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西域的这段时间,萨陀摩诃负责搜寻大秦相关的情报。
眼瞧着对岸这等离奇景象,阿育王真是摸不着头脑。
十几万的秦人,竟然是一个孩子领队的。
对岸那孩子眼瞧着,至多也就十岁出头,这番站位明显就是以这个孩子为尊。
萨陀摩诃也是细细瞧了一下,忽地惊诧道:“陛下,这估计就是那秦王的长孙子婴了。”
那些个在咸阳行商的西域人,自然是听过子婴的名号的,便也把子婴的事迹传到了西域。
萨陀摩诃也是在最近的楼兰王都,才得知了完整的情报,可细听之下,却又觉得无稽之谈。
三岁的孩子能打仗?
这种孩子在孔雀国,倒是可以帮助父母种田,可带兵打仗就太过夸张。
阿育王一听到是秦王的长孙,便释然了:“竟然让自己的孙子带兵,这秦王真是宠溺他啊,不过想一下也知道,有这样勇猛的手下,谁统帅已经不重要了,这子婴,打过什么仗吗?”
一个十岁的孩子,阿育王自然不放在眼里,就是那塞琉古国的费亚娜女战神,也是十三岁才打的第一仗,而眼前的少年,这般稚嫩,能有什么作为?
“这……”听到阿育王的询问,萨陀摩诃顿了顿,“臣也觉得过于虚假,应该只是秦人自吹自擂罢了。”
“哦?说来听听!”
瞧着对岸盯着自己的众人,其眼眸之中难掩的杀意,让阿育王觉得可笑。
虽然近在咫尺,可想要渡过这伊犁河,也是天方夜谭。
萨陀摩诃踌躇了片刻,这才说道:“陛下,听闻那子婴三岁灭楚,四岁灭齐,六岁攻破百越,若是算下来今年只有十岁。”
“十岁灭了匈奴?”
阿育王张大了嘴巴,接过话茬。
刚才,在阿育王的见证下,匈奴最后一个单于,已是被秦人所斩杀。
而统帅子婴,竟然只有十岁!
这个时候,阿育王才想起来,这抵达月氏国的使者,已是在信中提到了子婴的名字。
那一日,他亲率五万人,到了这月氏国领走了十万战马。
转念一想,这才几年的功夫,拥有四十万骑兵的匈奴已经是倒在了自己的面前。
阿育王吞了吞口水,愣愣地望着对岸的子婴,不知道接下来他想干什么。
……
子婴望着这湍急的伊犁河,也是颇为无奈,便问道:“这河有多长?”
一旁的韩信,立刻拱手道:“公子,这伊犁河由北向南,是横在西域当中的最大河流,约由此地往南千里之遥。”
“这么远?”
子婴也是吓了一跳,这千里的距离,那便是五百公里,这个时代想要走过千里距离,还是颇为困难的。
翻山越岭,只能靠双腿或者畜力,再加上需要运输的物资,就更夸张。
显然,今日想要泅过这伊犁河,也是不现实,对岸的阿育王正静静地望着自己。
这数百头战象一字排开,此刻倒是颇有气势。
百越也有象兵,也有人建议组建一支象兵部队。
这提议,直接被子婴给拒绝了,这玩意一天吃的太多,子婴估计一头战象,一天得吃一百人份的食物,而且其颇为笨重,不够灵活。
大规模军团作战中,发挥的作用实在有限,便没有采纳。
望着这涛涛的河水,子婴无奈道:“看来今日,倒是不能与这孔雀国一战啊。”
王翦笑道:“天意如此,公子回去吧,这一次……收获已是颇丰。”
一路西来,王翦也是瞧遍了四周的风景,当真瑰丽秀绝,可这些个土地,颇为荒凉,面积虽大,却鲜有人类居住。
来之前,李斯就私下找过王翦,让其帮忙瞧瞧,这西征拿下的疆域,是适合种土豆、还是种玉米。
可王翦实地考察了一下,发现适合耕种的土地颇为稀少,只有在江流水源处,才有小片的土地,适合种庄稼。
若不是冰雪覆盖,这么多的人西行,补充水源也是一大问题。
那再往西去能荒凉成什么样,王翦不敢想,何况现在匈奴已是彻底灭绝,他已是无憾。
见外大父这般说,子婴不置可否,可望着这湍急的河流以及对岸的孔雀国人,子婴吩咐道:
“在这河堤之上,插上我大秦的旗帜!”
众人一愣,不知道公子这般做的目的是什么。
倒是韩信反应最快:“公子的意思是,这伊犁河往东,便都是我大秦的疆域!”
众人这才恍然,便立马安排了下去。
数百面的玄色旗帜,顿时便被插在了这河堤之上,迎风招展,颇为壮观。
见秦人行动,对面的阿育王还以为他们要渡河过来,可当看到只是插旗帜时,这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见秦人这般便问向一旁的萨陀摩诃,“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这边的孔雀国士兵,已是握住兵刃随时等待,可能出现的袭击,可那边却是在悠闲地插着旗帜。
萨陀摩诃思索了一下,解释道:“陛下,可能是宣誓这条河,是他们秦人的。”
“把我们的旗帜,也插上去。”
当下,阿育王就做了这个决定,毕竟,怎么来看,这些秦人是渡不过这条河的。
这伊犁河怎么能算秦人的?
他阿育王还站在这里,刚才略微交手,又怎么能说是自己输了?
当下,便有不少孔雀国的士兵,把自己的旗帜也插在了河堤上。
只是,不管旗帜的质地大小乃至颜色,都要远逊于大秦这边。
两边相互插下了旗帜,一旁的王贲却是问道:“公子,要不要说几句?”
两国敌对,已是面对面,按照正常流程来说,都得撂下几句狠话。
子婴摆手道:“没必要,反正他们也听不懂。”
王贲一笑:“那倒是,这次就放他们一马。”
子婴倒是觉得无所谓,来日方长,打下了这么多领土,还需要做的事太多,拿下孔雀国,倒是不急于一时。
当下,他便摆手道:“回吧。”
调转马头,秦人大军,便开始缓缓向着东方离去。
阿育王见状,终是松了口气,却见那岸边众人已是掉头,却依旧有一人骑在马上冷冷地望着自己。
阿育王记得清楚,这就是那百步之外射杀了自己士兵的秦将,只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缓缓调转马头,眼眸冷漠。
忽地,项羽抬起左手,在自己的脖子处,轻轻地抹了抹。
意思很明确,那是想要阿育王的脑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