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绵雨把五月的天洗得剔透,天空没有尘埃,蔚蓝一片。风儿染绿了视线,香气跑遍了某一个角落。
戴维戈老头对冯剑很是欣慰:“冯,你的这篇论文我可以交给出版社出版吗?”
“教授,你太抬爱学生了,我没有意见。”冯剑很是感激,“谢谢教授这一年对我的指导!”
“你以后有什么想法?留着美国如何?”老头和蔼的看着冯剑。
“谢谢您的关心,我觉得还是回国的好,我的家人都在中国呢。”冯剑表达了歉意,站起来给教授鞠了一躬。
“哦,这样啊。”戴维戈沉思了一会儿,“我推荐你去震旦大学吧,我的好友斯坦尼夫教授在那里,我帮你联系一下?”
“好啊,我也想去海州看看。”冯剑喜出望外。
“这家伙正好在华盛顿,明天我们去看看他,哈哈。”戴维戈老头很是热心,“不过你走了,以后就没有人能给我针灸了。”
“随时欢迎您方便的时候去海州啊。”冯剑给教授递过咖啡。
“嗯,中国是个神秘的国度。”老头点点头。
冯剑不仅给戴维戈教授一件青花瓷,也带了高士奇的一幅字给斯坦尼夫。
华盛顿之行是一次快乐之行。
冯剑和斯坦尼夫聊得很是投机。两人还就克鲁格曼的观点进行了讨论,他认为克鲁格曼的一些观点可能不适合现在的中国,冯剑也有同感。
斯坦尼夫是震旦大学副校长,兼着经济学院的院长。他欢迎年轻的冯剑能成为自己的同事,并希望他能为经济学院带来新的论理。他答应自己回去就向学委会提出申请。
“冯,还是我们医学院的硕士学生呢,哈,他对医学很有兴趣,他的针灸推拿很有效果,我得到了他不少帮助。”戴维戈告诉斯坦尼夫。
“哦,还有这事,哈哈,有趣,中国话叫——艺不压身!”
冯剑的学士考试还要等到八月初。他的想法是拿到医学学士学位,回国后是不是可以申请行医资格,否则自己岂不是“野先生”一枚啊。
博士毕业后,冯剑除了几节课的教学,就全力准备医学院的结业考试。
七月,依依打电话告诉他,“清风扭伤膏”专利申请通过了。
冯剑很是高兴,他给杜兴邦打电话,说希望由海州的鹤鸣药业生产清风扭伤膏,也希望他能理解自己的想法。
“哈,你不就是想让‘清风’获得大的知名度嘛,我理解,如果效果好,是不是以后我们也可以生产?你不是要造福乡梓吗?”
“那是以后的事,毕竟是有些风险的。”冯剑笑道,“如果有效益,你和你岳父你们自家人,这还不好商议。”
“你在美国一年,学会卖假药了啊,哈,你牛。王勃也是学医一年写了《医语撰要》吧?”杜兴邦逾挪冯剑,“——回来后,你可记得欠我一顿酒啊。”
“没问题,不过还得需要你和海州说说这件事,专利和配方都在天竺夏总那里。”
“我办事你放心,你也是我们药厂的大股东嘛。”杜兴邦答应的很痛快。
七月底,冯剑顺利拿到了医学院的毕业证书和学士证书。
同时他的论文《大国资本运行的基本趋势》在美利坚出版社出版。没想到的事克鲁格曼竟然让他的助手给冯剑打了电话,提出了四条中肯的建议,冯剑有些受宠若惊,急忙表达了感谢。
冯剑就买了十几本《大国资本运行的基本趋势》寄回了国内。
冯剑终于收拾行囊结束了一年的美国生活。
离开的时候,戴维戈组织了一个小型的欢送会,本来凯瑟琳是要过来一起参加冯剑的饯行仪式,但她在英国赶不过来了。
冯剑又一次为几个同事泼墨挥毫留下了几幅字,表达一下自己的感谢之谊。
再次回到尚都,看到众多的黄色面孔,听到一口熟悉的国语,冯剑感觉呼吸都是流畅的。大有“但闻人语响”的愉悦。
不管是机场还是路边的建筑物上都挂满了迎接奥运的广告和标识,一片喜气洋洋。
冯剑打车经过天安门广场,彩旗飘飘,花坛列阵,《五星红旗》的旋律让人心潮澎湃,每一个人都是笑意连连。奥运会第一次在国内举行,处处彰显全国人民的热情。
赵姐和钱姐见冯剑回来了,自然热情地招呼,特意为冯剑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餐,中间聊了不少奥运会的事情。真是“开口不说奥运会,妄为尚都长一岁”啊。
午饭后,冯剑稍微休整了一下,就给司徒传祺打了一个电话,说自己回来了。
半个多小时后,司徒传祺就来到了四合院。
一身戎装的传祺总是那般的英姿飒爽,魅力四射。
“看什么呢?”传祺看着发呆的冯剑问道。
“看美女呢,哈哈。”冯剑敬礼,“欢迎司徒上校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啊。”
“少来,喝了一年的洋墨水,嘴巴更不着边了。”传祺坐下来,“冯剑同志,你还是那么瘦啊!”
