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奕浑浑噩噩的昏过去几次,又被浇醒。不知过了多少回,终于换了个人走到他的面前。
这个人穿着考究,与那些匪徒不同。
他斯文的开口,竟是G国话:“简总,您能听到我说话吗?”
简奕已经接受酷刑十几个小时,如今眼眸混沌无神。血混着水从眼前流过,他盯着眼前的人,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简洛念先生,我们没有抓到。李开荼先生的踪迹也难以寻找。还有您太太…这应该对您是好消息,我们也没有追到。”
“他们真是狠心啊,留您自己在这里受苦。”
实际上,他们离开正好能确保简奕活着。
要不然这一群人在酒店被匪徒杀死,一切都全靠总统编造了。什么受到当地灾难全部身亡之类的,然后吞掉尊荣的矿产。可眼下李开荼安在,简太太获救后,一定会有来自简氏的救援。以及国际组织的介入,现在真的是与时间赛跑。
简奕有那梗劲任由他们折磨,可他们没有时间耗下去。
简奕的不言语,反而令对方慌张。这个年轻人比资本界老练的商客要可怕的多,最重要的是他对自己够狠。
“简总,您旗下产业众多。何不大发慈悲,将矿产让给我们?”
终于,他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按照G国的法案,在本国土地上找到的矿产石油资源都该归国家所有。我们要您的矿产,岂不是合情合理。”
简奕终于张口说话了。
“水…”
他现在头晕目眩,浑身疼痛,听他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
闻言,立马有人爬着梯子喂给吊在那里的简奕水喝。
简奕稍稍回过神:“告诉你们的总统,他要买下来才行。”
“什么?”
简奕咧唇一笑:“我砸了三十亿在尊荣矿产上,现在…我要3000亿。”
三千亿?
如果拿3000亿买一个矿地简直太亏了!来谈判的人气恼的注视着这个即便是遍体鳞伤,依旧面容狠戾幽深的男人。
接着一阵皮鞭落下。
整个庭院回荡着皮鞭的声音,却不见简奕哀嚎一声。
简奕的惨烈是白柒能够想象得到的,在到达首府的路上十分畅通。因为没有人会想到白柒会来这里,白柒在距离首府不到一公里的地方,和娄曲烟决定分别,并把传呼机留给他。
“你照顾好马颖,还有每过三个小时就要摁一次这个机器。”
这是简奕交给她的,这个传呼机的信号只有简氏科技能够捕捉到。陈武带人来,一定会追寻信号的。
娄曲烟抱着气息微弱的马颖,又不放心白柒一个人去。
“你到底要什么?”娄曲烟带着恳求的语气:“如果你出事,简奕怎么办?”
白柒的心脏也在狂跳,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做的事会往哪个方向发展。但现在都到这里了又能如何,白柒扯出笑容宽慰娄曲烟:“你也要相信我。”
娄曲烟还要继续挽留她:“那些人想不到我们会在这里,不如就在这等陈武他们。”
白柒摇摇头,这个国家到处都是总统的民众。比起陈武先找到他们,总统更容易找到他们。
白柒毅然决然的离开了。
她随着人流进入首府,在长街上行走内心感慨万千。
她经过那个贵宾招待馆,想想几天前他们还住在这里。而现在的她灰头土脸的模样,倒狼狈不堪。甚至内脏还在疼痛,她走几步就要停在路上缓口气。
白柒来到总统府,门外有侍卫看守不可能直接走进去。
大门口,正有一队仪仗部队进入。
黑的发亮的豪车上,有个年轻俊俏的少年正在向外张望。
白柒站在那里想着该如何接近。
“买花吗?”
一个小女孩提着一篮子花举到白柒面前,即便是白柒如今穿戴不再高贵。小姑娘也认得出这是之前在集市上买下她手里全部粉色玫瑰的姐姐,女孩笑容灿烂的用刚学的几句G文跟她搭话。
“今天我卖的都是粉色的花!”
白柒苦涩的摇头:“抱歉,我今天没有钱。”
小女孩明白她的意思低下头有些落寞,但最后还是递给她一朵最漂亮的粉色玫瑰。
“送给你,愿主保佑。”
白柒接过来握在手中,笑容灿烂。
可爱的小姑娘提着篮子离开后,白柒再望向总统住宅的门口。却看到那个少年坐在车内注视着她,白柒不再犹豫靠近那个少年。侍卫们拦住她,说着她听不懂的话。
而白柒眼神恳求的望向车内的少年。
少年清澈的眼眸忽闪,被白柒楚楚可怜的模样触动。
少年呵令侍卫们退下,让那位曼妙却狼狈的异乡美人走到他面前。白柒不会说阿拉伯语,她更不确定对方是否会说G国话。她只能颤抖着手将那枚粉色的玫瑰送给那个少年,握着少年的手,等待一个奇迹的说:“我想见总统。”
少年眨了眨眼,金色的睫毛仿佛远古故事中神明的金丝线。
“请上车吧。”
少年邀请白柒上车。
白柒不知道少年的身份,却觉得能够停在总统住宅门前一定是不平凡的身份。
少年注视着这个女子,眼角染上红晕。
白柒没有功夫理会那些,能走到这里已经用尽气力。她现在内脏很疼,轻轻咳嗽一下疼得直不起腰。总统宅院很大,车子行驶许久也没有到头。白柒忍不住的闭上眼睛,疼得她冷汗直流,最终昏睡过去。
少年紧张的盯着她逐渐模糊的视线,伴随着少年的叫喊,车停了下来。
……
白柒悠悠转醒,她躺在柔软的蚕丝锦背上。柔软的触感仿佛还是一切发生前的模样,仆人走进来为她续上热水。嘀嘀咕咕说了什么,白柒听不懂。
随后一位贵妇人走进来,正是总统夫人。
白柒惊愕住要起身,却被总统夫人制止:“简太太先休息吧!您怎么会受伤,现在您的内脏有瘀血,医生刚刚来看过,您需要休息。”
白柒又躺下,看来总统夫人什么也不知道。
“我的儿子看到了你,带你回来的。”总统夫人看向站在门口的自家儿子。
年仅15岁的少年,略微伤心的站在门口,眼眸期期艾艾的。
“她已经结婚了?”
母亲刚刚称呼她简太太,原来她已经结婚了。
白柒将目光从少年身上移开看向总统夫人:“我们在戈壁遭袭击,我现在要见总统。”
总统夫人解释说:“我丈夫昨天出去就没有回来,临走时说简先生在戈壁出事了。我想他一定会找到简先生的,您在这里先休息吧?”
白柒哪有闲情雅致在这躺着:“夫人您对于您丈夫的所作所为,是半点不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