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盆螃蟹、松鼠鳜鱼、水晶蹄髈、蟹粉狮子头,江宥帧居然还看到了卤牛肉。
自从穿越到这个朝代以后,江宥帧就没怎么吃过牛肉了。那些死去的耕牛也轮不到她买,有价无市。
“你尝尝卤牛肉,平日里少有碰到。”童怀安用筷子给江宥帧夹了过去。
“我自己来,咱们什么关系?怀安哥还要如此照顾我,我可不会跟你客气。”江宥帧有些别扭,她不习惯别人给他夹菜,虽然用的是公筷。
“我今日可是沾了江师弟的光,居然能碰上这些美味的菜肴。”温如玉忽然道。
江宥帧莫名,这不应该谢东道主吗?谢她做甚?
“温师兄应该谢谢怀安哥,那还是人家大气,请咱们来长见识。”
“东道主自然是要谢的。”温如玉说着,便给自己倒了一盅酒,随后端起酒盅朝着童怀安敬了过来。
“今日多谢童师兄款待,在下敬师兄一杯。”
“师弟不必客气,同为府学学子,出门在外自然要相互照拂。”童怀安也没有甩脸子,伸手不打笑脸人。
“你们二人何时这么生疏了?”江宥帧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她可是看出之前童怀安有意拉拢温如玉的。
“都是府学师兄弟,何来生疏一说?我向来孤僻惯了,不善与人交流。若有得罪之处,还请温师弟勿见怪。”
“哪里?哪里?一直仰仗师兄照拂,师兄这么说,让在下过意不去。”
看着二人你来我往,江宥帧摇了摇头。
这俩人可真够虚伪的,她还是吃她的螃蟹吧!
“公子,莫要脏了您的尊手,奴婢来给您剥吧!”
此时被三人忽略的圆脸侍女又上前,对江宥帧道。
布菜本是她的职责,可刚才那位童公子见她过来,便挥手让她退到一旁,她才没凑上来。
其实江宥帧是懒得剥螃蟹的,她前世就喜欢吃螃蟹。尤其是蟹黄,蟹膏也很肥美。只是螃蟹剥起来有些麻烦,蟹壳很硬,总是很扎手。
这一世有人帮着剥,她自然不会自己动手。这是人家的工作,待会儿她多给一些赏钱就是了。
童怀安二人终于客套完了,他二人同时拿起螃蟹剥了起来,江宥帧倒是吃上了蟹粉狮子头。
“若是能有一碗蟹黄拌面吃,肯定美味。”江宥帧忽然想到前世吃过的蟹黄拌面,那是真好吃,她直到这一世都记得。
“去准备!”童怀安朝着身后吩咐了一声。
“是!奴婢这就去吩咐大厨房。”一名清秀的侍女正要上前帮着剥蟹,闻言立刻转身出了厢房。
“这?会不会太铺张浪费了?”江宥帧刚才也是脱口而出,蟹黄拌面那得多少蟹黄啊?估计得不少银子,毕竟现在的蟹肯定很贵。
“来了不就是为了吃蟹的吗?你还跟我客气。你若实在过意不去,那把你在京城的红利让我一成就是。”童怀安笑着道。
“那还是算了,大不了今儿这顿我请。”
那多不划算啊?江宥帧又不是傻的。
“吃你的吧!这点银子难道我还能放在眼里?”童怀安觉得江宥帧这财迷的模样特别好笑,明明手里头有不下十万两银子了,却还如此抠搜。
温如玉看着二人旁若无人地说笑,他仔细观察着童怀安的眼神,发现他望向江宥帧的眼神中满是宠溺,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这二人?然而他又觉得江宥帧对童怀安的态度十分寻常,就是对亲近的师兄那样。
忽略心中的不舒服,温如玉觉得自己有必要找个机会对江宥帧挑明,就怕童怀安对江宥帧有见不得人的心思。
其实也无怪童怀安,实在是江宥帧长得太好了,抛开那对英气的眉,他怎么看都长得跟姑娘家一般。
忽然厢房外传来一些动静,一名貌美的侍女走了进来,不是刚才在厢房内伺候的,瞧着很是眼生。
“三位公子,擂台赛就要开始了,请问公子们是否要打开窗户?”
“擂台赛?”江宥帧很是疑惑。
“这里每隔五日都会办擂台赛,每次都不一样,但听说很刺激,大多数人都是冲着这个来的。”
“童公子对咱们清华庄的规矩很了解,想必是常客吧?的确有很多贵客都是冲着擂台赛来的,公子们若是有兴趣的话也可跟着下注,小赌怡情嘛!”
此时那名侍女将排窗打开, 笑着回身对三人道。
侍女们看着江宥帧他们眼中异彩连连,很少碰到这样各有风姿的翩翩公子,且都是少年郎,还都是世家公子,这叫她们怎么不心动?
“哦?今日比的是什么?文斗还是武斗?”江宥帧来了兴致,对此感到好奇。
“请江公子见谅,不到擂台赛前一刻,奴婢也不知是什么,敬请期待!”
“这么神秘?”温如玉也很感兴趣。
此时排窗窗户大开,江宥帧他们的圆桌就在窗边,他们这还是一楼,将窗外的景象看得一清二楚。
原来外面就有很宽敞的场地,四周厢房围成一圈,中间就是用来比试的。
江宥帧饶有兴致地看着,目光一瞥,却忽然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咦?这不是洛丹公子吗?他也在这里?”
江宥帧仔细看了对方一眼,对面厢房内歪靠在窗边的身姿,还有脸上那标志性的面具,不是他还有谁?
童怀安看了过去,“果真是他!”
那没骨头软绵绵,走哪靠哪的身姿,除了洛丹,也没谁了。
“别搭理他,此人捉摸不透,少接触为妙!”童怀安冷哼一声,此人可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一个小倌儿,背地里与那些上位者都有来往,还总戴着面具,跟见不得人似的。
一旁温如玉欲言又止,他看了一眼毫无所觉的江宥帧,还是闭了嘴。
心下腹诽:最好是江宥帧跟别人都别扯上关系是吗?童怀安凭什么对江宥帧这么好?该不会真的有龙阳之好吧?
洛丹正百无聊赖地喝着酒,对面隐在暗处的斗篷人也是自顾自喝着,厢房内一片静谧。
谁料下一瞬,洛丹便惊讶道:“那是?江宥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