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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南卿却笑了:“我要是不叫你烟儿,宫里那位怎知我与你恩爱?怎么相信我与你会生死相守?”

苏挽烟听明白了,这是要逢场作戏,她不情不愿的撇撇嘴:“行吧,就限今天。”

随即又问了句:“那我怎么叫你?卿卿?”

“……”

“噗。”苏挽烟被这称呼逗笑,自己先作罢:“算了吧,怪恶心的。”

说话间,苏挽烟就见到他放在扶手上的手,会隔一段时间变换一个手势。

这个时代没有在历史上出现过,苏挽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不知道这个时代的规矩,也没有这个时代的知识,但她却是实打实的学医高材生,在现代上学的时候一直都是学霸的存在。

她脑子想东西很快,很机灵,反应也很快,举一反三运用得十分灵活,虽然不知道这里的生存规则,但能想得到该想得到的东西,她一样不会落下。

就算她不会,她也可以现学。

就比如刚穿过来的时候,她就很果断的杀了想要侮辱她的人,又在面对强权时,早早摸清了上位者的心思跟套路。

又比如现在,她知道余南卿是在给他曾经的那些部下传递暗号,如果是这样,她就明白接下来的事已经不能在她解决的范畴内。

她现在唯一担心的是,余南卿那些藏匿已久的部下,会不会因为这一次暴露惹上杀身之祸。

苏挽烟手肘枕在窗口旁,轻托着下巴看着余南卿。

余南卿瘫痪三年那些人还愿意跟着他,可见是忠心耿耿,如果这次让他们惹了杀身之祸,那她能做的就是全力将余南卿治好,这才是报答他们恩情最好的办法。

“娘娘。”跟在马车旁走着的许四突然开口:“秋日风凉,您还是把窗帘合上吧,到宫门奴才会唤您的。”

“要你管!”苏挽烟直接凶道:“我就喜欢看风景,看山看树看白云,怎么地你有意见?”

“没有没有。”许四心里腹诽,呸,好心好意提醒她着凉,还被说一顿,哼,等到了宫里,有她好看!

不知是不是因为快到了宫门的关系,许四不满的表情竟没有藏好,苏挽烟眯了眯眼眸,笑问:“许四,听说你前些天去了永香酒楼?”

许四心脏顿时‘咯噔’一下:“哎哟,娘娘,您这都是听谁说的,那永香酒楼奴才怎么去得起,娘娘定是看错了。”

“哦,是吗?我以为是你呢。”

苏挽烟无所谓的回了一句。

也不是要现在跟许四算账,就是看他不爽,吓他一下。

听到苏挽烟这么说,许四松了口气,临门一脚,可不能出什么意外,不然他跟长公主殿下没法交待啊。

到了宫门,一个领头的太监已经带着一堆小太监在这里等候,宫里不能行驶马车,所有进宫的人都要在宫门下车。

然而当他们的马车停下来时,领头的太监上前行了个跪礼:“奴才参见王爷,参见王妃,王爷王妃万福金安,皇上体恤王爷,特下旨意,可乘马车进宫,至中门登殿。”

话落,跪了一地的太监还没起身,马车就已经开始往宫门内驶。

一地的人等马车越过,这才悠悠起身,排成两列跟在马车后面。

苏挽烟上次进宫还是击鼓鸣冤那次,因为时间紧任务重,她都没能好好看一看这宫里是什么样。

如今坐在马车内,才发现高大的宫门气势恢宏,宫墙之内红墙绿瓦,一座座宏伟的宫殿从白玉石所铺的地面上拔地而起。

屋脊上的图案与龙腾无一不彰显着尊贵与奢华,只是现在太阳已经下山,天气渐渐暗了下来,有些景物蒙上了一层阴影,叫苏挽烟看不太清。

这时宫里的太监宫女都忙着点起了宫灯,景致又呈现了另一种美,将宫里的辉煌映衬更甚,苏挽烟沿路欣赏,眼里冒着星光。

只是她清楚,美是一回事,但住在里面又是另一回事,她此时就抱着逛景点的心理,欣赏过就完了。

家宴设在芳华殿。

芳华殿离元和帝上朝的金銮殿不远,马车驶至中门,再由太监带着走了一段路,约莫一刻钟的时间,两人就见到了耸立在阶梯之上的宫殿。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精致,头饰也稍着华丽的宫女领着几个宫女一旁走来,福礼:“奴婢岑若,是长公主殿下身边的贴身侍女,奴婢见过王爷,见过王妃。”

还不等余南卿跟苏挽烟免礼,岑若就已经站直了身子,对两位笑道:“王爷,王妃娘娘,家宴尚未开始,长公主殿下想请王妃娘娘到阁中说说话。”

“长公主请我……咳,请本宫说话?”

余南卿说了,她是恭亲王妃,进了宫可以摆出十足的架势。

毕竟亲王妃这等地位,在京城能与之匹敌的寥寥无几,要不是上头那两位压着,就他们这样的身份地位,完全可以在京城横着来。

“是,还请王妃娘娘尽快,莫让长公主殿下久等。”

“王爷。”这时,领头的太监也开口说道:“皇上久不见王爷,甚是想念,吩咐奴才如果王爷到了,便请王爷到养生殿一聚。”

这是要把他们分开啊。

“娘娘。”一直跟在身后的许四这时堆着笑脸说道:“您就放心的去吧,王爷有奴才照顾,不会有事的。”

苏挽烟才不相信,不说许四现在被长公主收买,就是没有,他一个奴才在宫里能做什么,随便一个宫女估计都能把他压得翻不了身。

苏挽烟推着余南卿的手不动:“回了皇上与长公主,王爷的身体不便在宫中四处走动,本宫与王爷就在殿中等着开宴便好。”

“王妃娘娘,这可是宫里。”岑若眯了眯眼眸:“即使王爷真有什么不适,宫里的御医们都在随时待命,王妃娘娘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难不成是想抗旨吗?”

短短几语就把抗旨的罪名扣她头上。

苏挽烟就知道他们根本没安什么好心。

她平静的笑道:“抗什么旨?今日不是家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