“报告首长,我一直在勤奋求学——”
“哼,那是因为你女朋友多吧?”传祺撇了撇嘴,“你是第一个通知我的?”
“嗯,这不一年多没见嘛。”冯剑讪讪的坐下。
传祺知道这不是主要原因,但心里还是暗地高兴。
“听说你在那边学业完成了?”传祺接过冯剑递给的茶水问。
“嗯,不辱使命吧,呵呵——奥运会了,你是不是很忙碌啊?”
“还行吧,各司其职,比平时的事情要多。”传祺点点头。
“那你陪我去部里一趟?我得报告行踪吧?”冯剑赔着笑。
“嗯,算你还有纪律性——然后呢?”
“然后——”冯剑看看传祺,“然后听从首长差遣!”
“走吧!”传祺站起来,自顾自的走出了客厅。
“这是给你买了一点礼物,希望你喜欢。”冯剑在车上递给传祺一个精致的LV小包。“谢了。”传祺笑了笑,打开小包,里面竟然还有一套化妆品,“呵呵,你这样无事献殷勤,我得小心啊。”
“呵呵,我可没有那个胆。”
“你都有后宫团队了,胆子还小?”
传祺看冯剑吃瘪,不做回答。
自己就叹了一口气,我和他较什么劲儿啊。
“崔部长在办公室等我们了。”传祺说了一句,汽车呜的一声飞快冲去。
崔副部长对冯剑回来的主动“交代”很是满意,也对冯剑表达了一下勉励,希望他任何时候不要忘记自己是一名中国人,是一名战士!
“传祺说你功夫了得,我们刚招了一批新学员,一个个牛得不行,帮我修理修理,怎么样?”崔副部长问冯剑。
“一切行动听指挥!”冯剑没有犹豫。
传祺看冯剑这般严肃和车上简直判若两人,心里也是恍惚了一下。
“好了,你去队里上一课,以后有什么事情,我会安排司徒上校通知你的。”崔副部长看着冯剑和传祺走出了办公室。
“你不去看看?”从里面办公室走出来一位精神矍铄的将军。
“我去了,怕这小子给我表演,哈,让他去收拾一下那帮小老虎,让他们知道人外有人,哈。”老将军笑了笑。
“让这家伙办外勤还真不错,哈哈。”崔副部长也点点头,“老首长看上的人,不错!”
传祺陪着冯剑开车进了郊区的一处营地,门口的守卫实枪荷弹。传祺递上了证件,才得以通行。
冯剑一脸严肃。
“你确定不被虐?”
“嘿嘿,应该不会!”冯剑自信满满。
“首长好!”一群生龙活虎的青年男女在一名上尉的带领下,从搏击训练中停下来,迅速站成一排。
“同志们好,今天我为你们请来了一位侠客,希望你们能好好学习一下!你们有没有信心?”传祺没有透露冯剑的来路。
“有!”男女队员齐声喊道,眼神中杀气腾腾。
上尉点名:“云海出列!”
