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在市里的姜梨是不知道的、
她最近比较轻松,因为吴轻水真的是个很能干的助理。
除非一些大的决策,其他的吴轻水都能独自处理。
哪怕吴轻水在忙着筹备新店的事情,依旧能把姜梨名下的三个产业,盘的顺顺当当的。
这就导致姜梨这个老板,最近的一段日子过得颇为舒适惬意。
每天就是到服装店转一圈,再到裁缝店转一圈,再到制衣厂转一圈,剩下的时间就晒晒太阳溜溜娃,逗逗老娘数数钱,简直就是梦寐以求的富婆人生。
值得一提的,她又捡起媒婆这一行当来了,每天跟着花婶儿到处跑的不亦乐乎的。
就在她闲了两个星期后,秦婶子和秦肃天祖孙俩回来了。
身后还跟着一个秦乘风。
姜梨是在裁缝店看到的他们。
“小天?”
秦肃天骤然回神,对着姜梨灿烂一笑:“姜婶婶。”
姜梨上下打量着站的笔直的少年:“你走两步我看看?”
以往小天坐着轮椅时,她还没觉得,现在他站起来了,姜梨都得抬头看他了。
真的长大了。
秦肃天依言走了两步,还是能看出来不同的,不过孩子已经站起来了,就不要要求那么多了。
“恭喜你啊,小天。”
“谢谢姜婶婶。”秦肃天神色郑重。
他是真的感谢姜婶婶的,发自内心的感谢。
要是没有姜婶婶,他可能一辈子都没法站起来了。
他知道当初姜婶婶之所以肯拉奶奶入伙,就是为了帮他们,哪怕后来奶奶做错了事,姜婶婶也从来没为难过他们。
姜婶婶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呢。
秦乘风在一旁,看到自己亲儿子眼里对姜梨的孺慕,冷哼一声:“有什么好谢的,她都不告诉我你们去哪了。”
让他这一通好找。
要不是赵副团好心告诉他,他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
自己儿子这么重要的人生大事,他这个当父亲的还是从别人的嘴里知道的,可想而知他的恼怒程度。
“是我不叫他告诉你的。”秦肃天冷淡的道。
秦乘风面色铁青:“秦肃天,我是你亲爹!你到底要闹脾气到什么时候,你都十八了,该懂点事了!”
天底下哪有儿子记恨父亲的。
“秦乘风,给我滚!”秦婶子一巴掌扇在他脸上:“滚蛋,我们不需要,你就跟曲月眉那个小蹄子过一辈子吧!”
敢骂她小天,就是亲儿子也不行。
“娘,你要跟着他胡闹到什么时候。”秦乘风只觉得格外的无力:“你们宁愿窝在这屁大点的地方,也不愿意跟我回家属院享福?”
旁边听到这话的姜梨,忍不住歪了歪嘴。
享福?这福气给他要不要?
“跟你享福?你娘我还想多活两年呢。”哪怕是亲儿子,秦婶子有时候都受不了他这个性子。
太自恋了,太自大了!
“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娘,以后就少到我和小天跟前来凑乎。”
“你、你们..好自为之!”秦乘风气的拂袖而去。
姜梨不是很懂他生气的点在哪里。
那何止是姜梨不懂,胡玉梅她们也不懂。
就是说,人家秦婶子能自己挣钱,给他减轻负担,多好的一件事。
小天不在家属院,不正好腾出空间来给他和曲月眉这样那样吗?
就算退一万步说,人家小天看腿,一没用他的钱,二也没麻烦他,他身为一个亲爹,不知道反思自己,反而反过头来指责孩子?
不懂,她们是真不懂秦乘风的脑回路。
秦乘风走后,秦肃天转头对姜梨道:“姜婶婶,见笑了。”
姜梨摇了摇头,很诚实的道:“也不是第一次了。”
她算是看明白了,秦乘风就是一个极度的大男子主义又小心眼的那种人。
但他这个大男子主义,跟别人家的还不太一样。
别人家的大男子主义:钱我赚,家我养,事我扛,在外面必须给我面子。
秦乘风的大男子主义:我是一家之主,你们必须听我的,不可以违抗我,但凡你要是提出不合理的要求,那就是你不懂事。
简而言之就是没本事又好面子,只能在不如他的人,或者亲近的人身上找存在感。
听姜婶婶这么说,秦肃天的愤怒被冲淡了一些,仔细想想也是。
“一路奔波累了吧?赶紧回去休息吧?等过两天我在让珠儿过来,这两天你们俩就好好休息休息。”姜梨叮嘱道。
“好。”秦肃天笑着应下。
秦婶子也说了一句:“谢谢你小姜。”
姜梨摆摆手,没说什么,转身出了裁缝店,去找了花花婶儿。
“婶儿~”
“怪声怪调的!”朱花花嗔她一眼,不过:“你来的正好,我要去看房子,你跟我一块去,替我掌掌眼?”
“哟~婶儿最近这是发财了?又买房?”姜梨把路上买的烤红薯递给她:“给你买的。”
朱花花一噎:“小心眼的妮子,这一茬过不去了是吧?”
“哪能啊?”姜梨呲出一口小白牙:“这不是想着您爱吃吗?”
朱花花轻哼一声,是一点也不信,但还是接了过来:“去不去?”
“当然去了,婶儿的事就是我的事。”姜梨拍拍胸脯大义凛然道。
朱花花被她逗的脸上褶子都笑舒展了:“算你这丫头有良心,走了。”
姜梨连忙跟上:“婶儿,你这回相中的房子在哪啊?”
“文思街,离大学近。”
“文思街?那我熟啊,我店就开在那,你找我算是找对人了。”姜梨大言不惭道。
两人说说笑笑的到了文思街。
花花婶儿看中的房子是个独门独户的小院,一共三间正房,挺小的,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最重要的是有一口水井。
房东带着她们转了一圈,朱花花问道:“怎么样?”
姜梨点头:“不错。”
这小地方可以开个小吃摊什么的。
临近大学,是最不愁销路的。
毕竟在后世有一种说法是,一所大学能养活一条小吃街。
现在外卖行业还没有兴起,大学生想打牙祭只能出学校来。
那文思街就是个很好的选择了,既然近处有,那又何必舍近求远呢?
朱花花是不知道姜梨想的这些的,她买这处房子,纯粹是因为孙子孙女,万一他们撞大运考上大学,她也好来陪读不是。
就是房主要价不低,要四千八百块。
朱花花和姜梨还了半晌,才勉强还下三百块来,朱花花咬咬牙,最后还是买下来了。
没别的,就为了督促孙子孙女,她房都买好了,他们好意思考不上大学?
又陪着花花婶儿过了户,姜梨才回去。
回去的时候正好路过一中,看时间差不多了,她干脆等一等娃儿们放学。
“文景妈妈?是霍文景的妈妈?”一道男音从身后响起,姜梨转头看去:“卢老师?”
文景和盛楠的班主任。
“是我,文景妈妈,我正准备抽时间去拜访您一下呢。”卢老师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常年笑眯眯的,跟个弥勒佛似得。
但是姜梨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家访?
不会是娃儿们又惹祸了吧?
“到办公室来说吧。”卢老师笑呵呵道。
姜梨她能拒绝吗?
她不能!
只好硬着头皮跟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