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米饭追着揍了一顿的大黄跑了过来,围在宋子功身边呜咽的叫。
早知道弄了一个小花狗会被接二连三的揍,它说什么也不干了,都怪它,被美色迷了眼。
乔筠汐却不打算这样放过宋子功:“你们是要准备去报案吗?说我们殴打你们?”
宋子功一愣,忙摇头,不小心扯到伤口,痛的他龇牙咧嘴:“不,不敢。”
“不敢?那就是想了。”乔筠汐摸着手里的茶树打狗棍,抬眸看他,眼神冰冷。
宋子功感觉自己要疯了,他现在全身都疼,只想快点回去疗伤,但乔筠汐的话他不敢不答。
“没有没有,真不去,我,我丢不起这人。”
今天来沈家坳他的面子里子都丢没了,怎么可能跑去报案。
何况这事说起来就是一团烂账,先挑衅滋事的是他们,先动手的也是他们,只是,他们实力弱,被反杀了。
这样的情况即使去报案,只怕也讨不了什么好。
乔筠汐又看向新旺村其他人:“你们呢?”
“不,不去。”被她视线扫过的新旺村人忙摆手,表示这架干的他们心服口服,不打击不报复,他们认栽。
乔筠汐冷哼:“去报案我们也不怕,理都在我这边,不过,你们离开之前,必须写下认罪书。”
说实话,他们去报案,她还真不怕。
不过,沈家坳现在办了厂,建了水电站,今年很有希望再拿一个先进大队。
据说今年先进大队的奖励非常丰厚,是一台半新的小卡车。
这是集体荣誉,在拖拉机都不多的大环境下,沈家坳大队能有一台卡车,那绝对是头一份。
涉及到打架斗殴,不管谁对谁错,都不是什么好现象,反正上面是不太可能鼓励大家暴力解决问题的。
何况还是因为一群狗,理由真是够离谱的。
如果他们不再闹事最好,如果他们真去派出所闹了,或是打击报复,那有认罪书在手,事情就更好说了。
宋子功目眦欲裂:“什,什么?!”
他们的狗被揍了,他们的人被揍了,还要写认罪书?这是什么道理!
乔筠汐不耐,抬起手里的茶树打狗棍:“怎么的,你们来我们大队揍了人就想拍拍屁股走人?”
宋子功:“……”他妈的谁揍了人,你心里没点数吗?!
看着又开始蠢蠢欲动的沈家坳众人,宋子功咬咬牙,只能认栽。
沈建军写认罪书已经很有经验,洋洋洒洒写了大半页,让新旺村人都签了名按了手印。
人太多,签不完都在背面签,反正不放过任何一个人。
沈建军对这样的结果很满意,既打击了新旺村人的嚣张气焰,又没出事。
乔筠汐对着来帮忙干架的村民道谢一番,新旺村人虽说找的是沈家坳有狗的人家。
但她看的出,新旺村针对的主要还是她,可能觉得一个女孩好欺负?或是因为米饭是狗王?
村民嘻嘻哈哈说着不用,他们人多,没怎么受伤,偶有一些磕碰回去涂些红红水就可以了。
沈得宝犹豫了一下,过来对着乔筠汐道谢:“乔知青谢谢你了。”
“说起来这事还是因为我家小花而起,反而连累了你,连累了大家。”
乔筠汐:“都是一个村的,相互帮忙是应该的,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
“你家米饭可真厉害,我刚刚看它叫一声那什么大黄都后退了好几步。”小黑的主人沈爱国感慨。
另有一个有狗的人家看着乔筠汐,欲言又止,最后咬咬牙问。
“乔知青,你家米饭成年了吧,我家狗子那啥的时候,能不能借米饭那啥?”
乔筠汐忍着抽动的眼尾,笑容有些僵硬:“那个,我家米饭还小呢,不那啥。”
大家都很失望,看来想借种是难了,不过都理解,大家说了几句就都各自散去。
女工们也都回去了,嗯,针洗洗还得继续干活。
秋雨恋恋不舍的跟着大部队离开,看到前面的杨红梅,她快步跟上:“杨知青,乔知青一直都那么厉害吗?”
杨红梅斜睨她一眼,冷哼一声:“是又怎么样?别打小汐的主意。”
秋雨:“……”
沈建军留在最后,他有些担心:“他们回头会不会报复你?”
乔筠汐不在意的摆摆手:“队长叔不用担心,米饭很厉害的,有陌生人来它很快就能发现,我到时候就敲铜锣。”
沈建军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心情放松下来,开玩笑说:“这次怎么没有让他们赔偿再走了?”
按乔筠汐的脑子,他相信她能搞出不下10条让对方赔偿的理由。
乔筠汐笑了:“有一句话,叫穷寇莫追。”
真要逼急了,对方来个鱼死网破,到时候真打出火,弄个伤残甚至死亡的,就是有理也变无理了。
只要对方不再搞事,她也不愿多事。
沈建军笑的一脸欣慰,内心感叹,这丫头年龄不大,看事情却很透彻。
他挥挥手慢悠悠的走了。
乔筠汐睨了一眼装鹌鹑的米饭,把拖车给它装上,让它直接去交货了。
回到家后,乔筠汐检查了一下院里院外,确定都没有被破坏的痕迹,才开了房门进屋。
看着时间还早,她先去了裴渊那边,准备帮他打扫打扫房间。
不管是院子,还是房间的钥匙,裴渊都是给了她的,不过她之前只在前院后院活动。
裴渊离开一个多月快两个月了,她还是第一次打开他家的房门,房间他自己收拾的很干净。
乔筠汐用抹布把桌椅窗台的灰尘擦了擦,又把地扫了一下。
第二天是个晴天,乔筠汐吃完早餐先是把自己房间的被子抱到院子里晒上。
又跑到裴渊那边,想帮他把被子棉被也晒一下,杀杀菌。
只是,当打开他的衣柜时,她沉默了。
衣柜里不管是被套,被单,棉被,衣服,全都叠的方方正正,全是豆腐块,大小几乎都是一样的。
摆放的整整齐齐,就跟尺子量过又用刮刀刮过似的,绝不允许有冒头的。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默默的把衣柜门关上,算了,不晒了。
实在是她没这手艺,弄开了她叠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