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最后一节是体育课，这对于二班来说是最幸福的课。
下楼的时候，严沐雪挂在杨月婷的身上感叹“大开同志的课终于没被英语老师抢了”
杨月婷附和“可能是几个老师抢得太凶，意见不和”
严沐雪哈哈一笑“有可能”
……
体育老师日常一段扭扭腰伸伸手运动就让学生自由活动，女生游游逛逛树下乘凉，男生踢球扣篮两个点。
江煜不喜欢打篮球，应该说他的身高完美诠释了一个摆设，球技却滥得一批，但每次都要被罗染喊去作为可有可无的替补。
几人决定跑全场，江煜这次又被罗染拉来凑人数，理科班明明不缺男生，江煜看着他，很是不解。
“黄开你们人选完了没啊……那好……江煜就是个凑人数嘛反正，咱们几个一起，那个，叶钦你习惯哪个位置，还有你看看有没有不认识的”罗染拿着球热情澎湃说完后看向叶钦。
每次大开同志的课都被抢，叶钦也不怎么喜欢跟二班人处，以至于罗染也不知道他啥水平。
“应该认识吧，我都行”叶钦瞥了眼队友，思忖两秒又道“后卫”
罗染球一抛，两队人员见分晓，叶钦十分好奇同桌的球技到底有多滥，开场前饶有兴趣问了他“罗染说你打球很烂”
江煜自信的否定“没有吧”
叶钦却突然觉得无趣，说了个“哦”
江煜看着他心不在焉的样子，很想问点什么，结果两方队友已经跑起来了。
开场这几分钟江煜都是跟着队员拦人跑球，叶钦又瞥了他一眼，觉得还好，感觉没罗染说得那么滥。
不过没多久，叶钦就扶额惊讶了。
“江煜，接球”欧阳被对方两人围攻抢球，然后一个假象顺利从右边把球传到江煜手上。
叶钦看着刚刚拿到球就被围攻的学霸同桌，想接球砸一个三分，便对着人喊道“老煜，给我”
“好，接着”江煜对着同桌一笑，一脸认真的样子。
叶钦亲眼看着学霸同桌以完美的物理思维不假思索抛出了自己之外的抛物弧线，然后对方的后卫黄开一脸懵逼后露出一个大大笑脸喊道“谢了啊，班长”
球进。
叶钦:“…………”
队员:“…………”
“我操，江煜，你傻逼啊，你扔给谁啊”
惜字如金的网红哥这一开口，线外响起哈哈哈大笑声音，叶钦回头一看是班上女生跟其他班几个女生，他在心里把江煜骂了个几遍后，然后一副“江煜你活该”的得意表情。
与此同时张靖在对方黄开进球后，迅速一个弹跳，运球回来。
“叶钦，接着”张靖先发制人，让对方的球控扑了个空。
叶钦接过球，动作干净利落，一个弹跳就将球丢进了球框里。
“卧槽，叶钦，你可以啊”欧阳看着叶钦完美投出的三分球，乐着道。
此时场外已经从哈哈大笑着转为一群女生的掌声跟呼喊，叶钦却只感觉额头闪过三条黑线，刺耳的掌声就像随时能搅动他心里埋藏的烦躁一样。
叶钦认为一个高级别的学渣宗旨应该是:不以学为骄，不以赞为傲。做个安安静静的帅逼，可以远观，但是你也不可以给我制躁。
正义学渣虽然学习不咋滴讨老师喜欢，但是打球样子确实很吸粉。
线框外的有女生拿着手机频繁拍照，瞄到镜头时候，叶钦却别过了脸。
江煜觉得叶钦躲闪镜头的姿势十分矫情，不由又看了他一眼，对着他呵了一声。
叶钦打球的时候十分鲜活，跟心不在喝弱智奶的他有点不一样。纯白体恤交融的大片汗水张扬着青春气息，前额的发丝会在汗液的侵染下留出不规则的发揪，少年人的喉结像被温柔触摸的线条，须臾之间会在女生娇羞的眸子中来回滚动 。
