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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其他类型 > 从诡异大陆开始 > 第28章 是我欠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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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走廊

李医生缓缓走出706病房,站在走廊上,微微闭上眼睛,思考着刚才的对话。

“像,实在是太像了。”

“你真像你的母亲,很聪明,又很疯癫。”

......

病房里寂静无声,昏暗的灯光映在沈韵安脸上,使她的神情显得愈发苍白而深邃。

李正安站在门口,冷眼看着她,双手抱臂,脸上带着惯有的不屑:“沈女士,你想说什么?”

沈韵安缓缓抬起头,眼神透过凌乱的黑发,直直地落在他身上,语气平静得不像一个精神病人:“李医生,你一直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对吧?”

李正安皱了皱眉,没有回答。

沈韵安轻轻笑了一下,缓缓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世界,声音低沉:“我希望你能证明一件事。”

“什么事?”李正安嗤笑一声,“你不会又想跟我讨论什么‘因果’、‘命运’之类的东西吧?”

“那明明是你自己最不相信的东西,自从你结婚后,有了孩子,你就越发变化了。那个男人...那个神秘学博士?让你改变这么多?”

“呲,不是我说你,你说你一个堂堂临床医学博士居然跟一个神秘学的男人搅在一起。神秘学...博士,这个词怎么听起来就觉得这么滑稽呢?沈韵安,你们这么格格不入的两个人......怎么可以?”李正安说着说着,情绪难得地拔高了几分。

“不是。”沈韵安的声音依旧平稳,“我要你去照顾我的孩子,陆东升。”

李正安微微一怔,随后冷笑:“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资格谈这些?”

“我有。”沈韵安转过头,看着他,眼神带着一种异样的坚定,“因为我比你更清楚,这个世界的真相。”

李正安眯起眼睛,声音微冷:“沈女士,你在暗示什么?”

沈韵安轻轻地吸了口气,像是在平复自己的情绪,随即缓缓开口:“如果东升真的有精神问题,那就纠正他,让他回归‘正常’。”

她的语气忽然加重了一分,带着一种不可违逆的坚定:“可如果他没有……那就证明,我才是疯子。”

“到那时,你可以亲手把我送进精神病院。”

李正安的眼神陡然一沉,盯着她的目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

“你要我帮你‘验证’你的孩子,来判断你是不是疯子?”

“对。”沈韵安轻轻地点头,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你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理智、最坚定的人,对吧?所以,只有你,能改变这个世界。”

“我曾经也是如此的深信不疑。

“......”

她顿了顿,缓缓走近李正安,盯着他的眼睛,低声说道:“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坚定自己的信念。”

“如果这个世界的规则被撕裂了,你就要用你的理智,把它修补回去。”

“如果有人告诉你,你的世界是错的,那你就要让他们看看,究竟谁才是错的。”

“如果我疯了,你可以送我进去。”

“但如果有一天,你发现真正疯掉的是这个世界——”

沈韵安的声音顿了顿,缓缓露出一个奇异的笑容:“那就轮到你,做出选择了。”

李正安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死死地盯着沈韵安,试图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一丝犹豫或者破绽,可她的眼神依旧平静,甚至带着一种诡异的笃定。

这一刻,他忽然意识到——

眼前这个女人,或许比他想象中更“清醒”。

甚至……清醒得有些可怕。

房间里陷入死一般的沉默,窗外的风吹得病房门微微晃动,像是一道无形的界限正在缓缓闭合。

许久之后,李正安终于低低地笑了一下,眼神意味不明:“沈女士,你真是个有趣的人。”

“你又要跟我说,你的孩子做的梦会改变这个世界吗?”

“你的那个男人失踪是去了那个世界?”

“还是说,现在如今这个社会愈发病态不是因为人心的堕落,而是因为什么远古时期另外一个世界什么「深渊」的侵袭?”

“你变了。”

“答应我。”

他沉默片刻,转过身,缓缓推开门,迈出一步,停顿了一瞬,低声道:“如果世界真的疯了,那我会亲手让它恢复正常。”

“但如果疯的是你——”

他回头看了一眼,沈韵安正安静地站在房间中央,嘴角微微上扬,像是早已预料到他会说出这句话。

李正安冷哼了一声,目光微微收敛:“……那你就永远待在这里吧。”

“咔哒。”

门,被缓缓关上。

病床上,陆东升安静的躺着,脸色苍白如纸,身上插着各种管子,维持着基本的生命体征。

“会的,会有着一天,我已经预感到了,那个男人...他一定会再次回来的。”沈韵安望着陆东升苍白的脸色,眼中浮现出无比的怜爱,指间轻轻拂过胸口。

那里本有着一道纵向的伤疤,刚经历过一场手术,密密麻麻的蛋白线将他的肌肤给缝合起来,看起来像是一条狰狞的蜈蚣。

......

李正安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疯癫与清醒,本质上到底有什么区别?

“你说要我照顾你的孩子,分辨谁是真正的精神病,结果你却已经撑不住了。我还是没懂,为什么当初你会......那个男人......究竟去了哪里?”

“这一切,是障眼法对吧。”

“我感觉我也越来越分不清楚真实与虚假的界限了。”

“是我欠你的吗?”李正安下意识地在大衣口袋里掏了掏,却只掏出一盒糖,糖盒空荡荡的,只有一颗糖。轻轻倒出一颗放在手心,盯了半天,良久又将它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