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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管事很想再问清楚,但江宥帧已经让他把之前服食过朝食的下人都叫来。

江宥帧询问过后,发现这些人都无异常,他们吃的都是朝食剩下的食物。

“你的意思是说你们都没喝那燕窝粥?”江宥帧问过之后,很快察觉到了一点。

“燕窝粥肯定是老爷夫人喝的啊!今儿夫人没喝燕窝粥,只老爷一个人喝了,那粥只有一小碗。”

下人看向江宥帧的眼神完全是何不食肉糜的感觉,这燕窝粥多精贵的东西,他们下人能吃得上?

“你们老爷和夫人每日都要服用燕窝粥吗?”江宥帧继续问道。

“并不经常服用,毕竟燕窝粥挺贵~”回话的小丫头叫冬儿,一直伺候夫妻俩的饮食起居。

“今儿一大早,冬儿来大厨房说,夫人要喝鸡丝粥,给老爷做的是燕窝粥。”

厨子很肯定,其他的下人也附和,燕窝粥和鸡丝粥都喝完了,其他剩下的吃食他们分着吃了,不吃的就丢入了泔水桶。

江宥帧让他们都回去,她刚才第一个怀疑的对象是孔氏。但孔氏没理由这么做,收她为徒并非坏事,除非其中还有其他她不知道的原因。

回到卧房外间,江宥帧又看到钱茹坐在圈椅上抹眼泪,不禁叹了口气。

钱茹见着江宥帧来了,连忙起身擦了擦眼泪。

她刚张嘴,江宥帧就道:“钱姑娘也不必太过忧心,名医那边我会想办法的,我进去看看老师。”

江宥帧说着不等钱茹回话,就快速走入了卧房。

此时孔氏正失神坐在钱崇恩床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师母!”江宥帧上前轻声唤道。

孔氏回过神来,“哦!你来了!”

“老爷他睡下了。”孔氏指着床上已经睡下的钱崇恩道。

“师母可否借一步说话?”江宥帧上前看了一眼已经熟睡的钱崇恩,这件事必须找出幕后主使。

【系统发布二星任务:请宿主在十五日之内找出谋害钱崇恩的真凶和幕后主使,希望宿主尽快完成任务,将获得丰厚奖励!如若任务失败,系统将冻结任务六个月,在此期间将不会再发布任务!】

没想到系统任务很快就来了,江宥帧原本还真的不确定钱崇恩是被人谋害的,但现在系统已经给了明确答案。

若是被下毒,那她就有头绪了。反正这府里也就这么点人, 一个个排查下来,总会露出端倪。

二人很快出了卧房,孔氏坐了下来,一脸的愁容。

“师母!我一定会想办法寻访名医让老师恢复的,您放宽心,还是要保重自己的身子。”

江宥帧和孔氏并无多深的感情,但钱崇恩变成现在这般,说不定与她有莫大的关系,因此照顾这一家子,她还真逃不开干系。

再说拜师都是之前说好的,只差今日一个仪式,江宥帧当然不可能置钱崇恩一家子不顾。

孔氏看了江宥帧一眼,眼神有些怪异,让江宥帧一愣。

那眼神十分复杂,她没看错的话,竟然带着一丝怨愤?难道是她的错觉?

“其实还有一件事,我觉得应该告知师母!我怀疑有人投毒。”江宥帧现在也没心情猜测孔氏的心思,于是直截了当地说道。

“什么?”孔氏震惊,“你为何这么笃定?”

“可是刚才大夫明明说老爷只是卒中,情绪激动引起的。”孔氏有些怀疑,老爷平日里没得罪过什么人,本家那边也从不将老爷放在眼里。

若是有人要谋害老爷,还选在这个时间,那必然与江宥帧有关了。

“只是怀疑,觉得凑巧。不过目前找到一名有可疑之人......”

江宥帧把刚才的事说给了孔氏,孔氏从刚开始的怀疑,到后来的愠怒,脸上已经明显挂上了怒意。

“这么说来六子的确可疑,他一个下人,怎么可能会有五十多两银子?”孔氏也觉得这个蹊跷。

她站起身,“不成!我来审问,我就不信他不张这个嘴。”

孔氏此时脸上满是狠辣之色,一想到老爷被人谋害,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她就恨不得将凶手大卸八块。

“师母切勿冲动,也不定会是六子。目前还有一人有嫌疑,但并无证据,不过我已经有办法了。师母不若再等等,真相总会水落石出。”

江宥帧连忙拦住,倘若六子不是凶手,那岂不是打草惊蛇?

“怎么会不是他?否则他哪来这么多银子?”此时孔氏正在气头上,根本不听。

“娘!不如听江公子的吧?实在不行,咱们再去审问。”

钱茹也是六神无主,但她总觉得江宥帧性子沉稳,不由自主就把江宥帧当成了主心骨。

孔氏深吸一口气,随后想到了什么, 便对钱茹道:“茹儿,你去你爹的书房,将暗格内那封书信拿来与江公子过目。”

江宥帧有些疑惑,但明白这封书信肯定与她有关。

等书信拿来之后,江宥帧看到信封上的署名是钱家本家钱松蕴。

钱松蕴任翰林院学士,正五品的官职。此人是京城嫡支的族长,她也听说过钱崇恩和本家关系不睦,这时候写信回来,多半没什么好事。

江宥帧打开迅速看了起来,然而信中的内容却让她的脸色阴沉下来。

“你也看到了,因为你,本家写信来为难老爷。可老爷当初想收你为徒根本不是为了利益,他很欣赏你的才华, 这才想收你为徒。”

孔氏忍者眼中泪意,“只要老爷答应下来,对你施压,一旦你同意投入钱家阵营,本家就会给老爷谋个知县的官职。”

江宥帧将信看完,沉默良久。钱崇恩这个人秉性其实很单纯,他或许有几分自己的小心思,但在大是大非上,绝对拎得清。

“老爷并不打算这么做,他说他看重你的学问,看重你的人品,但你以后的路得你自己走。你以后投靠谁,那是你的权利,他不能横加干涉。”

孔氏说着已经呜咽出声,刚从惊愕中回过神来的钱茹上前抱住了孔氏,二人又哭上了。

“我倒是不知自己这么重要!”江宥帧苦笑一声,目光在扫过四爷这两个字的时候,她眼神变得锐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