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谁的孩儿
无疑，风扬的话挑动着西肃王的神经，毫无保留的一巴掌把风扬扇倒在地：“你懂什么！你懂什么！吾与吾妹的羁绊岂是你一个外来女人能懂？不过当了几年西疆王妃，就把自己当回事了？呵，秦承铁骑又如何，如今还不是被本王屠戮殆尽。”
“你无耻！”
“呵，若论无耻，谁比得上秦承皇帝？既要还要，无穷贪欲。吾好端端一个妹妹，不过几年，就变为一具尸体，这本是你们秦承人欠吾！”
要知道，西肃王与明月公主情谊深重。
一开始，西肃王并没有侵犯秦承的野心，送洛明月去秦承也只是无奈之下缓兵之计，为了担保洛明月的安全，西肃王才会费尽心力安插细作。
可太长久的距离终究会叫人心生隔阂，无法互诉衷情就会引发歧义，这边的洛明月心觉哥哥与嫂嫂伉俪情深，而西肃王又嫉妒淳祈帝有妹妹相伴。
怨恨就是这样开始累积。
故此，西肃王开始有反叛的念头，可棋局还没布置完成，就听得洛明月逝世消息，这彻底击垮西肃王的内心。
销雪恨道：“可是，姐姐也给西肃王生了两个孩子啊！他若有不伦之情，又何苦糟践姐姐身体？虚伪小人而已！”
风扬笑得前仰后合，笑得眼泪横流，对着销雪：“所以，我心有不甘啊。可还记得伊始我给你寄的信，我是怎么说的？西肃王是个好郎儿？哈哈哈，多可笑，多可笑的想法！”
风扬摆手，继续说：“我有这样的疑问，所以我要说出口。”
风扬想在西肃王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你不是一个合格的兄长，更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你既深爱你的嫡妹，时局再艰难也不该如物件般送她去秦承！你既深爱你的嫡妹，又为何要我为你诞下一双儿女，你如此待我，要叫迢儿与灿儿如何看你！”
西肃王黑沉的脸上露出诡异的微笑，蹲下，手掌轻贱地拍打着风扬的脸：“吾何来的儿女？你又何曾为吾诞下过儿女？”
风扬头晕目眩，浑身颤抖，无可置信地看着眼前陌生的男人，声音更是干哑，发出几乎绝望的嘶吼：“你什么意思！”
西肃王并不可怜风扬，目色冰冷：“人人都道王妃聪慧有加，王妃岂会不知本王意思？本王，从未要过你的身子，又何曾同你有过子女？”
难怪啊，难怪。
风扬一以为孕期不便同床，二以为西肃王心有沟壑忙于事务，才常不与其同宿，未曾想，竟如此。
风扬有些失去五感：“可，新婚之夜，分明是你……”
“秦承人，你可亲眼看着与你欢好的是本王？”
风扬五感尽失，西肃王令人拖走风扬。
而这一拖，便是风扬灾难的开始。
销雪尖叫：“他怎敢如此待你！贱人！要千刀万剐，要永世不得超生！便是野狼都不屑啖其血吃其肉！”。
风扬还笑得出来：“他已经死了，你别太激动了。”
“死？死得太便宜他！”
风扬叹：“你冷静一些。”
销雪深呼吸：“一切！一切都能对上号了！难怪洛明月与我忽冷忽热，难怪洛明月会对我有莫名仇恨。原来，她不是恨我，她是嫉妒，是误以为你与她的兄长生儿育女，彻底放弃了她。”
“是啊，不知道这对兄妹如何想的。”
“所以，迢儿与灿儿是谁的孩儿？”
风扬的眼里透露出哀伤，望着很远很远的地方，穿越时空。
“这亦是困扰我的问题，一开始，我并不很相信西肃王的话，因为他虽囚禁了我，却并未囚禁我的孩儿。但……我显然低估了他的疯狂。
许是秦承援兵太快叫西肃王失了分寸，也许是洛明月始终没有醒来，他对我的恨意加深了。他凌辱我的身体，踩踏我的尊严，其实，是他不敢直视自己的懦弱！但我没想到，当我备受折辱之时，他竟带着我的孩子来到刑场。
那一刻，我真正感受到了害怕。我害怕从此之后在他们的心里我再也不配做他们的母亲，我无法想象当他们的眼睛流露出和他人无异的嫌弃或与西肃王无异的怨恨。
我也知道了，如果真的是西肃王的孩子，他岂会让他们直视母亲的灾患，期望他们以女子的尊严为乐。他不是，他也不配是。
但好在，我的孩子们，没有被养歪。
我听见他们的呐喊、哭泣、与挣扎，他们咬伤了西肃王，西肃王软禁了他们。
我开始观察身边之人谁会是他们的父亲，我开始打听孩子们过得好不好。”
销雪：“所以，你最终确认了吗？”
风扬点头：“应该是……西越王。”
销雪：“为何？”
“在我被囚禁的时刻，西越王也被软禁了，因为他为我说话，为我抗争。其实，在西疆的时光里，我与西越王的相处时间甚至超过西肃王。
你知道，西疆并不是一个束女子于闺阁的国度，作为王妃，有相当大的自由。西肃王并不乐意同我一道，但西越王是个对任何事都充满热情的人，他经常与我作伴，他待迢儿与灿儿也是极好的。
为了引发西肃王的注意，我一度故意多与西越王相约，但西肃王从未在意，在我被囚禁的时候，也是西越王的人暗中照拂。
一天夜里，西越王闯进我的营帐，他是偷跑出来的，他跪在我身前，泪流满面，一遍又一遍对我说着对不起，我的心里已有猜测。”
风扬：“对不起？该说这句话的不是你。”
“不！是我对不起你！兄长心有阴霾，被情绪操纵，而我无能，护不了你，也护不了千万西疆子民。”
风扬冷声：“所以，你来一趟只为了说你的无能？”
西越王看着风扬，欲抚摸风扬脸上的伤痕，风扬转头，西越王抽回手。
“不，我一定会救你，救你出去。”
“那我的孩子呢？我相信，即便你不救我，秦承也会救我。你还是不要把我拉入另一个深渊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