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朗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理想。
拯救都市。
但是他没有与这个宏伟理想所匹配的才能,哪怕在普通人眼里堪称天才的他,也想不到该怎么拯救都市。
和东柏一同加入九人会后,东朗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天才。
杨吉、林、东柏、李箱……见到他们之后,东朗才知道以前其他人对他的天才的评价有多么可笑。
他们是真正的天才,而自己和他们比起来只是个普通人罢了。
但东朗不会气馁,他和东柏一样怀着对研究的热情,和李箱一样废寝忘食的研究,像林一样仔细,学着杨吉的思路……
但最终他做出来的东西,也远远比不上这些真正的天才。
“玻璃窗”和“镜子”,在他眼里是有着极大价值,甚至有望在拯救都市上发挥巨大作用的研究。
但所有人都把它们当做是玩具,根本没想过它们更伟大的用处。
可以拯救许多人的研究发明,在他们眼中,都只是可以随意把玩的玩具。
东朗自认为他的目的要比九人会的其他人高尚许多。
九人会遭遇剧变的时候,东朗也担忧过未来。
他还没有从九人会里学到更多,他的才能还不足以支撑他走到更远。
在某日,他和一个九人会的成员遇上了一件被抹去的事。
他不记得那件事是什么了,因为他被进行了记忆消除。
来自爪牙冷漠的威胁仿佛还在耳畔:
【你最好去做个记忆消除手术,把你脑袋里关于这件事的记忆全部抹掉,如果你泄露了一丁点的消息,我就会亲自将所有知情者全部处刑。】
也是在那之后,t公司的贪婪展露,杨吉和林失踪,将九人会推上了风口浪尖。
直到有一天,有人提出要将手里的技术全部丢进概念焚化炉里,以杜绝这源源不断的骚扰。
开什么玩笑!
他好不容易才有了一点点成就,能看到实现他宏伟理想的一点希望,可他们说现在居然要把他的这点希望丢进那个炉子里,焚烧殆尽?
哪怕在那些天才眼中,他做的,不过是一些拙劣的儿童玩具。
但最后他也只能将这一点点的希望投入炉中,看着它在火焰中燃烧。
东朗突然累了,他想要离开九人会,去别的地方,可以他继续完成自己理想的地方。
契机找上了他。
那是一个白发金瞳的人,浑身上下透露着一种凡人无法比拟的气质。
“吾名亚当,可以帮你摆脱现在的困境。”
在一种莫名的冲动下,东朗接受了亚当的提议,带着一只小小的有颜色的动物,回到了九人会。
说起来,亚当在t巢内,也是有色彩的。
东朗在九人会据点空无一人时释放了那只红色的飞蛾。
名为红炎蛾的异想体,在九人会据点中肆虐,点燃了周遭的一切。
东朗在暗处看着一切和他多年的研究一样化作火焰,他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眼睁睁的看着。
九人会的大火,吸引了无数目光的注意……九人会成员、t公司高管、环指大师、一个张扬的女人……
还有亚当;肩膀上停着一只山茶花图案翅膀的蝴蝶的黑袍人;戴着认知阻碍面具,穿着皮衣的神秘人;一个身边站着位船长和斗笠人,手持长戟的青年;一个穿着长围巾的少年。
无数双眼睛盯着熊熊燃烧的大火,暗流涌动。
东朗看着东柏忽然一头扎进大火之中,看着李箱脚步踉跄,想要一起扑进火中,却被九人会的其他人拦住。
九人会据点在一声爆炸中猛然倒塌,红炎蛾煽动的翅膀,卷起分崩离析的火焰。
(这是阿方索展示的全部,而九人会各自的命运……)
“N公司准备重建九人会,一个崭新的,可以满足成员利益的九人会。”张扬的女人找上了九人会的一位成员。
仇甫说道:“我知道你,前G公司的人,被N公司招揽的女人。赫尔曼。”
赫尔曼露出微笑……
————
“九人会的成员,东朗,对吗?”女人向着东朗伸出手,“我是K公司的阿方索,诚挚邀请你加入K公司。”
————
“加入边狱公司,为我们收集金枝,你就可以完成你的理想。李箱先生。”
仇甫、东朗、李箱分别加入了N公司、K公司和边狱公司。
而东柏,则苏醒在了她的故乡。
那个肩膀上停着蝴蝶的黑袍人瞒过了所有人,在熊熊大火下救出了东柏。
醒过来的东柏猛的起身,随后就是一阵疼痛……
“你太冲动了,就算要拿,也不该这么直接的往火里冲。”黑袍人将一面镜子递给了东柏。
李箱的镜子。
九人会燃起大火的时候,李箱正好把镜子放在据点里,没有随身携带。
感受着半边身体的疼痛感,东柏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严重烧伤。而且是很难治愈的烧伤。”
东柏接过镜子,在红炎蛾面前,她几乎是拼尽了全力去保护这面镜子。
红炎蛾在她左边释放火焰的时候,东柏转过身,用自己的身体护住镜子,才会导致她半边身体被火焰灼伤。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东柏收好镜子,抬起头说道:“我要回九人会。”
“九人会已经解散了,不复存在了。”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东柏愣住了。
“那……我要去找李箱,把这面镜子还给他,还有调查九人会起火的原因。”
黑袍人静静坐在椅子上,开口询问:“这些问题都解决之后呢?”
东柏看向窗外的麦田。
黄牛漫步在麦田之上。
“……这头老黄牛深染重病,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东柏喃喃道:“如果东朗在的话,他可以治好它吧?”
“东朗已经加入了K公司,不会在回来了。”
……是吗?
东柏看着老黄牛漫无目的的走着,等待着一个已经无法实现的回头。
东朗不会回来了。
“我……我想让都市的所有人都可以不被利益驱使左右,去进行‘纯粹’的研究。”
东柏嘴唇微张,许下一个誓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