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知道罗之泽和…池俞之间的事情。”
‘池俞’这两个字在顾渊的语气中,莫名有种暧昧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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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木水霎时间脸色发白。
难不成顾渊是想让自己给池俞腾地方!?
想让自己离开罗之泽!?
他心中那点幻想荡漾无存,重新拾起了尊称。
“小舅舅!我和阿泽是真爱!”
李木水面对顾渊那股无形的威压,大着胆子说道:“您…您不能让我离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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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
顾渊勾了勾唇:“不,我要你和他好好在一起。”
李木水似乎都没想到顾渊会说出这种话。
“您…您的意思是…?”
顾渊深吸一口气,似乎是在享受空气之中的酒香或是自己内心阴暗的欲望。
“我要你这辈子都别离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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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渊的神情太过冷淡,所以李木水没能察觉到他周身已经被病态扭曲蚕食的气息。
对于这件事,李木水自然是求之不得。
他不知道顾渊为什么会忽然对自己提出这个要求。
但这也是自己想要的啊。
虽说罗之泽浪荡花心,比不上顾渊的一根头发丝,但至少也能让自己衣食无忧。
李木水乖巧地回答道:“知道了,小舅舅,我会和罗之泽好好过日子…”
“只是…”李木水想到了池俞。
他卖了个惨:“只是池俞一直缠着阿泽,死活都不分手。”
李木水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您看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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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渊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声音很轻:“那你就想办法逼他走啊。”
他要池俞孤立无援仿若被抛入半空。
而他顾渊自然顺势做那个稳稳接住他的人。
这样…
池俞就哪里都不会跑,乖乖待在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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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木水只以为池俞是得罪了顾渊,所以夸大其词继续说道:“您有所不知,我已经找过他了。”
他一想到那天那壶水就生气:“那个贱人跟块狗皮膏药一样,无论我怎么说都死活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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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完,周遭气息陡然低了几个度。
顾渊缓缓走到了李木水身前,周身那股清冷气质瞬时被其他什么东西取代。
是暴戾。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李木水,大手毫不留情地抓住李木水的头发。
顾渊的声线平稳,看他的眼神却如同看着什么垃圾。
“谁给你的胆子敢那么说他?”
李木水惊得一个激灵,浑身颤抖地看着顾渊。
“小…小舅舅…我错了,我不该那么说话。”
他在心中咒骂着池俞。
那个小贱人霸占着罗之泽不满足,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还勾搭上了顾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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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敬安一推开门就看见了这一幕。
他被顾渊的冷漠暴戾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打着圆场。
“阿渊,这是怎么了?”
顾渊若无其事地松了手,又慢条斯理地用湿纸巾擦了擦手。
“没事。”
他没再看李木水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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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木水并没有走。
他的腿肚子依然抖着,刚刚顾渊身上散发的杀意让他止不住地胆寒。
如今竟是连逃跑都忘了。
他从来都不知道人人尊称一声高岭之花的顾总,竟然会有如此可怕的一面。
赵敬安瞪着李木水,没什么好气说道:“还不走?在这碍眼做什么?”
李木水立马反应过来,连忙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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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
秦肆酒被池岁又念叨了很久。
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话,总之就是劝告秦肆酒千万不要对顾渊产生什么想法。
到最后,池岁又忽然说道:“哥,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对顾渊有一种特殊的感觉。”
“什么?”秦肆酒问道。
池岁思考了一会:“我挺怕他。”
秦肆酒点点头,“然后呢?”
池岁又说:“但是我很想亲近他。”
说完这话后,池岁连忙摇摇手:“不是你想的那种亲近,就是…哎呀我也说不出来。”
秦肆酒了然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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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辈子的小裴初消散之前对着神明许的愿望,最后落到了秦肆酒的手里。
他称不上善良的人,却也因为裴初一心为了小疯子好,而偷偷满足了这个愿望。
秦肆酒趁着1001不注意,将弥留在锁魂链之上,裴初的最后一丁点魂魄带在身上,一起进入了这个世界。
所以池岁如今想要亲近顾渊,大概也是灵魂深处察觉到了曾经哥哥的灵魂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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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个大晴天。
今天是原主为罗夫人重新调理身体,定制食谱的日子。
今天是周一,所以路上的车子行人特别多。
大多数都是赶着上学上班的人。
秦肆酒在路上堵车堵了好一阵,到罗家的时候已经迟到了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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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肆酒一走进罗家,罗夫人便十分亲昵地拉着他。
“小俞,你可算到了,快看看今天我的气色怎么样?”
秦肆酒扯出个假笑:“您气色不错。”
他继续随着罗夫人往里面走,却看见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顾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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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肆酒遥遥和他对视上,缓缓挑了个眉,眼眸中欲望暴露得彻底。
顾渊依然是那副清冷模样,仿佛对一切都不在意。
这成功激起了秦肆酒的胜负欲。
他忽然开口问道:“夫人,这位是?”
罗夫人拍了下手:“看我着脑子,忘了给你介绍。”
“这位是我亲弟弟,顾渊,昨天刚从国外回来的。”
原主的专业性没话说,所以说的每句话罗夫人都谨记在心。
这不,秦肆酒的脸色只是微微变了一下,罗夫人便紧张地问道:“怎么了小俞,你是不是看出来我弟弟身体哪里有问题需要调理了?”
秦肆酒轻笑一声:“是啊,夫人。”
他的眼中含着挑衅看向顾渊:“您这位弟弟肾功能方面好像有点问题啊。”
罗夫人:“…..????”
外面那些关于她弟弟的风言风语,她只当是谣言。
结果…竟然是真的!?
她弟弟这么完美的人..竟然有那方面的隐疾。
罗夫人偷偷瞄了顾渊一眼,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