少年人的身形奔跑起来随风而动，不过须臾就成了很多人的青春记忆，无法磨灭，只留下成片的怦然心动以及心脏肆意妄为的起伏……
这个时候的叶钦真的很鲜活。
叶钦最终在第二次看到自己同桌以一个球完美的砸向欧阳后背时候，替欧阳默哀了两秒后，一脸无语地跑向罗染跟江煜面前快速说了两人的位置调整变化。
“操，简直了……罗染你去站小前锋位置，江煜你去……去中锋吧，煜哥我麻烦你看着点，安全带过半场就行，投不进就给欧阳，被围攻就丢给我……”
由于大幅度的来回奔跑，叶钦额头的汗水与兴奋感带出的喘息也多了些频率，江煜看着那两片刀削薄唇快速的张合启动，表情带着难得一见的认真，不禁笑了起来，很努力的配合点头道“oK，没问题”
末了，罗染补充道“提防一下林河”
叶钦看了眼对方的人手，似乎在对号认人。
罗染看了他一眼，似乎有点无语“就是绕球很快那个书呆子”
叶钦恍然大悟“你他妈这不是能说人话吗”
“……”
这他妈是什么学渣逻辑，罗染认输。
战略调整告知后，罗染快速转入前锋位置，叶钦再次投入一个三分，线框外又是一阵掌声。
叶钦感觉虽然每次江煜都能给自己一个猝不及防的惊喜，但是也只能无奈的说是一句“卧槽”然后去拿分回补，可能学霸确实只是在学习上像学霸罢了……
好像他开始生出的无趣情绪，这一分钟却因为同桌的糟糕球技得到了缓解。
虽然也就一场班级闲时小比赛，不涉及分数，也没裁判，但是叶钦感觉好像心里压制的郁结得到了发泄一样，如抽丝剥茧般离去，整个人显得无比轻松。
或许一堆人来回奔跑的样子有种回到十中的错觉，或许江煜那让人想操的球技增添了些许情绪，或许是有五个人的步伐跟自己都一样想往某一个点奔跑，或者自己的郁闷心情在汗水淋漓的瞬间得到了舒展。总之叶钦漠然的嘴角开始扯出好看的弧度……
下课铃声响起围观群众越来越多，雀跃声越来越多，呐喊声带着一阵起伏……
“江煜，加油”
“叶钦加油”
叶钦听着“江煜加油”几个字啧了好几下，看着江煜那个狗屎运的一分球，除了感慨竟不知说点什么。
下课后，所有人表决比赛结束。
“叶钦，可以啊，下次我们班篮球比赛，你可以上”黄开喝了口水对叶钦道。
“操，你买水也不知道给我们带”叶钦抓住重点看着黄开的水说
“我是有女朋友的人”黄开嘚瑟指着几米外的马尾妹子。
“老煜，你个拖后腿的去买水”叶钦对着同桌道。
江煜看着走过来的几个妹子跟班上两个女生迎上递过来的水，会意的接过了一瓶水然后往同桌砸去。不过他这个矫情的同桌好像不领情，拒绝喝“陌生人”的水。
“……”
“给你”叶钦把水递给旁边的欧阳，装出一副心胸宽广的模样转身接过班上女生何慧递过来的水。
江煜侧头看着仰头喝水的少年人，嘴角滑落了几滴成形的水珠，顺势而下，最终进了他脖颈之下的肌肤里，会融为一体或被稀释。因为刚打完球，青春气息藏匿不住，山根上也覆着一层薄薄的汗液。
江煜想到他刚刚那番难以察觉的小动作，有点受不了他，连语气多了点嫌弃。
“叶钦，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矫情”
叶钦看了他一眼，还没开口罗染的一只手就搭在江煜的肩上“事儿精少爷，一天天的”
“关你鸟事”
叶钦冷着眼看了眼罗染，大步走向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