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是不会的,说不定,是醉香楼专门请来的贵客。”
“醉香楼的贵客?醉香楼的贵客能有谁?咱们不都认识么。”说这话的人是用半开玩笑的口吻说的。
听起来就是图一乐子。
沈长明的手心沁出了一些汗,众目睽睽之下,他们也不可能就这么冲上去将人给掳回来。
夙柔跟沈爻对了一下视线,站起身子准备出去。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都在沈长明身上。
她要出去找找这醉香楼的玄机。
她刚踏出厢房的门,一个拳头直勾勾朝着她的面门砸了过来。
夙柔侧身躲开。
那拳头砸在了她身后的门板上。
屋里的沈长明和沈爻听到动静赶忙从屋里出来。
攻击她的是一个男人。
沈爻将夙柔拦在身后,“何人对我夫人动手?!”
男人抬眼,细细打量着夙柔的模样。
面无表情的脸上叫人瞧不出丁点情绪。
突然又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她被我废了不应该出现在这儿,你是个假货。”
男人要走,沈长明抓住了欲要追上去的沈爻。
“别生事,这地方的人保不齐认得出我们。”
沈爻看了看夙柔,“你可有受伤?”
她摇摇头,“我无碍,那人是谁?”
沈爻说,“我们打从进门之后就好像一直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们,可能就是他,你还要自己一个人行动?醉香楼的幕后真凶,不抓也罢。”
沈爻是担心她的安全。
夙柔说,“既然已经答应了元温,就应当做到,你们两个待在厢房内,若是突然少了两个人,想来定然会引起怀疑,我去去就回。”
未等沈爻说什么,夙柔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沈爻看着夙柔离开的方向,心中泛起嘀咕,刚才那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假货?夙柔么?
夙柔身子贴在墙壁上听着屋里的动静。
熙熙攘攘,说的大多都是对于今日拍卖的事情。
下一瞬,她的嘴巴被人给捂住。
夙柔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方才那个攻击她的男人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男人捂着她的嘴,神色阴狠。
“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人?你是谁?”
夙柔垂眼示意他得手捂着她的嘴,自己没办法说话。
男子说,“罢了,无关紧要。”
男子拿出一把小刀,在她脸颊附近游走了一番。
“我杀你第二次便是。”
那把小刀在刺入夙柔脖颈的瞬间,男子被整个踹飞出去,她力道之大,让男子直接撞断了柱子,飞出了廊檐。
他们打起来的动静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夙柔纵身飞下来,居高临下问男子,“你是醉香楼的主人么。”
男子沉默不予回答。
只说,“你果然不是夙柔。”
下一瞬,男子的拳头砸在了她的肚子上,夙柔吐出一口鲜血。
在楼上的沈爻叫她,“夙柔!”
她手中的匕首朝着男子的胸口刺了上去。
她原是不知道这人是谁的,现在……
她知道了。
阿肆抬手将她击飞数米远。
二人打斗的地方还正好就是台子中间。
这画面被其他人给看的清清楚楚。
有人议论,“这是醉香楼安排的新节目?”
“下面那女子我怎瞧着有点儿眼熟。”
“你瞧谁家夫人小姐不眼熟的?”
后者骂了一句前者,众人皆是当眼前的情形是一乐子,完全没有意识到台下的两个人动的是真刀真枪。
他们还是悠然自得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醉香楼的伙计抄起棍子从门外冲了进来,甚至还有从二楼的厢房跳下来的。
他们迅速将夙柔和阿肆给包围了起来。
醉香楼的幕后真凶还没有抓到,现在她跟阿肆打到这儿来,瞧着是已经打草惊蛇了的。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掀了这醉香楼的。
不过醉香楼背后有皇帝做靠山,他们就算把事情闹大了也没办法从中得到沈念利益。
这事儿对他们来说不管怎么都是吃亏的。
沈长明刚要掏出腰牌证明他们的身份,却被沈爻给拦了下来。
“若是让他们知道我们是谁家的人,这事儿必定会传到南国陛下的耳朵里面,我们刚投靠过来,南国陛下并不信任我们。”沈爻压低声音威胁着沈长明。
沈长明这才松开了去掏腰牌的手。
渐渐的,终于有人发现了不对劲。
“不对,他们好像确实是外来人!”
将他们带进来的那管事迈着步子姗姗来迟。
他笑眯眯的看着夙柔,“夫人可是受宫大将军指使来我们醉香楼捣乱的?”
夙柔一怔,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醉香楼确实是有南国陛下的势力,而他们今夜进来,也是他们有意的……
宫远之介绍他们进来的这是不争的事实,而他们的目的便是便是借此给宫远之扣一顶帽子。
难怪沈爻会说他们打从进来之后就一直被人盯着。
夙柔扔掉手中的匕首,“你们将这些奴隶都给放了,我留下来代替他们。”
管事的眯起眼睛,那眸光闪着奸诈。
“你?就你一人,怎么顶得上我们醉香楼的所有奴隶?”
夙柔面不改色的说,“我是夙万之女,夙柔,顶的上么?”
她声音洪亮,余音绕柱。
醉香楼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那些个南国朝中的大臣纷纷茫然了片刻。
夙万,谁人不知?
那是整个南国的敌人!
一直在另一边没说话的阿肆张了张嘴,刚要说些什么,就被夙柔给打断。
“有我在,你们等于手里有了一个筹码不是吗,也不需要担心我阿爹和兄长了。”
她抬头,余光看向了楼上的沈长明和沈爻,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们不要出手,趁乱离开醉香楼便是。
管事的笑了笑,“原是夙姑娘,可若是这么扣了你,想来夙大将军也是不愿意的。”
这是担心夙万会过来找他们麻烦。
夙柔伸出双手,“我自愿留在这儿,你们将奴隶放了便是,我会乖乖听话。”
管事的抬起眼,把目光放在了楼上的厢房。
“我记得同姑娘来的还有两位男子,放了他们也可以,但他们跟你一样都不能离开。”
夙柔说,“我一人留下来便足够了,放他们都离开。”
管事的伸出食指来轻轻左右晃了晃,“保险起见,我们需要姑娘之外的人质,还请姑娘不要介意。”
楼上有人喊了一句,“干脆直接将她杀了,提着脑袋去见陛下,陛下定然会很高兴的。”
阿肆说,“不如,将他们放进决斗场。”
有人附和,“这主意倒是不错。”
“对,没错,把他们扔进决斗场也是死路一条!夙万如今并非北国的大将军,手里可没有兵权,他就算想给夙柔报酬,还能凭空变出来一支三十万的大军不成?!”
“同意。”
接二连三的同意从头顶上方传来,将她给包围了。
沈长明说,“大哥,我喊你大哥行不行?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夙柔死在这儿?我们来的时候夙柔好好的,回去了夙柔出事了,我们俩就算不死在这儿,也得死在夙万那疯子手里,夙柔是夙万的命根子啊,你还不让我亮明身份?!”
沈爻眸子盯着下面的夙柔,眼底是看不出来的情绪。
“再等等。”
“等什么?!”
“跟夙柔打起来的那个男子,似乎跟这里有关系,试探一番再带着夙柔冲出去也不迟。”
沈长明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沈爻天真好,还是他无理取闹。
“醉香楼的决斗场,我听闻过,是要把先前卖不出去的奴隶放在一起决斗,所有人只能活下来一个,咱们俩有沈家腰牌傍身,你确定夙柔能扛得住?”
沈爻:“……”
夙柔菜的连沈长明知道她几斤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