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李大利的姐姐看到从派出所出来的弟弟,又是鼻涕眼泪一把。说她接到警察电话后担心她弟弟李大利又要蹲牢十年,说人生有多少个十年啊?!李大利哭着央求她姐姐别说了。一路风风火火,两个人终于坐到了城际高铁座位上。听到售卖食品的服务员喊着方便面,李大利又控制不住地咽了几次口水。坐在李大利旁边,靠着窗户的姐姐,看到她弟弟盯着小推车上的食品,喉结一鼓一鼓的,喊住服务员,起身给她弟弟买了一盒方便面。
李大利看到他姐姐只买了一盒,让她自己也再买一盒,可她姐姐说不饿呢,回家再吃。
李大利望了眼外面的天空,天色已蒙蒙黑,他估计时间大概在6点30左右。想着半小时城际高铁,7点就能到京市,下了车打个出租车回家,也能赶上晚饭,就没再要求。
李大利的姐姐,看着她弟弟胡子拉碴,狼吞虎咽吃着方便面的样子,眼泪不禁又涌上了眼眶。
正在她转移视线,盯着火车已经行驶的窗外,以控制住眼里泪水的时候,突然,一个愤怒的女声传来。
“人渣!密闭空间里吃方便面,你有没有考虑到大家的感受啊?!谁规定你能在高速列车上吃方便面的啊?!”
听到怒斥声越来越近,李大利狼吞虎咽了一口方便面后,慌忙抬起头。就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食指指着李大利,愤怒地目光盯视。
刚刚被他姐姐说他这辈子完了的李大利,也是憋了一肚子气,此时听到颐指气使的指责声也是怒了,气着回应道:“谁规定我不能在高速列车上不能吃方便面啦?!”
面对反问,那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把手指环绕四面八方指指点点,边指指点点边问道:“听听,听听,听听,听听,大家都听听,他还反问我?你们评评理,这么大岁数的大老爷们,连这种常识都没有吗?!”
没人回答。
刚刚注视车窗外的李大利姐姐,刚刚回头瞟了眼那女的后,又把目光转向了窗外。也算是撒泼骂街有了名的李大利姐姐,瞟一眼就能看出那个中年妇女跟她同类,这种人就是别理她,越理她越炸毛。所以,并没有回应,她脑子里还在寻思着怎么和她妈妈再次说谎话呢。
看到并没有人回应,面对李大利的反问,那个中年妇女真是炸了毛。她又走近了李大利一点,指着李大利的鼻子骂道:“瞅你那缺德倒霉样子!胡子拉碴的,看着就恶心!瞅你穿的什么衣服啊?臭死个人!跟叫花子有什么区别?!你配坐高速列车吗?!瞅你那胡子咔嚓脏兮兮的样子,再配上这个方便面的红烧牛肉味,呃,我滴个天啊!臭死个人!还是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散都散不去!”
“有完没完?!”坐在靠近车窗位置的李大利姐姐,听到看上去比她年轻,但那不依不饶的劲儿比她还过分的中年妇女,也是怒了。怒着说道:“有完没完啊你!这个方便面是小推车上卖的,有卖的就可以吃!谁又规定不能吃了!”
“我!我!我规定的!我投诉过他们铁路很多次了,密闭空间不要卖这种味道重的食品!我看见一个举报一个!”那个中年妇女怒目圆睁地吼道。
“你举报举报铁路去啊!你说我弟弟干什么啊?我弟弟就是买的推车上卖的方便面,能卖就能吃!这个车厢里哪里哪里写着不能吃方便面啦?!还说我弟弟臭,我弟弟哪里臭了?臭的人是你吧!他胡子拉碴就不配坐高速列车啦?谁规定的?胡子拉碴是我弟忙,没时间剃胡子!我弟胡子拉碴的更帅!帅死你!”李大利的姐姐也跟着吼道。
那个中年妇女听了李大利姐姐的话,哼哼两声,嘲笑道:“哼哼,这个胡子拉碴倒霉样子的人是你弟弟啊?我看着像你爹呢!还帅,帅个屁!”
听到那中年妇女的嘲笑,李大利,爹没了的李大利,他连最后一眼都没见到他爹的李大利,听到对他的嘲笑,把方便面盒放在列车座位过道的小桌子上,“噌”地一下站了起来。站起后,并不说话,只是眼神犀利狠狠地盯着那个中年妇女。
李大利站起后,他一米八的身高,给那那个顶多一米五八的中年妇女很大的压迫感。吓的她连退了几步,边退边喊道:“打人了,打人了,叫花子打人了!救命啊!”
此时,刚刚推着食品小推车的服务员也推着空空的小推车返回了来,机械地喊着:“借道,借道,借道,借道”,但并没有制止她们争吵的意思。
看到那个服务员并没有起到维护车厢和谐的义务,依旧那么冷漠地喊着“借道借道”,那个中年妇女又把怒气转向了服务员,愤怒地吼道:“就怪你们!我反映过几次了,不能售卖方便面等味道大的食品!这么封闭的空间,这么大的味道,怎么散出去?!”
那个推着小推车的服务员,依旧情绪平平,但语言坚定地回应到:“为什么要散出去?这味道多香啊!你不觉得很温暖吗?等不能推着小推车卖了,你们就是想吃也吃不到了哦!到时候喊的凶的肯定还是你这种人!”
“诶?!你怎么那么说话呢?你工号多少?我投诉你!”那个中年妇女吼道。
“我没工号,临时工,投诉去吧!”那个小推车服务员依旧情绪平平地回应着。
“借道,借道了嘿!以后高速列车小推车不许卖方便面了哦!到时想死你们哦!”
目光犀利跟随那个中年妇女的李大利,听了服务员的话,又再次坐下,端起小桌子上的方便面,又一阵狼吞虎咽。
李大利听到,他身后那个中年妇女恶狠狠地说道:“你给我盯着点!我投诉,坚决投诉!”
李大利狼吞虎咽吃完了方便面,把方便面汤也喝得一点渣渣都没剩。起身准备扔方便面盒的时候,他看到他座位斜对面的两个小姑娘,张大嘴巴,正在眼神呆萌地盯着他。
看到李大利的眼神望向她们,那两个女孩子都害羞地捂住嘴巴,低头嬉笑。李大利站起身经过的瞬间,他听到那两个女孩子的窃窃私语:“好帅啊!帅呆了!我好喜欢这个型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