一位黑脸庞,浓眉高鼻梁的战士,铁塔一般的一个跨步出列。
“你和教官试炼一下,注意分寸!”上尉下了命令。
“是!”黑脸大汉,一个敬礼,然后就一个丁字步站好。
冯剑出来时穿了白衬衫黑裤子黑皮鞋。
还好他的车里有一身运动服和跑步鞋。
冯剑微微一笑:“请你出拳!”他只是随意的站在那里。
云海眼神伶俐,一个健步猛扑过来。
冯剑明白自己的目的,一点也不客气,让过拳头,直接一个背飞,把云海甩了出去。
云海空中一个空翻,还没等他站稳,冯剑一只脚已经踹了过来。云海急忙双手上翻,哪知这一脚只是虚招,另一条腿已经反向踹向云海的脚踝,两个照面云海已经跌倒在地。
众人一惊,上尉眼神里也是一愣。
传祺倒是暗地一笑。
“还能来吗?”冯剑问。
“能!”云海眼里冒火,刚一回答完成,就见虚影一闪。冯剑已经转到了他的背后,拳头直接擂向云海的脖颈,云海一个转身,左胳膊架开房间的拳头。冯剑就势跳起,用膝盖直冲他的肋下。云海双手下挡,冯剑双脚借他的双手,蹿向了他的肩头,另一只脚又是一蹬,云海又一次趴下。
周围静静的。
“再来四人!”冯剑说道。
呼呼,没等中尉命令,上来四名队员,虎视眈眈的把冯剑包围在中间。
这次冯剑没有等对方出击,而是直接冲向对方的队员,只三拳,一个扫堂腿把他打出圈子。然后闪转腾挪,在四人间穿梭,虚虚实实,他冲这个出拳,实际是一条鞭腿。冯剑动作干净利落,对方挨打的地方都是关节部位,不到五分钟,五人都躺在地上……
“收队!”上尉严肃的喊道,“谢谢教官指导!”一个标准的敬礼!
周围的战士无不目光灼灼的敬礼。
“呵呵,”冯剑摆摆手,“搏击,不仅要准还要狠,要预测对方下一个动作,速度很重要!人多不一定是好事,因为人多了妨碍也就多了。”
“是,明白了!”众人齐声高呼。
“你们继续训练!”传祺对中尉说道。
在一众目光的凝视下,冯剑和传祺走回了车里。
“怎么样,你们还认为自己很牛吗?”上尉冷冷地看着大家。
“嘘——”冯剑松了一口气,“吹牛也相当费气力啊。”
“我在你面前能走几招?”传祺看着冯剑。
“二十招吧。”冯剑看看传祺,“要不三十招?”
“切——”传祺闭了一下眼睛,“回大院,你也好长时间没见爷爷了。”
冯剑如蒙大赦,急忙驾车而去。
八月的风还很是闷热,小院里却很是安静。
老爷子戴着老花镜,正在看一本书。
“爷爷,我回来了。”传祺一进大院就清脆喊道。
老爷子慈祥的笑笑,放下书。却看到宝贝孙女的后面还有一位。
“首长好!”冯剑放下礼物,一个敬礼。
“哈,你小子回来了。”老头眼神一亮,“学业完成了?”
“报告首长,没有给你丢人!”
“你那么大声干啥,吵人,哈哈。”老爷子指指座位。
冯剑就坐下来,静心和老爷子说了一下这一年的情况。
“刚才还在训练营耍了一下威风呢,现在怎么谦虚上了?”传祺在一边揭冯剑的底儿。
老爷子听完传祺绘声绘色的讲述,点点头:“训练,就得贴近实战啊。”
“首长,我看你气色挺好,没少锻炼吧?”冯剑笑着问,“我给你按摩按摩。”
老头点点头:“打打太极嘛,活动活动。”
冯剑为老爷子按摩推拿一番。
“首长,我给你把把脉吧,呵呵。”冯剑看老头冲他瞪眼,急忙解释,“我学习了小半年的医学。”
“哦,拿我实验实验?”
“我可不敢,您是架海紫金梁呢。”冯剑把老头的左手轻轻托在自己膝盖上。传祺也瞪了冯剑一眼,这家伙正经的时候还真不多。
冯剑静静地又把老头的右手接过来。
“装神弄鬼,我爷爷是有专门医生的。”传祺嘟囔着。
“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