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迎新台上传来悠扬的钟声,整个厅内瞬间安静下来。
一名身披白袍的女子缓缓从烟雾中走出,神态庄重,白袍下的身姿显得神秘而高贵。
咯噔,咯噔,咯噔。
一步一步似乎走在人们的心上,每一声轻微的脚步声都能带动所有人的心跳,这种心跳频率保持一致,像是擂鼓一样。
众人再次跪拜,祈愿在这位圣母的注视下能够获得祝福。
“诸位新教徒,欢迎来到真空教。” 圣母的声音悠扬而空灵,掌控众人的心灵。双手平伸,虚空微微上托。
顿时所有人都站起了身子。陆川和金铭交换了一瞥,都感受到一种说不出的压力,仿佛在这位圣母面前,一切都被看穿。
抬头看向圣母,却发现圣母的脸上依旧笼罩着一层烟浓雾,一点看不清对方的容貌,只是凭借身材的窈窕曲线,对方应该是个绝世美女。
圣母继续说:“今日之际,你们将正式踏入真空教的大门,接受无生老母的庇佑。但在此之前,我将代替无生老母给你们一场考验,以展现对真空教的虔诚与忠诚,通过的人将会直接成为高级信徒,将有机会直面圣女,来聆听来自无生老母的教诲。你们知道了吗?”
台下顿时议论纷纷,居然直接跳过杂役和普通弟子成为高级弟子,可想而知,有更多的时间赢得圣女们的青睐,近水楼台先得月。
一片议论声响起,人们开始猜测这场考验的具体内容。陆川和金铭也在心中琢磨,对真空教的考验会是什么样的挑战。
突然,金铭右眼皮狠狠地跳了两下,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猛的举起右手,手心张开,紧接着就像是发生了什么极为惊愕的事情。
他猛的抓住陆川的手,朝着他摇了摇头,似乎想要传递些什么信息。
嘴唇微动。
陆川睁大了眼睛,他分辨出金铭说的是:“不要相信任何人。”
什么情况?他到底知道些什么?
陆川看向金铭的眼睛,金铭却突然扭过头不愿意再看陆川。
圣母在台上衣袂飘飞,一身白袍在烟雾的熏染下显得仙气逼人,根本不似此间中人,更像是......天上谪仙,所谓无生老母的代言人。
她似乎在台上说了些什么,台下一阵骚动。
紧接着就听到啪啪啪,三声巴掌声,隔壁的房门开了。
眼角闯进了几道身影,陆川只感觉这几道身形似乎有些眼熟,刚准备转过身,还没来得及分辨来者是谁。
就感觉身旁突然白光一闪,一道短刀直直插进了陆川的胸膛。
甚至没有一点征兆,陆川刚想反应伸出双手反抗一下,就感觉脑海中一股淡淡的眩晕感,鼻头处传过淡淡的甜腻味道。手中竟然有些使不上劲。
是什么时候?
啪。
白光再闪,狠狠捅进陆川的胸膛,血光乍现,疼痛弥漫了脑海。
“我抓到了两个大家族的奸细,终于可以升级成高级教徒了吧。”
陆川已经有些涣散的瞳孔一听到这话骤然紧绷,在他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瞬间,看到了一张嘴。
那溃烂的黄色牙龈和突出的四颗龅牙。
......
陆川猛的张开双眼,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怎么回事?
没有伤口,没有血液,甚至连疼痛都没有。没有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滑稽而荒诞的梦。
陆川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他不懂,刚才的一切都太过真实了。
在成人的世界,死亡是或远或近的恐惧感,是看得见的消逝。他总是用各种方式来
提醒你,离别是再会的前奏,死亡是人生的终曲。
而陆川就是那种特别的例外,对于自身的死亡极度漠然,他甚至可以看着自己一步步迈入死亡而无动于衷。
正如他现在正五心朝天,坐在床上发愣,看着金铭对着他正张开右手。
金铭似乎也没想到陆川会突然睁开双眼,他猛的收回右手。
陆川隐约看到金铭的右手手心似乎有着一条长长的疤痕,像蜈蚣一样,狰狞而延长,似乎还在慢慢蠕动。
“你怎么了?没修炼吗?”金铭有些尴尬的提前发问,试图来化解凝固的气氛。
陆川眉头紧锁,眉宇间有一股阴霾,说不出的疑惑。
“我,似乎做了一个梦?”
“梦?”金铭也皱着眉头,不太明白此时陆川说这句话的用意,难道他刚才不是在修炼吗?还是打坐的姿势比较好睡觉?
咚~咚~咚~咚~
剧烈的钟声再次降临,浩荡的钟声穿透纸窗直直传进陆川和金铭二人耳朵里。
金铭刚欲起身,被陆川一把拉住手。
“等等,我们晚一点走,我有一个猜想要验证一下。”
金铭有些疑惑的看了陆川一眼,不着痕迹的将右手收了起来。
陆川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也没深究。
一盏茶后,陆川和金铭先后出了门,前往会客厅。
和梦中场景一般无二,百来号人在外面浩浩荡荡的走向会客厅,还是有点儿小震撼的。
“喂,卢兄弟,倪兄弟,我在这里。”
不远处,一个胡三正奋力挥舞着手臂,朝着陆川与金铭打着招呼,
“喂,卢兄弟,倪兄弟,诶?你们怎么越走越远了?”胡三有些疑问的看着越走越远的二人,心中颇感疑惑,自己也没得罪他们二人吧。
“陆...卢三,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躲着胡三。”金铭有些无言,才刚进入这真空教,怎么就感觉陆川有了一丝异样,难道真和他看到的情景一样吗?
陆川刚欲开口,突然想到了梦境中金铭的表情,他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又闭上了嘴。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太适应这么多人。”
“是吗?”金铭眼神疑惑。
“卢兄弟,倪兄弟,等等我。”身后又传来了胡三的声音,在不远处大呼小叫,
“走,我们进去。”陆川根本不理会身后的胡三,带着金铭穿过一个手持着烛台的黑袍人,进入了会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