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将李元撇在身后,自顾自地往前走。
秦肆酒问道:“你不喜欢李元?”
“嗯。”李好没扭捏,“总感觉他太虚伪了,我哥活着的时候怎么不见他这么殷勤?”
李好越说越生气,“不过就是想要独吞李家而已,他那点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而且...”李好吭了半天才吭哧出声:“而且你们不觉得李元的笑容特别吓人吗?看着就像下一秒就要把人阴死似的。”
许朝走在秦肆酒的身侧,为他掀开面前的珠帘,闻言说道:“还行,不算太蠢。”
“嘿嘿...”李好傻笑了两声,“虽然我脑子转的慢,但是在这种事情上可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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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屋子的后门便是一个小院,院子中央有一个凉亭。
李好介绍道:“这凉亭可久远了,小时候我和哥哥最喜欢在上面玩,我记得有一次我因为太淘气还在上面摔下来了。”
回忆是一把利刃。
想着想着,李好又带了点哭腔。
秦肆酒觉得有点头疼,刚想开口制止,转头一看李好那副可怜巴巴的表情,最终还是不说话了。
三人走上凉亭,坐到上面。
秦肆酒抬头,看着亭子上方的雕刻陷入沉思。
许朝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纸扔到李好的手上,随后不再看他,而是侧头问秦肆酒,“你在想什么?”
秦肆酒没说话,手指点了两下桌面。
许朝目光短暂地停留在他纤细泛红的指尖上,凑近了些,忽然轻声说道:“是不是怀疑李瑜遇见的那个委托人和李元有关系?”
听见自己哥哥的名字,李好的眼泪说收就收。
他忙擦干脸上残留的泪水,愣愣地问道:“什么?”
没人回答他。
许朝扔给他一个‘安静听着,哭你的去’的眼神。
秦肆酒摇摇头,“这件事还不能妄下定论,不过若真是李元,事情就好办多了。”
他的眼中划过一抹厉色。
若真的是李元,那就说明之前想要害死许朝的也是他。
那么...
秦肆酒心中冷笑一声,自己可得为李元规划一个有趣的结局。
正在这时,李好忽然低声道:“其实在最开始我听见哥哥死讯的时候就怀疑过李元,但是....我没有证据,只是怀疑而已。”
“为什么怀疑他?”秦肆酒问道。
李好抽了口气,“我也说不上来,但是我之前无意间听哥哥说过一嘴,委托人好像就是李元介绍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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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此时,有一道脚步声从后面传来。
秦肆酒敏锐地回过头去。
一名穿着黑色长裙,头发扎成一个低丸子头的女人正悄悄地往这边走。
许朝和李好也顺着秦肆酒的目光看过去。
女人见自己被发现了,直起腰板,大大方方地笑了一声,“恶作剧失败咯。”
她走到三人的面前,对着正中央的秦肆酒伸出手,“许先生您好,我是吴之玉,久仰大名。”
秦肆酒看着她对自己伸出的手,刚想回握,就被许朝拦下了。
许朝握上那只手,冷声道:“您好。”
他几乎是碰上了紧接着就抽离出来。
秦肆酒意味深长地瞥了许朝一眼。
许朝则是回给他一个十分霸道的眼神,大有一副你敢握上试试看的样子。
吴之玉愣了一下,显然是被这么个动作给弄懵了。
她缓了一会,侧头看向许朝,说道:“这位就是许先生的徒弟吧?百闻不如一见,果然帅啊!”
许朝扯了扯嘴角,“谢谢。”
李好和吴之玉看起来很熟的样子,连忙说道:“之玉姐,你也来了?”
吴之玉的表情暗了下去,“嗯,好好,别太难过啊,等过了这阵子姐姐领你出去旅游。”
“知道了之玉姐。”
吴之玉扫了一眼秦肆酒,对着李好问道:“不过你和许先生什么时候认识的?竟然没听你提起过?这种事居然瞒着你姐姐我!”
李好抿了抿唇,摆摆手含糊着说道:“也就...前两天。”
“这样啊...”吴之玉沉思片刻,“许先生,我一直听家父提起来您的事迹,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和您一块吃个饭?我做东。”
秦肆酒撑着下巴,正想拒绝,却忽然察觉到了一道阴冷的视线。
他用余光扫去,看见了吴之玉身后那名男人,于是他点头回答道:“可以。”
这回阴冷的视线变成了两道。
其中一道来自于身边的许朝。
秦肆酒:“....”
吴之玉看样子也挺兴奋,立马说道:“那就今晚吧?我去订位置。”
“好。”
吴之玉转过身,对着后面挥手,“景山,快过来啊!怎么走得这么慢?”
郑景山缓缓走到吴之玉的身边,没说话也没抬头看秦肆酒。
看样子这位李好也认识,开口叫道:“景山哥。”
郑景山从鼻腔中‘嗯’了一声,再没有其他的话。
吴之玉尴尬地笑了笑,缓和气氛道:“许先生您别介意啊,景山他性子孤僻,而且今天也是心里不舒服才会这样的。”
秦肆酒的模样十分大度,摆摆手说道:“没事。”
他眼神轻飘飘地看了郑景山一眼,说道:“毕竟李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伤心难过也是应该的。”
李好听了这话,感慨道:“以前哥哥和景山哥玩的最好了。”
郑景山闻言终于抬眸扫了李好一眼。
他冷哼一声,眼神甚至有点嘲讽。
李好冷不丁被这眼神吓了一跳,连忙问道:“是我说错话了吗景山哥?”
郑景山的语气嘲弄:“就你哥哥那目中无人的模样可不适合当朋友。”
李好真不知道郑景山对自己哥哥意见这么大,不然刚刚也不能说了那句话。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肆酒倒是也轻笑了一声,“有气拿小孩子撒什么?本事不大,气度也挺小。”
吴之玉显然没想到今天会有这么一出,愣了片刻说道:“景山,你怎么回事?今天不是说好和许先生交朋友来的吗?”
郑景山斜眼看向秦肆酒,表情十分不屑。
“交朋友?他许暮才是最孤僻,瞧不上任何人的那个,吴之玉你可别被他骗了,看着是答应和你吃饭了,心里说不定是怎么编排你的。”
‘砰’地一声,忽然有个手机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