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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时迟那时快,在门框之上攀着的阎弓衣面露凶光,五指成爪,瞬间朝田中背后偷袭而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田中手中茶水落地,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还未看清阎弓衣的身影,田中便旋身一擒,大手直接捏住了她的后脖颈,只听见“嘭”的一声巨响,阎弓衣霎时重重的被压在了地上!

“啊——”阎弓衣只觉口中一阵腥甜,脖子好像要被截断了般,满目狰狞:“畜生!放开我!要是让我曾祖父知道,他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田中没有说话,加重了手中的力道,阎弓衣根本受不住,疼得脸色煞白,瞬间连叫都叫不出来。

片刻,只听得一声“咯”的轻响,阎弓衣浑身一窒,整个人都像失了生气般,脑袋一垂,便昏死了过去。

田中神情坚定,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起身,迈过阎弓衣的身体,走出房间,把门关上,锁紧。

茶水他已经送了,阎弓衣不要。

“……”沉默了一瞬,还是决定把这事禀报上去。

毕竟,真死了就不好了。

田中心里暗暗叹气,都是些什么差事啊,尽让他给碰上了。

好羡慕小步跟明宇,跟着娘娘干的都是些很正常的差事。

正月过,二月初。

今日晨起,刚迈出门槛,一滴冰凉的雪水便从屋檐滴到苏挽烟的脸上。

苏挽烟不由一个激灵,抬眸便又是一滴清凉的水滴。

她顿时兴奋,拍了拍旁边的余南卿:“雪化了!”

“嗯。”余南卿眼里满是她兴奋的模样,勾着的唇角一直没下来过。

“那是不是代表,咱们要启程回馥州了?”

说实话,苏挽烟都已经等得有些焦灼,不是这村子不好,但金窝银窝,到底不如自己的狗窝舒服。

余南卿笑道:“来去得空,现在到村长家问问路况?”

苏挽烟迫不及待挽起他胳膊:“走吧走吧。”

因为经常需要清理积雪的缘故,每次清理积雪,村长都会到村外探探路况,看看天气,也算是保证村民出走安全。

毕竟,之前在冬季冒险上山打猎的人不是没有。

今年是因为出了山贼的事,大家都心有余悸。

其实就算余南卿跟苏挽烟不问,村长也早早注意起山里的路况,今年的雪化得比往年要早些,正月十五时他就见山中有溪水流下。

这是化雪的前兆。

只是化雪也需要一个过程,这几日肯定还是不行,依村长的经验,余南卿跟苏挽烟想要启程,最好还是再等上半个月,这样会更安全一些。

当然,如果能等到三月那是最好不过。

听完村长的话,苏挽烟谢过。

夜晚,苏挽烟跟余南卿入睡的时候,才谈起这个事。

“咱们是二月中旬走,还是等三月初?”

两人躺在床上,被子下的一双手轻轻牵着,听到苏挽烟的话,余南卿微微侧过身:“烟儿想什么时候走?”

苏挽烟也顺势侧了过来,面对着余南卿:“问你呢,你怎么反问起我来了?我无官一身轻,想着你担子重才着急的。”

余南卿将苏挽烟揽进怀里,闻着她身上那淡淡的清香,微闭了闭长眸,一时无话。

苏挽烟抬眸:“你很着急是不是?不然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急……”余南卿确实有些急,但……

“也不急……”

苏挽烟笑了:“你这到底是急还是不急?”

“急的是想快些将那些烦心事解决。”

不急则是因为那些事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理处好,所以别说是在这里再逗留一两个月,即便再过一年半载,想来都是可以。

余南卿这么说,苏挽烟便明白了。

小手环上他的腰:“睡吧,凡事还有我呢,有用得上的地方,你尽管开口就是。”

余南卿唇角扬起一抹笑意,只觉心里暖暖的,揽着她的手臂不由紧了紧:“嗯。”

话是这么说,但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

最终,苏挽烟跟余南卿还是决定二月中旬出发。

这事,他们要求村长不要大肆宣扬,他们想在二月中的时候,安安静静的离开。

村长闻言,想说什么的嘴张了又张,却始终没吐一个字。

他不是什么优柔寡断的人,身为村长他所有事情都做得十分理智,在余南卿跟苏挽烟要离开的这件事上,应当也没什么要多想的。

最终,村长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临离开的前几天,苏挽烟去了一趟杨中和家,把一本现写的医学手札交到了他的中。

杨中和一开始还疑惑,待他翻开一看,里面全是苏挽烟总结的医术精华。

而且里面所写的都是他擅长的医术领域,并没有超纲题。

杨中和翻了几页,连手都抖了:“这……这……”

苏挽烟笑道:“你既能自学医术,想来这里面的东西你也一看就会。”

是她年初一给杨冲媳妇接生时,萌生了写这本手札的想法。

也不是什么特别难懂的医术,很适合杨中和这样民间大夫。

“杨某无以为报……”杨中和干脆给苏挽烟跪下。

苏挽烟忙将他扶起:“杨大夫别这样,也是你们以真心待我,我才倾囊相授,在村子里住的这几个月,我过得很开心。”

说完,苏挽烟也不多逗留,跟杨中和别过,很干脆的转身离开。

杨中和看着她的背影,“唉”的一声叹了口气,其实他也知道,给杨冲媳妇接生那天,是苏挽烟有意护着他的名声,好让村民别忘了,这村寨还有他这个大夫在。

说其实,杨中和有时候在想,要是苏挽烟能一直留在这个村子多好。

但想想又觉自己贪心,不敢多想。

阎弓衣,终于被放了出来。

趁着苏挽烟去找杨中和还未回来这空档,阎弓衣被押到余南卿面前。

这一个多月阎弓衣滴水未进,如今被押到余南卿面前是彻底老实了。

只见她这会儿脸色煞白,眼下一片乌青,那本来精致的面容因为挨饿的缘故,这会儿连脸颊都凹陷了进去。

“南卿哥哥。”阎弓衣没了最初的气焰,见到余南卿,她哭丧着脸:“我……我再也不敢了……呜呜……我好饿啊南卿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