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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原以为会遭罪的欧阳九,这会儿却极其享受着夏菘蓝的按摩。

夏菘蓝原本是想给他扎针的,可当欧阳九将衣服脱下,露出的肩背上数道伤疤,如狰狞的蜈蚣般触目惊心。

到把她给惹哭了,“九哥哥,这是怎么搞的?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疤痕?还疼吗?”

夏菘蓝声音哽咽,眼睛泛红。

双手颤抖着,颤巍巍的不敢去碰那些伤痕。

“小芝,害怕了。”欧阳九低头盯着夏菘蓝的眼睛,和她对视。

夏菘蓝摇头,“不害怕,担心碰到了,你会疼。”

欧阳九握住夏菘蓝的小手,带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肩头,“你看,一点也不痛。

这些伤疤已经有很多年了,是现在才有的。

现在再也没有人能欺负九哥哥,更没有人会让九哥哥身上受伤了。

小芝,会欺负九哥哥吗?”

“不会不会,我会保护九哥哥,把那些欺负九哥哥的人都打跑。”

夏菘蓝说的极其认真,手指轻轻的碰触欧阳九的伤疤。

力道极轻,就像羽毛轻轻刷过,不仅不疼,反而让欧阳九心底痒痒的。

咕噜~~

欧阳九无意识的吞咽着口水。

可心头的那股痒意仍然在,就连身体也起了异样的变化。

难得的耳垂泛了红。

欧阳九怕控制不住自己,在夏菘蓝面前出了丑。

很随意的的抓住夏菘蓝的手,“小芝还是帮我按按肩吧,九哥哥的肩膀真是酸痛,这几天睡觉都不舒服。”

“好的呀,九哥哥,我按摩技术老高超了,外公都说我按摩的好。

有好几次我给京墨哥哥按摩的时候,京墨哥哥都睡着了。”

她柔弱无骨的小手,放在欧阳九已经又穿好衣服的肩头。

手法讲究、力道适中。

欧阳九起初还能感觉到她小手的柔软,慢慢意识逐渐涣散,眼睛闭上了,呼吸也逐渐的均匀。

夏菘蓝见他睡着并没有收手,又开始帮她按起了头部。

她按摩的手法是前几天外公手把手教的,不仅能缓解疲劳,还能起到助眠的功效。

宁京墨走进治疗室,就看见欧阳九合衣躺在治疗床上,夏菘蓝坐在治疗床头,正专注的帮他按摩着。

原本的好心情一下子荡然无存,胃甚至痉挛了一下。

他刚要出声,被夏菘蓝抬手制止了。

夏菘蓝见欧阳九睡的香甜,帮他把被子盖好,蹑手蹑脚的关上治疗室的门,拽着宁京墨走了出来。

根本没有注意到在她关门的瞬间,欧阳九就已经醒了。

欧阳九常年失眠,这是这么多年面对层出不穷的暗杀,落下的后遗症。

而且他警惕心极高。绝对不可能在他人面前睡着。

只是没想到居然会在夏菘蓝的按摩下,不仅睡着了,还睡得格外香甜。

但宁京墨刚一进治疗室,欧阳九就有感应,立马醒了过来。

思绪很快就恢复如常,察觉到还是在治疗室,夏菘蓝仍然帮他按摩。

索性假装睡着,并没有动,直到夏菘蓝关上治疗室的门,他才睁开眼。

只是望向门口时,眼神里透着杀意。

夏菘蓝对这一切都不知道,她只是见宁京墨回来了,高兴的迎了过去。

又怕宁静默打搅到欧阳九休息,所以才把他给拐走。

“京墨哥哥,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有没有给我带好吃的?

我想吃糖炒板栗,你给我带了吗?”

宁京墨今天去开会,开会的地点离小院没多远。会散的早,也就没再回单位,直接来了小院。

路上见到烤红薯和糖炒栗子的,想到夏菘蓝就好这口,当即买了许多。

原本高高兴兴的想给夏菘蓝个惊喜,结果见一大家子人都坐在雅乐斋聊天。

他四下寻找,却没有看到夏菘蓝的身影。

夏苏木笑的一脸幸灾乐祸,“京墨,你猜谁来了?”

不等宁京墨回答,他已经笑得直不起腰,“哈哈哈,我跟你说,欧阳九那个倒霉蛋,今天来了。

居然还主动让菘蓝帮他扎针。

啧啧啧……也不知道这家伙现在是嘴歪了,还是眼斜了,或者是胳膊抬不起来了,想想都替他难受。”

“爸,你让菘蓝单独和欧阳九在一起?”

夏苏木根本没有注意到宁京墨的脸上已经有些不悦了,应着,“昂~~别担心。

这会儿那小子不定被菘蓝折磨成什么样了呢?”

宁京墨想到昨天他还被夏菘蓝把嘴给扎歪了,心里倒是没那么膈应了。

但仍然不放心,手里的东西都没放下,扭头就去了安乐斋。

周桑宁见夏苏木那么没有眼力劲,看着宁京墨的背影,捅了捅夏苏木,“你呀,真是白长了快60岁。

刚才那话,咱们私底下说说就行了,你跟京墨说那么多干嘛?

京墨再怎么说也是个男人,他怎么能愿意自己的妻子和其他男人单独相处呢?

况且他又知道那欧阳九居心不良。”

“那怎么叫单独相处?是医生在给病人治疗。”夏苏木不以为意。

周桑宁翻了个白眼,“你见过智商三四岁的医生吗?”

夏苏木一下子就泄了气,也有些担心的望向安乐斋的方向。

也只有外公和外婆并没有受到他们的打搅,外婆泡着茶,外公细细的品着,偶尔还点评一两句。

“这九曲红梅,还是双镇的最好,回味甘甜,百喝不腻。”

外婆似笑非笑的看着外公,“这么说,我手艺一般了,倒是埋汰了这茶。

那以后我就不帮你泡茶了,你自己随便对付着喝就行。”

外公轻轻的又抿了一口,“这茶再好,若没有好的手法,也如牛饮水,不知所谓。

这辈子我也就喜欢喝你泡的茶,其他人泡的茶都少了其中一味香。”

“哪一味香?”

外公听外婆问,专注的看着外婆,眼神柔和,目光缱绻,“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少了张老师这一身的美人香。”

外婆虽然早就习惯了外公时不时要说上两句情话,但每次听每次都有心动的感觉。

她脸颊泛红,娇媚的嗔瞪了外公一眼,“老没正经的。”

嘴上笑骂着,眼神却有了躲闪,泛着少女的娇羞。

外公淡笑不语,端起茶碗,又轻轻的品了一口,“嗯~~香……实在是香。”

他这次声音倒是大了些,连愣神的夏苏木都听到了,“爸,您不是喝茶呢吗?香什么呀?

这茶您都喝了好几年了,再香不也就那味儿。”

夏苏木这么一句,外公刚才的所有闲情雅致,荡然无存。

吹胡子瞪眼的横了夏苏木一眼。

夏苏木不知道自己哪又错了,有些胆怯的挪到周桑宁身后,“爸应该早就过了更年期了吧?

这脾气怎么这么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