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颜兮连忙拉住衣襟,掩住自己:“还没吹灯。”
百里笙将床上的帷幔挥下,烛光隔着帷幔,便没有那么明亮,反倒有一种独特的氛围感。
百里笙一手攥住她的双手,一手将寝衣从她的肩头退下,只觉得手下的肌肤比绸缎还要滑腻,喉结忍不住动了动,眼神也暗了下来。
两人已经很久没有在一起了,之前没有婚书,百里笙一直克制着自己,至多就搂着耳鬓厮磨温存一番占占便宜,酿酿最后都没酱酱成,从青竹公子那里学来的技艺都有些生疏了。
今晚百里笙特意沐浴焚香,将自己里里外外洗得焕然一新。
难得今日良辰吉日,正适合温故知新。百里笙早就趁苏颜兮去沐浴的时候,将青竹公子送的秘籍又温习了一遍,以策万全。
百里笙打定了主意,今日无论如何都不能叫她逃了。
百里笙二话不说,便将苏颜兮抱坐起来,他自己则靠着床头坐着,让苏颜兮的背靠着自己的胸膛,从背后搂着她的腰。
苏颜兮看不见他的脸,一低头只能看见百里笙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滑过他的肩头和锁骨。
与此同时,他的薄唇在她的耳廓上不经意地蹭过,时不时往她的耳蜗里若有似无地吹了口气。
苏颜兮最怕他这招,手顿时就软了。握不住衣襟,被他夺了去。
晚上两人喝的合卺酒,此时酒意上头,发作起来,苏颜兮本来就有些昏昏沉沉的,被他这么一作弄,神思更是一片混沌。
百里笙两只手更是一刻也不停歇,一边在她耳边低声哄道:“别怕.......”
苏颜兮的脸颊烧的通红。
不过很快,苏颜兮便顾不上害臊,也顾不上想那些有的没的,她什么也没法想了,只能仰起修长的脖颈,急促地喘息。
百里笙在她的脖颈上留下一串细细密密的吻,整个人慢慢往下滑动。
苏颜兮心头一凛,睁开眼睛,眼中仍然一片水雾迷蒙,一边用手推他:“不能...不能...这样......”
这简直就不是一般的不伦,这是不伦中的不伦。
她一个现代人都不太能接受的,他这个纯纯正正的古代人,是怎么能做到的,苏颜兮简直无法睁开眼睛看,只想把这人撵走。
百里笙不能言语,也并未理会,比起上回的生涩,他也越来越娴熟灵巧,真真是个宛若游龙。
只不过,真到了明刀明枪的时候,百里笙还是有些着慌。
这是他们重逢以来第一次酱酱酿酿,经过青竹公子的讲教诲,百里笙自然知道自己之前的第一次......不提也罢。
百里笙正盘算着一雪前耻,苏颜兮也想到了之前,他莽莽撞撞只顾着自己,全然不顾她的感受,脸色有些发白。
两人惴惴不安地躺到床上,百里笙轻轻拢住她的肩头:“别怕,我会让你舒坦的。”
说罢,他也下了决心,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大约是之前有了充足的准备,加上她也生过孩子,比起以前身体撕裂般的疼痛,这次要好上很多。
疼还是有一点疼,毕竟许久没有了,却还是可以忍受的。
更令她惊喜的是,百里笙这人很有长进,一刻钟不到酱酱酿酿便结束了。
苏颜兮正想着怎么夸他两句,借着摇曳的烛火看清男人的神色,他非但不高兴,似乎还有些羞恼沮丧。
苏颜兮想了想,拍拍他的背,温柔道:“比以前快了许多,甚好。”
百里笙一点儿也不觉得好,他只顾着避开以前的覆辙,万万没想到,这一回竟然有些不济,直接跌下了悬崖。
苏颜兮不明就里地看着他,双眸明亮,仿佛倒映着星河,是情动时候,特有的明亮。
百里笙喉头发紧,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还疼么?”
苏颜兮点点头:“稍微有些,不过比以前好多了,因为很快。”
百里笙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摸了摸她的耳朵:“这回是怕你疼,下回我可不会再容青了。”
苏颜兮惊讶:“这种事......可以想快就快,想慢就慢么?”
