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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中午,宁京墨炖的排骨和鱼都熟了,味道是扑鼻的香。

宁京墨让两个孩子摆碗筷, 他先去盛鱼,让排骨再收收汁。

夏菘蓝正要去帮他。

这边就接到了她爷爷的电话,“菘蓝,你现在、立刻、马上就回爷爷家一趟。”

“是有什么事吗?爷爷。

您是哪不舒服?还是怎么了?”

爷爷中气十足,“我好着呢,就是想让你来家一趟,记着别光你自己来把京墨也带回来。

一定记着……你们两个都必须得回来。”

说完不等夏菘蓝反应,电话就啪的挂断了。

夏菘蓝看着电话,有些愣神。

宁京墨走过去,“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不清楚,爷爷的电话,让咱俩现在就回去。”

宁京墨手里还端着鱼盆,盆里边是一整条炖好的鱼。

“那还等什么?你赶快上楼换衣服。我把火关上,咱就出门。”

等夏菘蓝换好衣服,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宁京墨已经交代好了两个孩子,而且也穿上了大衣。

两个孩子把他们送到大门口,夏菘蓝坐上宁京墨的车一起去了爷爷家。

宁京墨怕夏菘蓝饿着,手里一直拎着个饭盒。

刚才夏菘蓝慌张,根本没注意到,等坐到车上,宁京墨才把饭盒递给了她,“先将就着吃点,别饿着肚子。”

夏菘蓝诧异,“你什么时候拿的?我怎么没注意?你吃了吗?”

宁京墨点头,“刚才关火的时候尝了几块肉,自清给我端了半碗米。

等你的时候,恬雅又喂我吃了两口鱼。

自清还给了我一个苹果。”

夏菘蓝笑着捏了他一眼,打开饭盒,味道扑鼻的香,下面铺着一层米饭,上面一边盖喷香的排骨,一边是大块的鱼肉。

单看色泽就诱人,闻着味儿更是舌下生津。

夏菘蓝用筷子夹了一块排骨喂给宁京墨。

宁京墨一口吞进嘴里,含着肉,还不忘提醒夏菘蓝,“你吃,要不然一会儿凉了。”

一路上,夏菘蓝一边自己吃,一边不忘投喂宁京墨。

可惜只是一个很普通的铝制饭盒,装的东西也并不多。

夏菘蓝倒是吃了五成饱。

只怕宁京墨连三成都不到。

很快,他们就到了爷爷家。

原以为只是他们两个,等他们到了之后,才发现所有人都齐聚在爷爷家。

大伯一家就连夏娟娟和周国庆都到了。

二伯两口子都在,他们唯一的女儿夏喜鹊,当初下乡的时候留在了农村。

这么多年很少回来,没想到这次也回来了。不仅自己回来,还把他男人也带了回来。

夏川柏那个疯狂的实验迷也被爷爷从实验室给揪了回来。

夏苏慧一家三口也在。

除了他们这一大家子,还有一个年约50岁上下的中年妇人。

夏菘蓝之前见过她,正是爷爷自己找的保姆郑阿姨。

原本夏苏木给爷爷找过一个保姆,可是爷爷万分嫌弃,后来自己找到了郑阿姨。

这么多年也是郑阿姨一直照顾着爷爷,大家也算是相安无事。

夏菘蓝之前从周桑宁那听说,郑阿姨是个寡妇。

年轻的时候,丈夫就去世了,她自己一个人带着一儿一女艰难度日。

也算是个可怜人。

郑阿姨皮肤白皙,身材略富态,笑起来很慈祥的样子。

爷爷见夏菘蓝和宁京墨来了,只对着宁京墨招手,“京墨,你来坐到爷爷身边。

你是咱们家官最大的,最有出息的,你来给爷爷做主。”

宁京墨看着家里还有那么多长辈没敢托大,对着爷爷摆手,“爷爷我坐这门口就行,你们有事商量,我听着。”

爷爷不乐意,“让你过来就过来,他们这里边谁有你有出息,谁有你官大。

你管着一个师呢,他们呢?男的管不住老婆,女的管不住嘴。

这家都快被他们吵翻天了。”

说着,愤恨的瞪了在场的所有人。

夏苏木怕宁京墨为难,“去吧,爷爷让你去,你就去坐那吧。听听爷爷的想法。”

宁京墨得了夏苏木的话,点头坐到了爷爷身旁。

他坐的这个位置之前是奶奶一直坐的,自从奶奶过世之后,家里商量事情或聚会时都没人坐那个位置。

这次爷爷倒让宁京墨坐那儿了。除了周国庆心里有些不舒服以外,其他人都没有意见。

毕竟就像爷爷说的,在场任何人,也可以说他们加在一起都没有宁京墨官大。

爷爷见人终于都到齐了,拄着拐棍用力的在地上捣了几下,“现在人都齐了,你们也别吵吵了。

之前这事儿我跟你们哥仨商量,你们都不同意。

现在把全家人都叫来,男女老少都在,我就不信了,我续个弦就怎么了?”

说着,爷爷扭过头问宁京墨,“京墨,你官大,懂得多,你说说国家有哪条法律不允许死了老伴的人续弦了。”

宁京墨略一沉吟,摇头,“没有,爷爷。”

爷爷一拍桌子,“你们听听,你们听听,国家都不管,你们凭什么管。

怎么你们比国家还大?

我现在是老了,吃你们喝你们的,靠你们拿钱供养我,可你们小的时候我一个个也没少在你们身上花钱。”

他指着夏苏森,“当初你要学技术,我求爷爷告奶奶把你送到冯师傅那。

后来,冯师傅带着你进了钢厂,要不是我求着他认了你这个徒弟,你现在还不定在哪儿呢。

你以为你能退休,有养老金?”

又指着夏苏林,“你是这哥仨里最笨的,从小学什么都不行。

让你读书,你逃课,让你学技术,你把师傅给打了。

后来是我求到街道办,掂了两匣子的礼才给你找了这么个街道办企业把你塞进去。

你们两口子不挣钱,生孩子生一个夭折一个,生一个夭折一个,不都是我给钱让你们带孩子去看病的。

我有少给你们一分钱吗?你们哥仨数你花我钱最多。”

又指着夏苏木,“你最没良心,家里穷成那样,他们哥俩供你一个。

就为了让你上学,让你出人头地,你可倒好,你现在是大教授了,是医院的主任了。

就不管哥哥妹妹们了。”

爷爷又指着夏苏慧,“你是个姑娘,我最疼你。也是对你寄予希望最高的。

可你呢?上学的时候谈恋爱,早早的就跟他姑父在一起了。

头一个孩子,你们没保住,为了生孩子,花了多少钱?你背后来找我多少回,我给了你多少,我贴补你多少?

我给你的嫁妆,也比你们那三个嫂子的彩礼多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