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没有明确说。”
“嗯，有消息就直接打我手机。”
吃饭之前，冯剑自告奋勇为田书记“发功”按摩了十分钟，田书记感觉很有效果，不由点点头：“小冯这手法绝对有功夫吧？”
|“我手劲大，知道点穴位，呵呵。”冯剑只好说道。
饭菜上来，色香味俱佳，尤其是那盆鲜鱼汤。
“谢谢你的鱼汤，你的话，我心里更有底了，如果我的公司开业了，不知道田老弟能不能赏光啊？”临走的时候，老陶笑着问。
“当然可以了，这是支持渤海的好事嘛。”
“我也跟着沾光了，谢谢田书记。”冯剑也说道。
“我们以后还会见面的。”田书记和两人握握手。
小吴急忙把车门打开。
冯剑就让小吴和小闫送田书记回城里。
“咱们在这里等等，明天再找些果农了解了解一下情况。”冯剑看他们走开后说道。
“嗯，我也有这个想法。”老头点点头。
冯剑和老头聊着天。
等小吴回来，又把老陶送回了酒店，冯剑才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他打电话给杜兴邦了解了一下情况。
杜兴邦就说：“这两个厂子不建则已，建了环境就成问题，那还有药材的生产啊。冯大县长，药厂也有你的钱哦。”
“知道，你做得很对，哈，不能为了政绩，不顾当地的实地情况嘛。改天我请你喝酒，毕竟你不仅仅是为了自己啊。”冯剑就说，“你一定给坚持住，哈。”
“今天遇到一个好玩儿的事，哈。”千羽坐在客厅里，对在家的几个伙伴说。
“菁菁她们回来就一直忙活，说来听听轻松轻松。”上官说道。
现在家里就菁菁、青眉、南雪忙碌得很。
“不会是又是案例吧？”语飞问道。
“我去刑警队，看到了一份预审记录——”千羽捂了一下嘴巴，“做笔录的是刚刚参加工作的小伙子，他很老实的写着——月朗星稀的夜晚，我们怀着激动而紧张的心情走进审讯室……”
“嘻嘻——”几个人都轻笑起来。
“我们刚工作的时候，这样的笑话也不少吧？”青眉抿了一口茶。
几个人都想起了自己，又不知不觉想起了和冯剑初遇的样子。
“我第一次见冯剑时，他还是一个高中老师，当时我往走廊一走，惊落一地儿的眼珠子！”上官笑道。
“我能想起你拉风的样子，哈。”菁菁说。
“我是因为要采访欧阳，冯剑帮了忙——”南雪说道。
“我可是抓小偷抓到他的！”千羽一脸的骄傲。
“他偷什么了？”大家纷纷看向千羽。
“抓错了，哈哈。”
几个人纷纷说着她们和冯剑的故事。大家忽然感到没有冯剑的客厅有些空旷，没有他那些带颜色的故事，感觉心里总缺那么一点什么。
第二天，冯剑在餐厅吃完早饭，就往办公室来。却发现县府大院里来了许多乡亲，他想去打个招呼，想了想就用那个保密的手机给老二冯刚打了一个电话，“振友叔怎么领着人来县里了？”
“秦镇长说县里要建造纸厂和轮胎厂啊，大家一听就急了，我说服不了，这不早早就去上访了。”
“你最好不要出面啊。”冯剑说道。
“我知道，秦镇长也知道。”
“嗯，那就这样。”赶紧挂了电话。
他泡了一壶水，拿起报纸看了几眼：青藏铁路全线铺通，神舟六号载人航天飞行圆满成功。国家的技术水平越来越高了，冯剑感慨。
“曲县长！出事了！”黄明远急匆匆推开门进来。
曲明辉把喷花的花洒放下，昨天他去市里见到了郑副书记，把虎踞县这次招商的情况汇报了一下，得到了一番表扬，然后他就把造纸厂、橡胶厂的事也汇报了，郑副书记倒有些支持他们：“我们不能因噎废食嘛，做好监督，像他们说的那样，那干嘛还有这样的企业？”
“慌乱什么？”曲明辉脸色一沉。
“大院里来了二百多群众上访，说县里不给做主，他们就到市府广场静坐，再不答应他们，他们还要去省里！”
“啊？那个村的？”
