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你这是怀疑墨失的家族来接他来了?”四师兄一语道破,狭长的双眸带着些许揶揄望向墨沁小师妹。
墨沁脸上飘上一抹红霞,随即又挺了挺胸。
“哼,是又怎么样。”
“哼,墨静玄,你到底去不去?”
“哎哟喂,去去去,我错了还不成。我的小姑奶奶,你别这么叫师兄,我还以为是林梦儿那个小妮子。”墨静玄脸颊肉一跳,明显给吓的不轻。
“哼,这还还不多。”墨沁双手叉腰,扭头看向天边,
......
“四师弟?这是......”墨言瓮声瓮气的说了一句,被墨静玄硬拉着来到了海边。身后不远缀着一道火红的身影,昂扬着修长的洁白脖颈,不是大师姐墨韵又是谁?
“小...小师妹。”墨言摸了摸脑袋,憨憨的笑着,“你怎么也在这里。”
“二师兄。”墨沁道了一声好,将眼神放在四师兄身上,那眼神似乎在问“你这家伙咋没跟他们说清楚事情原委?”
“咳咳咳,你就问来没来吧。”墨静玄似乎看穿了墨沁心中所想,在对方开口之前提前作答,一点也不觉尴尬。
“恐怕......是为了岸边出现的那具被人毁去面目的残骸吧。”就在这时,一直沉默寡言的大师姐开口了。
“嗯?”三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对方。
“你们不清楚?”这下反倒是墨韵愣住了,盯着这三位顿时感觉有些无奈。一个憨厚武痴,一个偷窥狂,一个刁蛮小姐,三个人没一个关心宗内大事的。
这三人被这眼神看的只觉得不大好意思。
“咳咳,那个......大师姐展开说说?”
墨韵深深看了一眼墨静玄,美目中夹带着一丝丝鄙夷。
“就你那偷窥对象林梦儿发现的。”
“几日前,林梦儿还有几位外门弟子巡逻的时候发现海边有一些被泡的发涨的木板,怀疑是船只残骸,这就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当场在附近搜寻。”
“然后在附近找到了刚被沙土覆盖,还没有彻底熄灭的篝火,还有一具被掩埋了起的尸体。”
“尸体是林梦儿发现的,被人刻意毁去面目,只能从身形能够勉强分辨出来是属于女子。”
“啊?!”三人一听面面相觑,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顿时有些不祥的预感。
“大师姐,那我们怎么现在才知道......”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一切调查都是静悄悄的,暗中调查,从身边人排查起。你们猜结果如何?”
三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敢打断大师姐的话头。
“结果门内上下二百一十六口人,没有一个人多,没有一个人少。”口吻淡淡,像是在叙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实。
三人悚然一惊。
墨静玄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连忙出声:“会不会是墨失来的时候......”
“不会不会,如果真有外敌,蜃是不会一点反应没有,墨失就是上天赐予的。而且他都来多久了。”墨沁急忙辩解道,“他身上给我一种亲近感,绝对不会是。”
“小师妹,关心则乱,这样看起来墨失是最有嫌疑的。”
二师兄紧紧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大师姐更是带着怀疑的眼光看着墨沁,“小师妹,莫非你已经......”
墨沁的脸羞得通红,急忙摆手:“没有,大师姐,这怎么可能。”
“何况你难道忘了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轰!!”
墨韵的脸色刹那间变得煞白如纸,毫无血色,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生机。她原本明亮的眼睛此时已失去了光泽,黑白分明的瞳仁变得只剩下漆黑一片,深邃得令人心悸。一股阴森森的寒气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冰冷刺骨,让人不寒而栗。
随着气息的变化,墨韵的身体开始散发出一股恐怖的黑气。这股黑气浓郁至极,犹如实质般缭绕着她,黑紫色的气流萦绕在她身侧凝而不散,给人一种压抑、沉重的感觉。那黑色的气流中蕴含着无尽的邪恶和怨恨,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殆尽。
整片天地似乎黯淡了几分,天边云彩隐隐带上了些许红意,风也停止了流动,空间一时间竟然有些令人窒息。
此刻的墨韵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模样,她的脸上布满了狰狞扭曲的表情,嘴里还不时发出低沉沙哑的嘶吼声,就像一只刚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浑身充满了暴戾之气,让人不敢直视。
“大...大师姐?”墨静玄有些害怕的看着墨韵,不太能理解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之间就变幻了一副模样。
墨沁立刻把嘴闭上,似乎是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低着头一言不发。
只有墨言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墨韵的肩头,手中红光浮现,渡到墨韵身体内。
良久,墨韵才消停下来。彻底将黑气收回体内,又变回了那副高傲的模样,如同一只洁白的天鹅。
“大...大师姐,你还好吗?”
墨静玄一副状况之外的表现,弱弱的问了一句,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墨沁用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着他,看的他心底发毛。
“走吧,我们去看看,不能再耽误时间了。”墨韵仰头看了一眼天边的云彩,眼底蕴藏着一抹极深的怨毒与无奈。云彩似乎隐隐带上了红边,一轮新月正从海平面上缓缓升起。
“是,大师姐。”
......
房内,墨失静静坐在桌前,黑色的发丝胡乱的披散在身后,身后的床上散乱着被褥。
五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脸色阴晴不定,眼眸中浮现出惊疑不定。
哒~哒~哒。
手旁的桌上静静摆放着一面八卦镜,桌下是一堆令牌,一个被打开的木匣,匣子中的物品早已不翼而飞,一个断手,以及......两具女性的尸体。
墨失看着不同款式的令牌,心思不知道飘飞到哪里去,手再度散发出金色的光芒,探进八卦镜中。
缓缓下陷,不一会儿竟然从中又掏出了一套黑色的夜行服。
“我...这...究竟是.......”
桌上的铜镜里反射出的面容竟然与墨失完全不同,那是一张带着些许古铜色的面容,带着几分刚毅。最令人注意的是,他脑后胡乱披散的银发,早生华发,不外如是。
五指缓缓收紧,将手心的令牌牢牢攥住,那是一枚金镶玉款式的令牌,正中央一个龙飞凤舞的“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