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蜀的日子,定国公对杜家人含沙射影的话都不予理会。
他想着要在这里,为女儿和女婿争得粮草,不愿意同杜家人公开撕破脸。
哪知,他的退让,让杜家一府人认为,这是因为定国公失了爵位低人一头,杜家人反而更加得寸进尺。
居然在同文韦第一次相见,杜家人迫不及待地当着他的面,提出要同文韦结亲,这让定国公大怒。
“亲戚?你不当我们是亲戚,我也不会认你这一门狗屁亲戚。”
定国公气愤地对文韦和孟婉儿道:“杜家人实在过份,他们是忘恩负义之徒。”
原来,在前朝的时候,正是杜家的女儿许给了孟二爷后,在大夫人郑氏和孟老爷的相助下,杜老头才从五品将军升到四品,调往鱼米之乡巴蜀任守卫将军。
这样一来,他们一家都进了军营,后来两个儿子做了五品和六品将军。
杜家人在巴蜀有田产铺子,比起孟二爷夫妻富裕。
长房养了二房几口主人,二三十个下人这么多年,到蜀地才几个月,孟二夫人杜氏就做张做势的欺负长房一家。
孟二夫人最为善长就是,打着老夫人的幌子,来欺负和盘剥长房。
“长嫂,母亲说,她想用云锦做身衣衫。”
孟大夫人将唯一带出来的一匹云锦,给了老夫人。
结果,老夫人只得了一条云锦做的抹额,其他布料做了一身衣裙穿在了孟二夫人身上。
“哈哈,是母亲说我伺候她辛苦了,赏给我的呀。”
孟二夫人占了大便宜,算计了长房,还要长房感激她。
提起这些事,定国公就会气得直喘粗气。
对一位将军来说,他宁可战场杀敌,也不愿面对这样的小人。
孟婉儿道:“父亲别动气,这种人会得到报应。”
“我现在担心你二叔,还有你的堂兄弟和堂妹,唉,他们夹在中间也难,也不知他们跟不跟我们离开。”定国公忧郁地道。
他想着从此后,一大家人恐怕就要四五分裂,心中还是很难过。
孟婉儿劝道,“父亲,我们各是一家人,二叔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要养,留在这里也好。”
文韦也劝,“孟二叔带着襁褓之中的孩子行军不方便,也不安全,他留在蜀地适合。”
“嗯。”定国公点头。
大夫人和世子带着丫鬟婆子和行李到了王府。
下人们去收拾东西,大夫人和世子进了正堂,大家相互见礼,才坐下来说话。
大夫人叹气摇头,“唉,没想到闹成这样。”
“他们刁难你们了?”定国公问。
“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大夫人不想给夫君和女儿添堵,没将二夫人同她妹妹嫂子说的话,一一道出来。
她只说:“二夫人提出,娘跟他们,我们一年要给她一万两银子。”
“她是河马变的吗?这么大的胃口。”定国公愤然道。
“她说不给,就让娘去府衙递状纸,告我们不孝。”
孟婉儿道:“先答应她。”
“不能给,她这是在敲竹杆,有了第一次,还会有第二次。”定国公摆手不同意。
“等我们离开之后,随便她怎么折腾。”孟婉儿笑。
“羊毛出在羊身上,以后还能搞回来。”
“啊。”定国公夫妻惊讶地看着孟婉儿,不明白她的话意。
文韦明白孟婉儿意思,她之前卷走了定国公府所有的财物在空间,其中有二房的不少财物。
孟婉儿打算用二房的财物先去应付他们一次,之后再一并卷走。
不然,由着杜夫人和杜家人在外乱说话,对父母的名声有损,还会影响到兄长和弟弟。
毕竟,这是个孝为大的时代。
她还有话没说出口,老夫人能活多久都是问题,二房拿老夫人当摇钱树的日子长不了。
晚上,王府摆了两桌酒宴,由夏荷带着金刀的妻子马氏,亲自下厨房做的饭菜。
几位男子坐了一桌,用屏风隔断,女子们坐了一桌,大家欢笑着说话畅饮,恢复了愉快的心情。
男子那边,文韦同岳父谈战事,提到他用一万人战凉州守城大军,拿下凉州城的经过。
定国公赞不绝口,“这绝对是史上最经典的一战,可载入史册。”
世子双眼放光,敬佩地道:“郡王真了不起,您带着那一万人,可谓是神将强兵。”
文韦笑着摆手,“不全是我的功劳。”
因室内有伺候的下人在,他没说具体原因。
过几天,定国公和世子就会知道内情。
因为,孟婉儿也令金刀,为父兄训练了一万人的特种兵,这次会交到定国公的手上。
这是一个极为机密的事,只限几人知道。
男子们谈接下去的战事。
女子那一桌,在谈衣衫和首饰。
郑表妹笑道:“婉儿表姐送我的首饰样式新颖,我很喜欢,谢谢表姐。”
杨表妹夸道:“从没见过的样式,别致新颖,只是太过贵重,让表姐破费了。”
“只要表妹喜欢,这不算什么。”
孟婉儿对两位表妹道:“以后,等回了京城,我们开一家首饰铺。”
“哈哈,好呀,表姐。”两位表妹心怀期待。
“我在京城还开有一家胭脂水粉铺,东西很好用,晚上让夏荷给你们各一套。”
“早听二……”她俩停下了话。
孟二夫人对孟婉儿给她的胭脂水粉赞不绝口,“好用,用了皮肤白皙。”
孟婉儿耸了一下肩膀,“无所谓,你们别介意什么,随便说。”
大夫人笑道,“对,随便说,不要让别人影响我们的心情。”
大家又你一言我一语说起了女子们最喜欢的事
在将军府,孟二爷正在气呼呼地同夫人吵架,“你们一家怎么能这样对我们家的人。”
“以前,我们吃喝兄长……”
“那不是应该的吗?”二夫人说话时呸呸吐了两口瓜子皮,“哪一户不是这样?长房继承家业,就应该养我们一家人。”
“你这话太混账。”孟二爷气得跳了起来。
走进来一位小厮,行礼禀报,“二爷,官场来了一人,说是同您交好的老友。”
“谁呀?”孟二爷转头问。
“说是大理寺的同僚。”
“快请到前院书房。”孟二爷起身往外走。
他很怀念在大理寺的那些日子,也想念那些兄弟。
他走到外院一看,冲上前笑道:“是李庄来了。”
李庄是大理寺牢房的房头,他的个头矮,头大脸圆,笑起来时嘴向左歪,眼睛一扯一扯。
他同孟二爷交好,过去当值时,经常一起喝酒。
李庄行了一礼,“给孟大人见礼。”
“快进屋坐,你怎么来蜀地了?”孟二爷问。
“我同我堂兄弟一起来巴蜀做点生意。”李庄笑道。
“你堂弟呢?”
“我堂弟李丛,他说认识杜将军,先去拜见将军,稍后来见您。”
孟二爷偏头想,“李丛,这名字好熟悉。”
李庄并没有说李丛的真实身份。
他双手递上一个锦盒,笑道:“这是我们从京城给二爷送的礼物,不成敬意,请您笑纳。”
“兄弟客气,你从京城远道而来,带什么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