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佑一听,惊讶极了:“少年班?文景竟然能进少年班?”
他这侄女也太厉害了吧?
在自家弟弟面前,姜梨是一点都不谦虚:“那可不,我们文景,那可是天才,万里挑一的天才。”
她随手扎了头发,拍拍弟弟的肩:“等你俩侄女过来,你可得好好照顾着点。”
“俩?”姜佑不解。
“哦,你姐夫调职来京市,我就把盛楠一块送来了,在这边找个中学借读三年,再回去高考,也能跟文景做个伴。”姜梨简单解释了两句。
姜佑眼角抽了抽:“这么草率的吗?盛楠也愿意?”
“有什么不愿意的?”姜梨不是很懂弟弟的脑回路。
姜佑不知道该怎么说,憋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太小离开家,她不会难过吗?”
“你当都是你呢。”姜梨翻了个白眼。
姜佑大一那年,想家想到哭,不敢跟家里说,就给她打电话嗷嗷的哭。
“再说了,你姐夫也在,怎么就叫离开家。”
姜佑涨红了脸:“我、我那是年纪小。”
他一个人来京市上学,到处人生地不熟,就连形影不离的弟弟也不在了,他还不能伤感一下吗?
“啊,对对对。”姜梨敷衍了两句:“麻溜的,我下午还得去找你姐夫呢。”
姜佑哼了一声,回了隔壁自己房间,回到房间,他才想明白自己为什么觉得不对劲。
这不跟离了婚一人分俩孩子一样吗?
老大老二跟爸爸,老三老四跟妈妈。
呸呸呸!
他赶紧把这晦气的相反甩出去,心说他这是在学校看多了抛弃妻女,抛夫弃子,产生后遗症了。
姐弟两个收拾好,先找了家早餐店吃早餐。
吃的时候,姜佑还唧唧歪歪:“没咱妈包的好吃。”
姜梨又吃了一口,挺好吃的啊,比老娘做的好吃多了:“弟啊,你是不是想家了?”
姜佑搅和着碗里的粥,闷闷的嗯了一声。
可他也知道实习的机会难得,尤其是第一人民医院的,有了这份履历,他毕业分配的工作就能好很多,甚至有极大的可能留在第一人民医院。
姜梨也深知这一点,就开始出馊主意:“要不,我带奶奶爹妈来京市旅个游?”
爬爬长城,逛逛故宫,也给老太太涨涨见识吗?
“姐,你不怕挨骂?”姜佑稀奇的看着她。
他们家老妈挣钱有瘾,才不舍得跟三姐出来玩呢。
“试试呗,有志者事竟成。”姜梨语重心长的教育她。
姜佑很是期待:“到时候,我请你们吃烤鸭。”
现在钱钱不太够。
“说好了啊。”
姐弟俩说说笑笑的吃完了早餐,拦了辆三轮车,直接去了华清大学。
正是暑假时期,可学校里还有许多人,或拿着书在树荫下看的入迷,或三五成群辩论着什么,或边跑步边记单词,学习氛围相当浓厚。
姐弟两个走在其中,没有一点违和。
转了一圈,姜梨拦住一个面善的女生:“同学,请问招生处在哪?”
女生详细的给他们指明了方向,姜梨谢过以后,带着姜佑直奔招生处。
“笃笃笃~”
“请进。”
招生处孙主任看到姜梨两人,放下手头的钢笔,和善的问:“同学,你有事吗?”
“老师你好,我不是贵校的学生,我是学生家长,是来咨询一些事情的。”姜梨解释道。
孙主任看看姜佑,又看看姜梨:“这位家长,有什么想问的?”
“我想咨询一下少年班的情况。”姜梨开门见山道。
“少年班?”孙主任看到姜佑的大高个子,想说些什么。
姜梨看他误会了,连忙解释:“不是他,是我一个女儿,报名了少年班的考试,但她年纪太小,我有些担心她的生活。
正好来京市出差,我就来问问,提前做好准备。”
孙主任颇有些诧异:“看来您对您的女儿很有信心。”
姜梨笑而不语,那当然了,那可是以一己之力炸掉地球的人,她当然有信心。
“你想打听什么?”孙主任问道。
只是一些生活方面的事情,倒没什么不可以说的。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姜梨就不客气了:“贵校的少年班里的学生是必须要住校的吗?”
孙主任想了想才回答道:“这方面没有硬性规定。”
至此,姜梨的心放下了一大半,随后她又询问了一些吃饭洗衣的小问题,就提出了告辞。
孙主任目送这位家长远去,笑着摇了摇头,且不论她家的孩子能不能考进少年班,就说这位家长的巨细无遗劲,他都不看好。
姜梨可不知道这些,倒是姜佑,有些不解:“姐,你这么不放心文景吗?”
“你别管。”姜梨没打算解释文景和盛楠之间的复杂关系:“你下午有事没?”
“没啊。”
“那你跟我去军区,看看你姐夫。”
“成。”
从华清大学出来,日头已正,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
两人找了个路边摊吃了碗面,就坐上了前往军区的公交车。
车上,姜佑还问:“姐,盛楠的学校你打算怎么解决?”
据他所知,来京市借读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毕竟是首都,牌面还是在的。
“到时候就看你姐夫给不给力了。”姜梨很淡定。
她在教育界唯一的熟人就是她弟和闺女,就是想找人搭线都搭不上,唯一能指望的就是霍卿衍。
他要是办不到,她就只能厚着脸皮上门拜访了。
姜佑想了想自己三姐夫的那张冷脸,很难想象出他为了闺女求人的样子。
又看了看满脸淡定甚至哼着小曲的姐姐,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突然生出羡慕来。
想谈恋爱了!
可自己前途未定,也不敢耽误人家姑娘。
再等等吧。
“对了,姐,阿城那臭小子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消息。”
“他进实验室了。”
“我怎么不知道?”
“可能是忘了跟你说。”
姜佑磨了磨牙:“亏我还担心他来着。”
“你担心他什么?”姜梨觉得,她弟心里真是一点数都没有。
就阿城那性子,用得着别人担心。
“担心他受欺负啊,他那闷不吭声的性子,要是被人欺负了都不会告状!”
姜梨:....
“老弟啊,以后多吃点核桃补补脑子吧。”
姜佑听出了她的话外音,颇为不服气,一一举例说明姜城北欺负的那些年,要不是有他这个哥哥看着,早被欺负成小可怜了。
姜梨:“啊对对对。”
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她也不费那功夫。
一路上,就在姜佑的唠唠叨叨中过去了。
公交车停在军区,姐弟俩下了车,在岗哨处登了记,然后道:“同志,我们是新来的霍团长的家属,能麻烦告诉他一声嘛?”
“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