“冯家村的，他们说厂子会影响他们今后的建设和旅游，”黄明远说得有些急，喘了一口气，“他们说冯家村改造那可是省里也支持的项目——信访办的朱主任都招架不住了，他们非要见你！”
“冯家村！”曲明辉眼里一丝冷光，“冯副县长在哪里呢？你马上让他去付书记那边。”
曲明辉马上下楼去找付书记。
冯剑果然接到了康林生的电话，说书记让他马上过去一趟。
尽管冯剑有些心理准备，可看到付国振办公室里曲明辉、组织部长、宣传部长、老牛都在，那凝滞的气氛还是有些让他窒息。
“冯县长，你来了，冯家村这是闹啥？”老邱倒是苦笑了一下。
“邱主任，我也是刚知道，昨天一天都陪着陶总了。”冯剑告诉他自己没有掺和这事。
付国振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又看看曲明辉。
“冯县长，你是不是去做做工作，这事传出去虎踞县还要脸不？你和他们是一个村的，好说话些。”曲明辉开口。
冯剑没有感到意外，他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我们还是先明白他们的诉求，才好对症下药吧？”
“他们就是受了别有用心的人蛊惑，反对县里引进的公司建厂！”组织部长说道，“这是逼宫吗？”
冯剑刚要说话，门开了，康林生领着几个人进了办公室。
“付书记，这位是陶总，这位是陶总裁。”康林生对皱着眉的付国振说道。
“陶总，你怎么过来了？”冯剑急忙迎过去，然后就给他介绍了一遍。
“诸位领导，老头我打扰了，呵呵。”老陶看看大家，“这是我的儿子，黄河集团总裁，今天他追了过来。”
陶秉辰是在他老爸“失踪”两天后，才找过来的，差点就报“失踪”案件了。还是公安的朋友通过查找机票找到了渤海，又费力找到了出租司机，才知道老头入住的酒店。
老陶早晨看到儿子领着七八个人过来，笑了笑：“比我想的时间早了一天，哈哈。”
“老爸，你都这年纪了，还玩什么‘失踪’啊。”作为集团老总的陶秉辰有些无奈，他也知道老头是个闲不住的人，当年主动退出集团，也是为自己全面掌控集团。这些年对老人的关注少了些。
“带这么多人干嘛，抓我回去啊，哈哈。”老头摆摆手。
“这不是怕你有个闪失嘛，你们先去休息休息。”陶秉辰让大家离开。
老头就把自己的一些想法给儿子说了一遍：“我感觉这个地方很适合建个公司，这方面竞争对手也少，关键是这里的领导很是支持。”
“你来投资，他们当然对你好了。”
“不是，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这个冯县长是真有想法的一个，他不是为了政绩，就是为了当地的发展，也处处替我们考虑，他的‘双赢’理念我很欣赏，哈。”老头精神不错，“今天他想陪我去果农那边聊聊，你来得正好，你也一块看看。”
“你在尚都休息休息不好吗，跑这么远？”
“哈，我也可以二次创业嘛，果园、饮料可都是我曾经的一个念想啊，儿子，你得支持我，哈哈。”
“你想投资多少？”
“5000万左右吧，先探趟路子，哈，你忘了你爸我喜欢挑战嘛。”
“好吧，既然你有这个兴致，我还说什么？不过老妈那边你自己做工作啊。”陶秉辰知道自己拦不住，索性就由着老头“玩儿”一次吧。
“这冯县长应该过来了，怎么还没有过来？”老头看看时间。
“你陪我一块去县府一趟吧，早晚都要见的。”又等了一段时间，老头还没有见到冯剑过来。
几辆车直接开往老县府，却看到整个院子里挤满了不少群众。
“你把车去停下，我下去看看。”陶老头下了车。
“来领导了，来领导了——”人群里有人见到老头下车。
“呵呵，我可不是领导，我也是来找领导的，你们这是上访？”陶老头笑着问。
