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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将军。”

“你战此一场,定已精疲力竭。”吕策忠挥手一喝:“来人,带司旸将军到总督府。”

除了把司旸带去总督府,还有在战中受伤的士兵,也要到总督府治疗。

另外,大晋随军的军医,吕策忠也下令,留一个军医营在军营便可,其余的全调往总督府。

总督府现在只有苏挽烟一个人忙活怎么行。

司旸抿唇,临离开前想问什么,却又没敢问出口。

吕策忠看了出来,一拍他的肩膀,差点把司旸拍晕过去:“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便说什么,怎么跟我还婆婆妈妈的?”

司旸闻言才道:“将军,末将只是想知道,王爷他……”

王爷他真的已经葬身黑海了?

反正他是不信的。

正因他不信,所以他才一路杀到这来,他总觉得这些都是余南卿计划中的一环,他觉得只要把仗打赢了,余南卿就该出现了。

司旸虽与余南卿接触不多,但在京城的时候,只有恭亲王府给他帮助。

吕策忠眉心微拧了拧,对着他的后背又是一拍:“想那么多作甚,这一层你还不如娘娘呢!”

他搬出苏挽烟。

司旸错愕的愣了一下:“娘娘?娘娘听到这消息……是什么反应?”

“你自己去看便是,娘娘如今就在总督府。”

此话一出,司旸不敢再迟疑,朝吕策忠恭了一首,匆匆忙忙离开 。

城门口,苏驰恩驾着马出现在城外,看着吕策忠跟司旸齐步并肩进城,紧着缰绳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调转马头,直奔大部队。

总督府,前院。

这里搭着许多临时帐篷,供受伤的士兵休息。

总督府房间虽然不少,但却不集中,苏挽烟没有那么多精力一间一间的去照顾,所以就把他们都集中到了前后院。

司旸前脚刚踏进堂室,就听到里面的房间传出一声惨叫!

内室,苏挽烟青丝高盘,一根简单的桃木簪子显得极为素净,双袖被襻膊挽着,原本嫩如青葱的手此时已经染了血迹,她却丝毫不觉。

她紧紧捂着一个士兵的大腿,腿上一道刀口似要将他的大腿拦腰截断。

苏挽烟快速给他清创完,便拿起针线开始给他缝合,粗暴倒下去的是消毒药与麻药。

但因为血流迅速,苏挽烟也不能慢慢去等麻药生效,所以便有了方才的一声惨叫。

不过,惨叫归惨叫,即便疼得脸色煞白满头大汗,那士兵始终忍着一口气不敢乱动!

除了这道伤口,还有左腿小腿也骨折了。

苏挽烟来不及清醒小手的污秽,按住他的小腿,只听得‘嘎啦’一声,那士兵顿时疼得瞪大眼睛,一声闷哼就晕了过去。

在跟笑辰生学习的时候,她就解锁了接骨技能。

当时学的时候,笑辰生直接用活人给她练手,当然,活人是被他催眠了的。

她当时真的觉得笑辰生好残忍,为了不让那人受罪,第一次动手,完全没靠系统就把那人的胳膊给接上了。

之后,系统的接骨技能自然是顺利解锁。

笑辰生事后还夸她学得快。

把他的腿接上后,苏挽烟快速拿木板,给他扎上绷带固定。

“下一个!”苏挽烟一边洗手一边喊,连头都没抬。

话音刚落,床上的病号就被小心翼翼的抬了下去,下一个伤患也从门口抬了进来。

司旸在外堂看到这番情景,那脚步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大家都在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都是为了能打赢这场仗,根本没有时间去顾及那些儿女情长,就连贵为王妃的苏挽烟也不例外。

司旸似想通了般,沉吸一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苏挽烟到了总督府一直都是忙的,不过今日倒莫名轻松很多,后来停下来用膳的时候才知道,原来是大部队的军医被调派了过来。

伤患被分了出去,她这里自然就轻松了不少。

等苏挽烟用完膳的时候,已经没有伤患被分到她这里。

苏挽烟不是邀功的人,若能偷得半日闲,她还是会偷的。

现在已经是夜晚,她确实也累了。

正打算回自己的临时住所休息,就发现司旸坐在院子的花坛边,身上穿着便服,手臂与脖子 都有包扎过的痕迹。

看他旁边还放了拐杖,应该是腿部也受了伤。

许久不见司旸,他像是经历了很多风霜一般,连皮肤都比之前黑了一个度。

苏挽烟扫去一日的疲累,上前笑眯着眼睛:“你好呀,司旸将军。”

司旸柱着拐杖起身,无奈一笑:“娘娘就别取笑我了。”

本来他也觉得自己不差,但见过余南卿跟吕策忠在战场上的模样后,他才知道自己还差得远。

苏挽烟看向他的脚:“是老毛病犯了?”

司旸低头,神情更无奈了:“不是。”

是小腿被砍了一刀……

“本来来的时候还未发觉受伤,军医检查过后才发现的,原也不觉得疼,倒是包扎过后,反而有些不适。”

“是这样的,你刚从战场下来,身体还处于亢奋状态,身上有哪些伤口并不会第一时间注意到,现在觉得不舒服,是你身体反应过来了。”

“是。”司旸笑了声。

“是了,我早就想问你了,苏公子呢?”苏挽烟指的是苏禾。

司旸有些诧异,但又有些释然:“娘娘果然还记得。”

他本以为苏挽烟会忘记苏禾,毕竟对他们来说,苏禾只是一个小人物,但他又觉得苏挽烟记得苏禾是理所应当的,因为苏挽烟本来就很温柔。

既温柔又重情重义。

“你这是什么话。”苏挽烟好笑。

“苏禾已经回乡去了,他说要继续做琴师,在家乡传授琴艺,若不能,他就学做琴,做笛子,做乐器拿去卖。”

苏挽烟点点头:“那挺好的。”

随即又问:“听说你跟东海大军打了五天五夜,现在还不去睡吗?不困啊?”

“正要去,便是想等娘娘出来,与娘娘道声好。”

苏挽烟又点点头:“我一切都好。”

“是了。”司旸似想起什么,说道:“我遇见苏驰恩了,与东海军打得火热的时候,他赶来与我们会合,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