百里笙皱着眉,严肃地点头:“像我这样厉害的人是这样,不信试试?”
见苏颜兮面色一凛,他心里舒坦了些,抚了抚她的额头,依依不舍地退了出来:“逗你的。”
百里笙有新一雪前耻,却也不舍得累着她。
第二天,百里笙不敢在掉以轻心,使出浑身解数,总算没有重蹈前一晚的覆辙,苏颜兮也逐渐有了新的体悟。
......
不过苏颜兮酱酱酿酿几次之后还是脸嫩,有一回他嘴坏说了个“馋”字,苏颜兮着脑了,一连好几日不肯就范。
两人自从名正言顺了以后,这一个多月,百里笙只要一得闲,便要拉着苏颜兮酱酱酿酿,有时不慎过了火,折腾大半宿,第二日不免就起得晚,好几回错过了习武。
百里笙一向自持,这么不知节制还是有生以来头一回。
直到,百里笙收到一封战报。
......
边城,与匈奴的最后一战,国师无为失踪。
于公于私,百里笙都要去边城一趟。
两人刚在一起没多久便要分开,苏颜兮也是有些不舍的。
晚上,百里笙便拉着苏颜兮去集市上逛逛散散心。
苏颜兮走在夕阳下,有些意兴阑珊。
忽然看到前方有一个卖刀的打铁铺子,醒目的地方挂着十几把金装胡刀,她的目光落在一把错金小胡刀上。
百里笙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见那柄小刀六寸来长,玳瑁刀柄,刀鞘上刻着缠枝花纹,上面镶嵌着红宝石、祖母绿,乍一看是很适合女子的。
想到在南疆,男子喜爱赠送心上人宝刀。
百里笙心中一动,走过去,从挂扣上摘下刀,抽出刀,试了试刀锋,倒是十分锐利。
问道:“什么价?”
那店主是个汉子,一双栗色的眼睛里闪着精明的光,转瞬之间便将来人的衣着、相貌、谈吐、气度一通合计,折算出这把刀的价格,冲着他们伸出两根肥硕的短手指。
那对山猫似的眼睛微微眯起,道:“二两金。”
苏颜兮难以相信,指着刀鞘上一处道:“这缠枝上的花纹并不对称,一边长一边短。这里还有些裂痕。”
说罢便去拉百里笙:“他这是坑人呢,我们走。”
经过这段时间的历练,她已经对货物的价格有了大概的了解,这把胡刀二两银已经够黑了,二两金,怎么不去抢呢!
却不想百里笙岿然不动,从腰间取下一块羊脂玉佩:“这块玉值二十金,与你换。”
那店主双眼一亮,随即便犹豫起来,他做了三十年的买卖,不曾遇到过这样的冤大头,反而疑心其中有诈。
百里笙懒得和他周旋,扔下玉佩,拿起金刀,往苏颜兮手里一塞:“先拿着玩,回去给你换一把好的。”
店主在后头一叠声道:“客人,好眼光,宝刀赠英雄。”
苏颜兮握着这把价格不菲的胡刀,十分意难平,嘟嘟囔囔道:“那店家好生刁猾,这么大一块上好的羊脂玉佩换这把刀,倒不如去抢......”
百里笙在她气的鼓鼓的腮帮子上捏了一把:“不过是一块玉,有什么稀罕的。笑一笑。”
苏颜兮笑得比哭还难看。
百里笙在她发顶上闻了闻,蹙眉道:“这是什么味儿?”
苏颜兮莫名其妙。
百里笙道:“哦,原来是铜臭味,这集市果真是逛不得的,我的香香圣女变成了铜臭圣女了。”
苏颜兮转过头去不理他。
说话间,日头渐渐往下沉,已经接近波光粼粼的水面,染的河面宛若镀金,人马渐渐稀少了,有些商贩着急归家,已经开始收摊,一场繁华即将落幕。
看着身边百里笙高达挺拔的身影,想到他明日便要离开,苏颜兮心里竟也充满了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