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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云棠是个什么样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了。

如果她在夜王府的话,又怎么可能会让骆斯年带巡捕营的官兵把守着整个夜王府?

而且一把守,就是半个月的时间。

纪云棠之前当着景阳帝的面,给出的解释是,害怕那些杀手再杀回去。

骆景深却觉得,她比那些杀手都要可怕。

他派了五百人突袭夜王府,没想到这些人在她的手里几乎团灭。

虽然不知道纪云棠是怎么做到的,但是骆景深却觉得,她不应该会害怕这些杀手。

种种现象表明,纪云棠这段时间的行为十分可疑。

骆景深站起身来,锐利的眸光直射骆斯年。

“八弟,你老实告诉孤,夜王妃最近干嘛去了,她是不是根本就没在夜王府里?”

骆斯年眉头微不可察的蹙了起来,纪云棠当初走的时候,最怕的就是有人怀疑她的行踪。

所以,她才让裴枝意住在夜王府,扮演她的身份,来迷惑外人。

但裴枝意和纪云棠又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性子,她直来直去,正气凛然,没有纪云棠那么多的花花肠子和小心机。

与纪云棠十天惹大事,三天惹小事的情况不同,她很少会跟人发生冲突。

假扮的时间短一点还好,稍微长一点的话,就很难瞒的过去。

骆斯年收回思绪,裴枝意现在不在这里,他知道自己必须得帮纪云棠隐瞒过去。

否则以骆景深的为人,势必会找她的麻烦。

骆斯年敛眸看向骆景深,声音说不出的冷意,“臣弟不知道太子殿下何出此言,三皇嫂在不在夜王府里,我带兵守了这么久,能不知道吗?”

“她只不过是这段时间忙着照顾我三哥,没有出府罢了,还请太子殿下不要胡乱猜忌。”

骆景深冷笑了一声,“是吗?”

“既然如此,那孤就在这里,等着夜王妃回来好了。”

“反正孤今天也没有其他事情,不妨看看夜王妃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也好对她少点猜忌。”

他说完,就又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点心就吃了起来。

骆斯年皱了一下眉头,却也无法开口赶走他。

毕竟,他也只不过是个外人,无权插手夜王府的事情。

骆斯年刚想转身离开,派人去把裴枝意叫过来。

岂料,骆景深却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八弟这是要去哪里,不妨留在这里,陪孤下几盘棋?”

说着,他也不管骆斯年愿不愿意,直接让人把棋拿了过来。

骆斯年留也不是,走也不是,他担心自己走了之后,骆景深会去后院找骆君鹤的麻烦,思来想去之下,他还是留了下来,坐在了骆景深的对面。

“那臣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你来我往的下着棋,骆景深执黑子,骆斯年执白子。

刚开始黑白两子还算平和,后面黑子一直追着白子,步步紧逼,相继吃了骆斯年很多白子。

一连五局下来,骆斯年都是输。

骆景深心里嗤笑,不屑的说道:“八弟的棋艺有待提高。”

骆斯年倒是没有什么反应,脸上表情依旧淡定。

“臣弟自是比不上太子殿下棋艺高超。”

下完两个时辰,骆景深拍拍衣袖站起身来。

“怎么,夜王妃还没回来?她该不会今晚上不回来了吧?”

骆斯年沉声道:“三皇嫂当然会回来,太子殿下要是有事找她,臣弟可以帮忙代为转告。”

骆景深却不依不饶,“这事你可转告不了,必须得孤亲自跟夜王妃说。”

“孤听闻最近谢世子也不在府里,进宫都是轻歌妹妹一个人去的,刚好夜王妃也失踪了,该不会他们两个背着三弟和九妹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吧?”

就在此时,一道清冷无温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

“太子殿下倒是说说,本王妃能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骆斯年刚一转过头,就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微微一愣,第一反应是裴枝意过来了。

但女子的下一句话,却让他惊觉来的人不是裴枝意,而是真正的纪云棠。

“太子殿下这是早上出门时,脖子上的绳子没拴好,跑到夜王府里来乱咬人了?”

“身为皇族中人,竟然管不住自己的嘴,胡乱猜忌诽谤造谣,甚至连自己亲妹妹妹夫都污蔑,难道你就不怕寒了他们的心吗?”

骆景深原本还很沾沾自喜,一听纪云棠的话,他瞬间就炸毛了。

“纪云棠,孤来了这么久,也不见你出来迎接,难道这就是你们夜王府的待客之道吗?”

纪云棠瞥了他一眼,淡淡的嘲讽道:“待客之道?你是说不请自来的待客之道吗?还是喧宾夺主的待客之道?”

她刚刚快马加鞭赶回来,就看见太子的马车停在夜王府的大门口,纪云棠当即就知道坏事了。

果不其然,她拴好马从后门进来之后,就看见骆景深正坐在夜王府的会客厅里,挑衅的说出了那么一番话。

骆斯年也是好脾气,说不出来什么怼他的话,但纪云棠就不一样了。

她根本就不惯着骆景深,有话直接怼,反正他也不敢把她怎么样。

骆景深的脸色很难看,他很想甩手一走了之,但又想起了自己今天来这里的目的,遂深吸了一口气忍了下来。

他态度缓和了一些,对着纪云棠说道:“夜王妃,今天孤来找你,是有一点事情。”

“孤有一个关系不错的远房好友,最近在床笫之事上面有些不太舒心,所以他便写信给孤,让孤帮他在京城里面问一下,有没有大夫可以医治这方面的问题。”

“所以孤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你,你的医术在整个东辰国,都是无人能及的,所以孤觉得你一定会有办法。”

纪云棠意味深长的瞄了他一眼,轻挑了一下眉梢,嘲弄的笑笑。

“太子殿下说的这个朋友,该不会是你自己吧?”

这话似是戳中了骆景深的痛点,他直接大声反驳道:“怎么可能,谁不知道孤的身体有专门的御医过来调理,怎么可能会出这种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