“是啊，县里要建污染的厂子，而且是两个，那我们还怎么搞旅游？”一个小伙子接过话茬。
“就是，乐安县的造纸厂地下水都污染了，喝水都到外面，我们虎踞县可不能那样！”有人喊道。
“对，我们必须让县里保证，县里不同意，咱们就去市里。”
老头听了会儿，也就明白什么事了。
“县里现在怎么答复你们的？”
“选了五个代表进去了，还没消息呢。”
“你是老板吧，你也去说道说道，这不是断子绝孙的事吗？”
“好，我现在啊——就去问问这里的领导。”陶老头回到楼下，就和儿子一起找到了书记办公室。
“各位领导，昨天冯县长和我考察了一下这边的情况，我感觉不错，准备投资5000万建一家果汁公司，绝对绿色产业。”老头看了看众人，“可我知道你们想引进这些高污染企业，我就对不住冯县长了。”
众人一听也是一愣。
“我是黄河集团的陶秉辰，本来我不希望父亲再受累的，现在的情况，这里也不适合我们投资了。”陶秉辰看看大家。
曲明辉看看付国振：“书记，我们是不是召开一个会议？”
“嗯，也好，冯县长麻烦你先把陶总请到我的办公室，我们集体研究一下。”付国振也站起来，对老陶赔着笑，“让陶总见笑了，请你们稍等一下。”
县里马上召开会议，商议这两家投资项目。
大家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当务之急是把这些群众弄走，李乃鑫主任还在等着我们消息呢，如果决定不了，他们不走，什么都干不成啊？”宣传部长说道。
“吴敬义、徐玉海在哪呢？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都不知道？”付国振很是气愤，这是对他权威的侮辱。
“他们马上就到了。”老邱急忙小心的回答。
“付书记，曲县长，要不这两家咱不要了，等我们再招商嘛。”牛局长说道。
“不要了，你知道那有多少税收吗？你毁约说要赔偿的！”组织部长敲了敲桌子。
这个事的确让曲明辉头疼，好不容易招来的项目，本来是功劳，现在成了烫手的山芋，他们也不好向市里交代啊。
冯剑回来时，会议室里一片安静。
“冯县长，说说你的看法吧？”付国振看了看冯剑。
“虎踞县可以把这个项目交给市里，南城不是有大片盐碱地嘛，那里可以建厂，这同样是你和曲县长的功劳，也证明我们没有只看到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啊。”冯剑说道。
付国振若有所思，他看了一眼曲明辉。
曲明辉感觉目前也只有这个办法了，这两家老板都商谈好了，毁约面子是小，蛋糕跑了也真是舍不得；虽然心里很是不甘，可又能怎样？如果药厂真跑了，村民又不断闹事，那一点“功劳”也没有了，还可能受到市里的“板子”。
大家都看着付国振。
“嗯，我看也只有这样了，小康你去告诉这些村民——这些都是谣言，建厂那是市里的事情。”付国振对康林生说道，然后看向曲明辉，“曲县长，厂家那边就麻烦你去好好和人家解释一番。”
“我强调一下纪律，”他环顾了一下会场，“我们要统一口径，我们虎踞就从来没有打算引进这两家公司，让大家不要以讹传讹。”
办公室主任老邱心里恨得咬牙，脸上却一脸虔诚，甚至连冯剑这边看都不看。
“好了，其它同志回去工作，曲县长、冯县长留一下。”他挥了挥手。
徐玉海、吴敬义等在走廊上，看着一队领导出来，看他们脸色不是多么难看，也暗暗舒了一口气。
冯剑陪着两位领导去县长办公室，看到徐玉海和吴敬义站在那里。
付国振自然把两人训斥了几句，让他们抓紧把人领走。
“你们和群众说清楚，相信政府，不要动不动就上访。”冯剑对两人说。
两人一脸苦笑的下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