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沐听说过,规则这东西,是很违规的,就比如说,正常情况下,他要去北墟,需要用秘法先进行沟通,然后才能构建通道。
可面对空间规则的掌控者,季夏的做法,是闭眼一会儿,就睁开,紧接着双手在前面一插,像是在掀开门帘,紧接着,一条灰暗的通道就打开了。
其中散发出腐朽的味道,很容易让人想起生物在凋零,在腐败,在散发死亡的味道。
季夏本能皱起眉头,这种感觉……他相信,只要是活着的生命,都不会喜欢,甚至死灵和鬼魂也不会觉得美好,因为这是一切的终结,连世界都在其中腐朽。
穆沐一边嫌弃一边跟着季夏进入其中,入眼的,是没有重力的垃圾场,在这里,有漂浮的大陆,有悬空的水域,有破碎的城镇。
他对这里很熟悉,但季夏初次到来,瞬间陷入对命运的感悟,那是对于“终结”的理解,同时,季夏眼中的物质开始扭曲,化作交织的法则大道。
而周围的灰暗,则是蚕食法则。
北墟,是世界的坟场,就连大道都能磨灭。
穆沐默认季夏在梳理之前的感悟,这样能让自己好受点。
不过季夏的气息,在一番“梳理”之后,顺理成章达到五境,而冥冥之中,有一个位置,存在一件东西,在和季夏共鸣,它在吸引季夏。
不仅如此,季夏发现自己的血脉终于有了变化。
血脉:命星之灵(高阶神级血脉,集齐完整命运协奏,恢复降临者身份,晋升为初级高维降临者。)
命运协奏,大方面指开场、间幕、终场。
至于是否集齐,只需要看季夏的【命运剧本】,目前季夏还缺终场,就是为别人写一个落幕的能力,在北墟,季夏有的是机会去领悟。
这次顿悟结束,季夏看向穆沐:“你有事就先离开吧,我也要去寻宝了。”
穆沐犹豫后,还是摇头,认真对季夏说道:“我陪你去吧,北墟,很危险!”
他见季夏要拒绝,直接打断:“听我说,你别看进来时候,什么都没有,但归墟中法则规则纠缠,万物再被溶解,充满死亡,但也会无意中诞生扭曲的怪物。”
“它们基本都是道君之下无敌,手段诡异,非常难缠。”
“如果说这些你能对付,那有些邪修魔头,就真的让我都觉得头疼,并且他们不择手段,你的经验不足以应对。”
“你的成长,见证了人性之善,而关于什么是恶,你根本不了解。”
这是穆沐身为一个前辈的叮嘱,季夏收下了,但他还是摇头,可神色格外温和:“放心,我之后会维持空间规则,另外我还掌握时间法则,命运规则,只要不主动惹事,就不会有事。”
穆沐无奈看着季夏,这时候还抠字眼,不主动惹事……他信了才怪。
不过作为朋友,他也尊重季夏的选择,其他人的话,穆沐绝对坚持,但季夏,降临者,有资本任性,所以他微微摇头:“行,那我就离开了,希望下次见到你,还是目前的季夏,而不是转生成另一个人。”
季夏很想学习穿越者前辈,摸摸鼻子,表示无奈,不过他没有这个习惯,就只是平和的说话:“那就下次见吧,其实,我觉得其他人应该更担心自己,不要被我盯上。”
这是实话。
鬼知道季夏提升这么大,却没有实践过,是多么的心痒痒,要是有倒……幸运儿撞上来,季夏绝对给他终生难忘的美好体验。
相互道别,穆沐使用秘法,前往更深处的北墟,而季夏跟随着指引,前往那个“巧合”的方位。
是的,季夏被吸引的方向,和先天灵宝的位置,相差不算太远,或者干脆就是因为那个位置特殊,九尾天狐才将灵宝放置在那一处。
降临的位置,季夏就有意控制在距离目标不远处,可惜,他对空间规则只领悟了一种,自然不可能多么精准,所以差了大概几个世界的距离。
“还好不算太远。”这是刚刚出发时候,季夏的说辞。
“忘川跑死马!”这是出发一段时间后的感慨。
在物质世界,甲到乙,自然是直线距离最短,哪怕中间有障碍物,对于能飞的人来说,也就是加一个y轴高度罢了。
但北墟不同,遇到超大型碎片,季夏自然是想着从上方或者下方飞过去,结果飞过去之后,他发现锚定的方向没错,距离反而变远了,高低差竟然被北墟扭曲,季夏的空间规则不足以破解其中奥秘。
这么下去,季夏迟早能过去,也就时间多了一两倍而已,勉强接受。
但接下来,季夏真的不能接受!
有怪物!
那是一摊宛若烂泥的东西,没有任何生命气息,季夏路过时候什么也没发生,可是季夏再次移动后,忽然发现周围变黑了,然后他处于一团泥巴里面。
他的衣物也在瞬间被同化成烂泥,他的身体蕴含规则,幸免于难,而后,季夏将烂泥使用空间法则送进虚无世界,问题解决了,可是季夏出来后,已经偏航太多,要重新定位。
这样也没事,结果,过了一段时间后,季夏再次被烂泥覆盖。
这次有前车之鉴,季夏使用拓展规则,让体表的空间无限延伸,新衣服被保住,可季夏又要解决一次烂泥,并且再次需要定位。
季夏不认为自己能解决烂泥,他开始研究烂泥,这玩意儿竟然没有生命,就是特殊的概念聚合体,要怎么摆脱?
一个概念浮现在季夏心中:“概念【共享】!”
把自己的能力共享出去,同时经过别人同意后,也能把别人的能力共享给自己,如果是无意识的存在,就可以不经过同意,直接共享。
这能力上下限极高,季夏现在就共享烂泥的能力,他需要先知道烂泥的特性,才好针对!
伴随着概念使用,烂泥的能力被季夏知道,原来,这是概念聚合体“和稀泥”,无原则的调和折中,无物不包,什么都能包进去,然后化作烂泥的一部分。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季夏第一次被这样的概念震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