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言椆是早上6点左右接到景秋来兴师问罪的电话。被惊醒后立刻捂上手机，生怕吵醒沉睡的宁愿，蹑手蹑脚的下床到阳台接起。
“在哪里？”
景秋的语调无情而苛刻，听起来没有一丝情感掺杂。
“发生失窃，怎么不汇报给我？”
“还在处理。。。”
付言椆一晚上陪在宁愿身边，也没人来告诉他事情已经解决。他自我认为，如果是普通小偷，那多半是拿去售卖，追查起来比较困难；如果是项目竞争手段，对方公司肯定做好应对手段，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还在处理？”
景秋的反问，让付言椆有些心虚，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你有在好好上班吗？今天凌晨4点警察已经通知结案。。。你现在告诉我还在处理？”
这么快？
这种速度确实是付言椆没有想到的，他完全无言以对。
“值班人员会议你参加了吗？”
。。。。。。
他根本都不知道有这个会议。
事实上，当时警察一结案，酒店总经理便连夜召开值班人员会议，针对这次的事件展开详细疏导、防止类似案件发生方案研究和为本次受害客户补偿等应对方案。只是应对方案还尚未讨论出结果。
而这些事情付言椆都没有参加，如今只是一问三不知。
“大会议室！现在在开全体员工会议，马上过去！”
景秋说完直接挂掉电话，她的命令通常都是不容置喙的。付言椆整理好西装，匆匆离开套房。
酒店大会议室能容纳上千个人，通常也是用来租用各种公司会议。自己酒店的员工比较少会全部聚集，今天算是很难的，除了一些前台事务留一部分人，其他有上班没上班的几乎全到。
付言椆从侧门悄悄走进去，绕到最后面的位子坐下。会议刚开始不久，总经理讲述案件的全过程，付言椆这才知道他睡觉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
这场会议开到9点多，付言椆又被景秋一个电话叫到恒耀集团大厦顶楼接受聆训。
她坐在暗色木制厚实的办公桌前，面色严肃。付言椆低着头站在她对面。
“你这些天都在干什么？”
“在餐饮部了解餐饮流程。”
付言椆这会儿老实巴交的，很乖。
“说说看？”
景秋没抬眼看他，拿起桌上一叠文件的其中一份，打开。
铃铃铃~
内线电话响。。
“景总，豪景酒店总经理要进来汇报处理结果。”
“让他进来。”
门被打开，总经理先看到付言椆，然后看向景秋，走过来，交给她一份报告。
总经理有点秃顶，把头发剪的特别短，头型像颗栗子，年纪并不大，看起来却比景秋老。他把文件放在桌面上之后，局促的退到付言椆旁边。
“赔偿方案出来了吗？”
“初步拟订出来，报告上面已写明。目前是打算一周的房费全免，同时如果查出相关项目与本次盗窃有关，将赔偿该项目资金的百分之五十，这个需要景总审批。”
“做不到！”
说话的是付言椆。景秋和总经理同时看向他，等他继续说。
“这个项目是参加国际基建项目竞标的，G国的，总量是500个亿，他们完成的部分是8个亿。”
“这。。。。。。”
总经理确实没有想到情况会是这样，他可能见识少，张口结舌。
“还有别的方案吗？”
“暂时还没想到。。。”
总经理自惭形秽不敢抬头，而景秋却没有理会他，继续问付言椆。
虽然不满意他在凌晨失踪的行为，但很明显，他了解到该项目的具体情况，这无疑是值得夸奖的能力和信息。
“你有什么办法？”
可希望越大失望便越大，付言椆摇摇头。
“没有！这个项目是芙芙鲍勃姜总的个人投资，恐怕要找她谈谈，或者找项目组负责人，看一下他们的具体诉求。”
**
客服部主管在开完会全体员工会议之后便来到顶楼套房，带来他们的商议结果。
江军、赵子旭、宁愿和主管坐在一间小型的会议室内。客服部主管的态度还是很诚恳的，只说了房费全免，至于赔偿还没有通过公司总裁审核所以没说。
“。。。目前我们的应对方案是这样的，看看你们还有什么要求，我汇报上去尽量能让双方有个妥善的处理。”
“房费全免不是应该的吗？就这样。。？你知道我们项目价值多少吗？如果方案泄露，你们可赔不起。”
赵子旭坐在这里几乎是代表姜总在说话，其他人也没想好怎么办，他的流氓而无用的发言便显得有些谈判的意味，给对方施施压。
江军完全是个技术流，让他坐在这里，使不上力气，心思还在项目上。目前只剩最后一个半天可以努力，但要是方案已经泄露，去推翻之前的设计是不可能的。
“这样吧，赔偿的事情我们后面再细聊。现在我们要抓紧时间，接下来的时间麻烦保证我们的财产和人员安全。”
宁愿创办公司以来没有遇上过这样的事情过，相信坐在这里的另外两个也没有，最后肯定只能找阅历丰富的姜哲红给意见。
“好的！你们有任何要求我们都会尽量配合。”
***
经过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的努力，方案和标书是成功出炉。第二天直接送去参加竞标。
等待的时间很漫长，所有人心里的都没什么底气。这个项目在闭关期间似乎就没有顺利过。
一周后，结果出来，宁愿、江军还有赵子旭都在姜哲红的办公室等着。
秘书递出一份牛皮纸文件袋，姜哲红淡定的说
“没有成功中标。”
这个结果并不出乎意料，在情理之中。
宁愿问道。
“是什么问题？估价太高？还是技术方案不行？”
姜哲红扫一眼江军，他还在看回函报告，语气似有鼓励似在安慰。
“你们说的那个小偷我已经调查过。的确是有点目的，是对手公司派的。不过，他们公开的方案和我们的方案完全是两个方向，所以不存在剽窃。。。”
这种话，很明确，江军作为技术员听得明白，是在说他的方案和技术都没有达到可以完成这个项目的能力。
“小江，不要灰心。你的能力我是看好的，他们是大公司，发展早，对这些基建的经验更加丰富，要学会正面看待问题。”
江军的表情十分落寞，即使有开导可能也需要缓冲好些时候。赵子旭拍拍他的肩膀，和他一起离开姜哲红办公室。
时间快到傍晚，宁愿坐在姜哲红办公椅的扶手上给她按肩膀。
“今晚回家吃饭！我让厨房给你准备银耳羹？”
姜哲红许久没有和女儿一起吃饭，项目告一段落，女儿能好好回家陪陪她。
“妈~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们不会成功啊？失窃的事情那么大，你都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