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是造物主送给人最好的礼物。
崔光熙在民宿住了十几天,以为没有危险的时候,危险就突然降临了。
有天晚上崔光熙出去买宵夜吃,回来的路上就被人跟踪,没跑几步就被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抓住,当时已经是深夜,他住的民宿附近又是人烟稀少。崔光熙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他被人押着走了很远,再能睁开眼睛的时候头就被按进了水里,他一张嘴,咸腥海水大口大口的往嘴里灌,他拼命的甩头挣扎,那两个男人力气很大,薅着他的头发使劲把他的头死死的按在水里。崔光熙急中生智假装挣扎了几下随即一动不动开始装死。
起初那两个男人还怕有诈,提议在他身上捅几刀。后被另外一个男人劝住,若是崔光熙身上多了几个刀眼,别人一眼就能看出他是被杀的,警方追查起来,不是麻烦?刚才那几下不死也差不多了,再把他往水里一丢,就当做是溺水而亡的,什么麻烦都不会有。
他二人当即抬起崔光熙的四肢往海里一丢,袭来的海浪如巨大的舌头卷住了崔光熙,那两个男人见此才心满意足的走了。
崔光熙凭借求生的意志从海里面游了回来,从生到死这一瞬间,他想通了许多东西。
今晚杀他的人是任威派来的。而任威要杀他和那个他拿去换钱的视频脱不了关系。而那个视频,他拿的那样轻松。答案昭然若揭,丁胜玫是有意让他拿走那个视频的!
死里逃生的崔光熙不会去想是他偷拿了视频,又是他拿着视频去找任威勒索钱财这些因,才会产生他差点葬身大海这个果。他只偏执的认为丁胜玫引诱他去拿视频,她想借别人的手杀死他,她是蛇蝎心肠。
“我用心歹毒?明明是你自己品行不端,总想不劳而获。”丁胜玫快步往前走,崔光熙发了狠,大步走到丁胜玫面前,拦住丁胜玫的去路,“丁胜玫,我们今天把话说清楚,我去找你帮忙,你为什么陷害我?你对得起宝珠吗?你对得起我们这几年的夫妻情分吗?”他双目赤红,语带咆哮,饶是丁胜玫也被他给唬住了,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崔光熙见此,更往前进了几步,一双大手像钳子似来抓丁胜玫的手臂。
“住手。”丁胜玫大喝一声,“崔光熙,不要动手动脚的。你要说清楚那就说个清清楚楚,是我让你去拿拷贝了视频的U盘的吗?是我让你拿着视频去勒索别人的吗?”
“你已经三十多岁了,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不要自己做错了事还怪到别人头上。”丁胜玫往前走了几步,双目赤红的崔光熙心底生出几分寒意,往后退了几步。“我是拷贝了视频,我还故意没锁门,但你若不是心有歹意,怎么会想到偷东西?你偷了东西,不认为自己做错了还总想着走偏门,发偏财,你千方百计打听到了明芙和任威的关系,还以为自己是找到了宝库是吧?你怀着勒索的心思去找任威要钱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宝珠呢?”
“不要说什么你要钱都是为了宝珠!宝珠看到你的一分钱了吗?你拿了那些钱还不是都花在自己身上?偷东西是你做的 ,勒索是你做的,钱也是花在你自己身上。遇到了危险了就怪是我害得你。崔光熙,你真是个毫无担当,没有良心的极度利己主义者。”
丁胜玫的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崔光熙怔了片刻,随即错愕道,“你,你是故意的。”
“对,我是有意没有锁门,我就是想看你会怎么做。如果你堂堂正正的问我那个视频的事,或者你发现我没锁好门提醒我,我都可以对你刮目相看,并且尽我最大的能力给你找一份合适的工作。可是你没有。你还是用你一贯的做法,你偷东西,你敲诈勒索。”
“你这样让我怎么帮你?”
“最让我震惊也最没有出乎我意料的是,你果然又把错怪在我头上。毫无底线,毫无担当,毫无道德,毫无反悔之心。崔光熙,你果然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丁胜玫大步离开,独留崔光熙愣在原地。江城六月的天明明那么热,可崔光熙却觉得很冷,他在餐厅外站了一会,看着餐厅玻璃上映出来的他的身影,崔光熙如遭重击,这还是之前那个时髦精致的他吗?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道真的像丁胜玫说的那样,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崔光熙脸色惨白,如遭雷击,呆呆愣愣的转身,正准备离开,一双黑色擦得铮亮的黑皮鞋挡住了他的去路。
乔明芙约了上次装修施工队来清理店里的瓦砾杂物。店是被砸了,但她总是要生活下去。乔明芙将车停在路边, 有一辆车跟着乔明芙停在了她车后面。
乔明芙下车,她后面那辆车的车门也跟着打开,本来没注意到有什么不对的乔明芙顿时起了疑心,和她的车一样的相同的车标,银白的车身在阳光下闪耀着低调高贵的色泽,乔明芙在心里暗道,“可能是碰巧,没有谁会开这样一辆车来跟踪别人的吧?”
乔明芙安慰了自己几句,转身正要走进大楼,身后传来一声有点耳熟的喊声,“乔小姐。”
乔明芙的脸瞬间就耷拉了下来,上次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吧?为什么她还像块牛皮糖似的甩也甩不掉?
“任太太,我想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乔明芙没有掩饰,把自己所有的恼怒,气愤全部堆积在脸上。
“乔小姐,这就是你店的位置吗?我能上去看看吗?”
宁素茜说完,也不管乔明芙是否答应,率先朝楼梯走去。
乔明芙的脸整个黑了下来,宁素茜这块“牛皮糖”在她心里又加上了厚脸皮三个。“厚脸皮的牛皮糖。”走上楼梯,熟稔的走到二楼,停在被拉下的卷闸门前。
跟在后面的乔明芙认命般的打开卷闸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