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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非舟挥了一下手,狗腿子们全走了出去。

恰好此时,纪云棠从一楼大厅上来,她被小二领着来到了骆非舟的包间外面。

“夜王妃,您要找的人就在这里了。”

纪云棠点了一下头,推门进去。

刚一进去,她就闻到了空气中一股若有若无的花香味,时而清淡时而馥郁,气味很像是平日大户人家家里点的熏香。

若是不注意的话,真就会认为这是骆非舟特意点的熏香。

可纪云棠才没有那么傻。

她敏锐的发现,这股气味,跟骆非舟身上的气味完全不一样,她自然不会傻傻的认为这是他点的熏香。

再仔细嗅了嗅药里的成分,纪云棠的眼神危险的眯了起来。

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春药的一种,而是还是烈性春药。

“是三皇嫂来了吗,怎么也不说一声,本王好亲自出来迎接你。”

就在这时,骆非舟绕过屏风,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纪云棠美眸微闪,她也不管那么多,直接从空间拿出一颗解毒丹扔进嘴里,像嚼糖豆一样咯嘣咯嘣咽了下去。

骆非舟见到纪云棠,眸光暗了一瞬,继而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来,对她打趣道:

“三皇嫂可真难请,本王想见你一面当真不容易。”

纪云棠看着骆非舟那张欠揍的脸,忍住甩他一巴掌的冲动,跟他拉开两米距离,转身坐在了椅子上。

“少废话,你说你知道是谁将我家王爷害成这样的,现在本王妃来了,你可以告诉我了。”

骆非舟见她一脸冷漠,也不介意,他起身自顾自的坐在了纪云棠对面的椅子上,扯唇扬起一抹自认为风流倜傥的笑容。

“三皇嫂急什么,你今天在晚妆楼忙了一上午,想必这么久了还没有用午膳,不如本王吩咐小二上一桌子菜,咱们边吃边聊,你看如何?”

纪云棠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窗台香炉的香薰,若隐若无的白烟从里面飘了出来,味道越来越浓郁。

她明白,骆非舟这是想故意拖延时间,好等她体内的药效发作。

纪云棠笑,潋滟的狐狸眼璀璨如星,就这么冷冷清清的盯着他。

“齐王殿下如此磨磨唧唧,该不会你根本就不知道是谁害了我家王爷,而是故意骗我过来的吧?”

突然被戳中心思,骆非舟吓了一跳,顿时有些心虚。

可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明白纪云棠这是在故意试探他。

他要是说不知道,她可能会立马掉头就走。

而距离香炉里催情药发作还有半刻钟的时间。

无论如何,他都要拖延到等纪云棠体内的药效发作。

骆非舟拿起茶壶,亲自为纪云棠倒了一杯茶,他脸上带笑。

“怎么会,我和三皇兄好歹也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看他身受重伤,卧床三年本王实则也很心痛,之前是出于夜王府无人主事,本王就算知道内情,也不敢往外说。”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夜王府有了三皇嫂你,哪还有不长眼的东西敢去害三皇兄,本王这才想要将当年知道的内情说出来,让你们二人心里有所提防。”

“天地良心,本王这可都是为了三皇兄和三皇嫂你们好,又怎么可能会骗你呢?”

骆非舟苦口婆心,说的情真意切,头头是道,他的举动差点没让纪云棠笑喷。

纪云棠心里冷笑,要不是她早发现了这屋里点了春药,估计还真就以为他心里有多关心骆君鹤呢!

三年都不曾去探望一次的兄弟情,在她眼里可信度为零。

不过,她还是想看看骆非舟接下来还要怎么演。

纪云棠坐了下来,挑了一下眉梢,纤细的指尖有意无意的轻敲过桌面。

“这么说来,是本王妃误会你了。”

“那你说吧,刚好这里没有外人,你把你知道的消息都告诉本王妃,本王妃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把我家王爷害成这样的!”

骆非舟看纪云棠脸上略带愠怒的神色,就知道对方已经上套了,他黑眸中闪过一丝幽光,似笑非笑道:

“三皇嫂,我给你说了,你可得答应我,千万不要告诉外人。”

纪云棠点了点头,“你放心,本王妃口风很严,这里只有你知我知,绝对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

当然,房顶上趴着的那个人除外。

纪云棠往房顶上瞥了一眼,继而又飞快的收回了目光,嘴角微微上扬。

骆非舟却没发现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在,他叹了一口气,满脸心痛道:

“其实,将三皇兄害成这样的人,是太子。”

纪云棠笑容微敛,眯了眯眼,语气带着几分冷意。

“齐王,这种话可不能乱说,你可知栽赃嫁祸给太子有什么后果吗?”

骆非舟袖袍下的手攥紧,冷哼了一声。

“本王没有乱说,本王说的都是真的。”

他目光直勾勾的看着纪云棠,“骆景深跟三哥同岁,两人的生日甚至还是同一天,论才情武功和容貌,骆景深没有一样能比得过三皇兄,甚至他连其他的王爷都比不上。”

“他之所以被父皇封为太子,不过是因为他是皇后嫡子,身后有苏太傅为之撑腰,比其他人多占了一个身份的名头罢了!”

“而三皇兄只是丽妃娘娘所出,丽妃娘娘的母族势力比不上宫里的其他娘娘们,她从生下三皇兄之后,就一直住在离养心殿相隔甚远的未央宫里,十多年来极其不得圣宠。”

“但因为三皇兄能力太强,过于优秀扎眼的原因,她也被全京城的百姓们关注着,人人都夸赞丽妃娘娘,说她生了一个好儿子。”

“甚至京城里三年前还流传过一句道士的谣传,【夜王骆君鹤有朝一日势必君临天下,鹤鸣九皋,京城中谁若是有幸嫁给了夜王,将来必定凤袍加身,量金买赋,母仪天下】。”

纪云棠淡淡的嗤笑了一声,“谣传而已,能说明什么?”

骆非舟一直在观察纪云棠的反应,见她神色从容,一派淡定,似乎对母仪天下之事并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