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长风学院来人。
来人竟然是九万里。
上官月看到出现在云舒园的长风学院院长,她的师尊九万里,惊掉了下巴!
哎呦我去,长风学院是没人了么?让堂堂院长亲自来!
九万里很满意上官月的惊诧,笑意盈盈,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就抱着上官月举高高转圈圈,“哈哈哈,上官小月,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啊这!
上官月顶着满头黑线,挥舞着双手,“你丫的,九万里,放我下来!”
“感情淡了!连师尊都不叫了。嘤嘤嘤……”九万里夹着嗓音,继续造作,“你说‘世界上最美的女人,请放我下来。’”
好羞耻。
这师尊是不能要了。
鹿拂鹿晓紧紧挨在一起,惊恐的瞪大双眼,一副见鬼的表情。
上官月抚额,她忍!“世界上最美的女人,请放我下来。”
“真乖。”九万里把上官月放下来,伸出魔爪又捏捏上官月这张倾城绝色的脸颊,肤若凝脂,手感真好!
上官月一巴掌拍过去。
九万里预判了她的预判,没拍到。
九万里笑得狡黠,闪到鹿拂鹿晓身边,眼眸尽是满意之色。
两棵好苗子!
“师尊,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来?你该不会是瞒着长老会偷偷溜出来的吧?”上官月真相了!看她师尊闪烁的眼神就知道是偷溜出来的,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这么多年过去了,师尊能不能靠谱些!!!
“哎呀呀,小月月,不要在意细节。”九万里抱着上官月的手臂摇晃。
“不准撒娇!”上官月瞪了九万里一眼,在手机上拨了一串号码,电话很快接通,“大长老,我是上官月,院长在御风山庄。”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才传来大长老咬牙切齿的声音,“上官小月,把她看稳,别让她溜了。顾岁安正带人赶过去,十分钟到。”
九万里撇撇嘴退后一步,嘀嘀咕咕,也没听清她说什么。
上官月皮笑肉不笑,盯着九万里,“师尊,我可帮不了你。”
九万里自知理亏,哀怨的转过身去。
谁能想到实力强横,行事乖张的九万里在徒儿面前像只鹌鹑。
九万里芳龄四十,担任院长二十余载,这么多年只收了上官月一个徒儿。
上官月五岁入院,十岁毕业。毕业后再没踏入长风学院半步。
九万里能怎么办,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想徒儿了,就溜出来看看,结果出来多了,心野了!!!
回到长风学院就闹辞职。
四十岁,辞职!!!
长老们气疯了。
年轻轻,想退休,除非上官月接任院长之职,否则没门!
这可苦了九万里,她倒是想让上官月来当这个院长,可是上官月不干!鸟都不鸟她!
卑微师尊在长风,真的是长疯啊!
可怜见的。
“师尊,你就再委屈委屈几年。”上官月实在见不得师尊这么落寞的样子,哪怕明知道她是装的。
“哼!”九万里冷哼。
她确实委屈。
“鹿拂鹿晓,过来。”上官月招呼两孩子到身边,“这位世界上最美的女人,是妈妈的师尊,长风学院的院长。”
“世界上最美的女人,我是鹿拂。”
“世界上最美的女人,我是鹿晓。”
兄弟俩挺上道,九万里很高兴,连声说道,“好孩子,好孩子。”往口袋摸摸,什么也没摸到,摸摸鼻子,尴尬道:“见面礼,下回奶奶再补。”
哦豁,称呼奶奶!
九万里这是认下了两个徒孙。
爱屋及乌啊。
上官月侧目,给师尊投去感激的眼神。
九万里剜了一眼逆徒,撇过脸,草率履行婚约这账她还没算呢!
师徒俩的账,哪能算得清楚。
上官月扬着眉,嬉皮笑脸,有恃无恐。
片刻,上官云匆匆赶来,一脸疲惫,萧管家提着两个蓝色的行李箱跟在后面。
见到九万里,上官云眉眼舒展,亲切拥抱。
还没来得及寒暄,长风学院的飞机已在后山停机坪盘旋。
上官云领着一行人前往。
顾岁安从飞机上下来,远远的睨了一眼九万里。
九万里天不怕地不怕,有些怵顾岁安。
上官月看看师尊,又看看顾教授……一言难尽。
顾岁安这个不解风情的老男人,猴年马月才追得上她师尊啊。进度条,二十年了还没动静……啧!
上官月一记关爱的眼神划过顾岁安,垂下眸,眼角余光扫过与顾岁安随行的四位男子,眸光不着痕迹在高瘦男子身上停了两秒,收回探究之色才规规矩矩行了礼。
顾岁安眼角抽抽。
想起那些年被上官月支配的恐惧。
退后两步,催促九万里登机。
九万里一手牵一个孩子,挪着小碎步频频回头,眼神幽怨。
上官月假装没看见作精师尊的眼神,挥手,笑意嫣然。
九万里:逆徒!不能要了。
九万里愤愤加快脚步,鹿拂扯了扯九万里衣角,不知说了什么,转身飞奔回来,上官月上前弯下腰张开双臂把孩子接住。鹿拂搂着上官月脖子,脑袋趴在上官月肩膀,悄悄说道,“妈妈,鹿鸣山庄后花园的水池底下有秘密。”
上官月一惊,轻轻拍拍鹿拂的后背,飞机轰隆隆的声音和秘密钻入了上官月的耳朵。
鹿拂亲亲上官月脸颊,离开她温暖的怀抱。
上官月怔怔望着小小的背影,机舱门关上那一刻,眼眶有些温热。
夜风轻拂,飞机直冲云霄。
上官月偏过头,上官云看不清她的表情。
母女俩并肩而立,谁也没有说话。
汽车的轰鸣,打破了沉默。
玄十二开着车停在上官月面前,摇下车窗,和上官云打招呼。
上官亮开了车门,臭着张脸从副驾下来。
上官月上前用力抱一下母亲,抬头看了眼上官亮,也大方给了他一个拥抱,转身上车,关门,一气呵成。
上了车,上官月发现姜画乔,吓了一跳。
姜画乔披头散发,蔫蔫的靠在后座。五分钟前,她被玄十二粗鲁地从床上挖起来,扔进车里。她现在还是懵的。
大半夜的,赶着去投胎么。
姜画乔心里抱怨。
上官月不甚在意,朝车窗外挥挥手。
汽车如离弦的箭,上官云望着远去的汽车,精致眉眼藏着化不开的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