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愿盯着荀子洛左手伤口发呆,耳边别的人话没多少落到她耳朵里去。
“宁愿?”
”宁小姐?”
。。。。。。
“喂?”
几乎所有人都叫了宁愿一声,最后一声是荀子洛叫的,但实际上是他侧身的姿势转移了伤口的位置,才让宁愿从自己的意识中清醒过来的。她有点尴尬,摸摸自己的后脑勺。
“抱。抱歉!你们说到哪里了?”
荀子洛徐徐地看着她,眸子里染了晦暗不明的情愫。宁愿的眼睛从他的视线掠过,看向古大叔。
“是这样,刚才我说了两条路线,都可以开小巴进去的,大家都认为第一条路线好一些,你有什么看法吗?”
古大叔指了一下刚才自己在地图上画的辅助线,指着其中一条。
宁愿只是略看一眼,然后说。
“既然大家都觉得第一条比较好,那就第一条吧。我听您的安排。”
“是这样,我们的大巴就两辆,所以。。能不能把宁小姐的两辆车也开进去,多拿一些是一点。”
古大叔提出自己的要求,毕竟物资紧缺是重中之重,特别是药品,里面如果受伤的人比较多,顺势就要用的比较多了。
“抱歉!我没有听错的话,我们是要走进去吗?”
宁愿这才反应过来,而刚才在座的所有人都已经同意步行进山。但古大叔知晓宁愿是千金大小姐,可能比较娇气一点,心里想着空一个位子也不会影响太多。
“如果宁小姐不。。。”
“大小姐脾气是不是要收一下?所有人都是走着进去的,除非你去做司机。”
这话的敌意莫名其妙,却是荀子洛的女生同学发出来的。她这几天似乎脾气越来越暴躁,不知道是不是待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几天,觉得生活不太方便导致的。刚才还在担心自己的安危对古大叔说话很不客气,现在又对宁愿发起进攻。
而这种话一出,所有人都看着宁愿,好像她就是给所有人给予特权的人。
宁愿先是惊讶,然后挤出一抹笑来。
“古大叔,您不用管我,我平常很喜欢运动爬山什么的,这点山路对我来说徒步没什么问题的。我刚才只是不知道您的安排,提出了疑问,您别介意。”
对待突然发疯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理她。
女同学听到她这么说不再挑刺。
“那车子的事情。。。?”
“哦,开车来就是用来拉东西,您尽管安排,我这边的司机也可以用得上。”
几位开着卡车的司机,也一起等着进山还没有离开,对他们来说在这边还乐得清闲,反正酬劳都是按日结的。晚上他们还在酒店里面打牌赌博,别提多开心。
“可能那些卡车司机要留在这边的酒店里!”
古大叔说道
“我们这边的司机对开山路比较熟悉,山里路窄,不比进镇子的路宽。”
“行!那就让他们在外面等着。”
商量好明天的一切,大家各自回去准备。
荀子洛跟在宁愿的后面,丽丽特别有眼力见,见这情况一把把小花拉走回房。
酒店的露天场地散落着宁愿请来的司机,吵吵嚷嚷的,像电视背景音。
“宁愿!”
荀子洛眼看快到住宿点,叫住宁愿。
“什么了?”
宁愿回过头,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居然觉得荀子洛好像有点紧张。
难道是。。害怕明天有危险?
是不是和他的同学一样,害怕,却又不敢说呢?
“去那边坐坐吧。”
宁愿以为需要安抚他大学生幼小的心灵,所以指着住宿地点前面的一张石头石桌。这边的灯光比较昏暗,那些司机在这边打牌看不清楚,反而是个安静的地方。
坐下来之后,荀子洛直接将自己手中被她包扎的伤口解下来。
“我的伤口没事了!”
实际上,荀子洛只是想告诉她,自己的伤口没事了。因为他一直以为宁愿刚才讨论路线的时候盯着自己的伤口看,是在担心他的伤口。
宁愿见状,还真的掰着他的手查看,借着月光。
“恩!看样子还好应该没什么问题。”
这样荀子洛更是认为宁愿在关心自己,心里的一抹甜到舌尖,面色都温柔上许多。
“明天你不用担心,我们这边多人,车子都能开,走路肯定更安全。古大叔是山里的老人,对路线最熟悉,只要不去特地做危险的事情,你们都会很顺利的做完支教任务的。”
“恩!”
荀子洛在如水的月光下看宁愿,那姣好的面容清晰可见,宛如玉雕般的面庞散发着莹润的光泽。她的眼神如星辰般璀璨,炽热而真诚,落在了荀子洛的心底。
“我经常爬山有经验的,明天让古大叔牵一条绳子,虽然繁琐了一点,但是一切都是为了安全,我徒步的时候大家都是这么做的。”
宁愿继续,用自己的以前登山的经验来让荀子洛安心一些。
“恩!”
对方似乎只是静静的听,又似乎不在听,宁愿不是很确定,又继续倒。
“还有树枝。。一人拿两个粗点的,当作登山杖用,走山路的时候用来支撑摔倒的几率小很多的。”
“恩!”
还是一声简单的回复。
怎么回事?到底听没听进去?
他的顾虑是什么?
“我们住两天了,路面也干了很多,走路不会像刚来的时候那么泥泞,只要小心些就好!”
“恩!”
宁愿皱起眉头,她可是很少这么安抚别人的,从小到大都是别人安慰她的份儿。现在有点生气,因为所有话都得不到对方正面的肯定回答,仿佛她白说了,也白为他们考虑了,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啪。。
她重重地一巴掌打在荀子洛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上。
”你干嘛呀?我说一堆话,你就回答一个字?爱听不停,不停拉倒!”
?
荀子洛没反应过来,她的大小姐脾气就上来,转身要走。
楼上丽丽和小花头碰头趴在阳台上看他们好久了,笑嘻嘻的,好像之前的互相嫌弃完全不存在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