵棵树、一簇簇灌木丛上扫来扫去。
突然,他定定地看着脚下的灌木丛,又抬头看了看前面的乔木,然后目光往前延伸,看一簇灌木丛,再看一棵乔木,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哎呀,真是稀罕了,十几米的乔木,和不到两米的灌木,竟然是一个树种?这是哪家瘪犊子的道理。”
赵青禾不由自主的说出一句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