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包氏族人流放的这一天,京城有一件奇怪的事发生,惹得不少人议论:一位衣衫不整,四肢不全,面目全非的女乞丐,哭着在地上爬着追着包氏家族的人。
她哭得哀怨,又说不出话,让人心生同意。
最后,她被两位男乞丐强行拖走,他们对人说:“这人是我们的婆娘。”
这名神秘的女乞丐让不少人猜测,她是谁。
有人说:“恐怕是包氏家族被赶走的小妾。”
“是私生女。”
“是相好。”
除了知情的人,没有人知道,这位女乞丐是包氏二房的嫡小姐,曾经赫赫有名的包妙妙。
以前,在包妙妙的眼中,除了看得上南岭郡王外,哪位男子也不入她的法眼。
包妙妙在快及笄时,到包氏二房提亲的媒人络绎不绝。
包氏家族也请了官媒,用包妙妙向各大府邸提出联亲。
其中有二公主府、丞相府、尚书府、将军府……
这些显赫的家族,包妙妙还全看不上眼,她数落着:“二公主府的长子是个无能的小白脸,跟他爹一样。”
“丞相府的三子是继室所生,身份低了一等,模样还长得歪鼻子大嘴。”
“尚书府的二子是个矮冬瓜。”
“他们一个一个长得都不如南岭郡王英俊。”
可她又说:“南岭郡王是瘫子配不上本小姐。”
包妙妙放眼全天下男人寻不到一个配得上她的人,常感慨,“唉,这天下怎么就没有十全十美的男子,来配本小姐。”
后来,包妙妙被皇后一纸懿旨赐为了二皇妃。
这本来是她一位商户小姐,能嫁得最好的男人,可她不知足。
她看不起二皇子,嫌弃他肤色不白,还傲慢地道:“二皇子平平,这天下没有配得上本小姐的人。”
这些话被人传到了二皇子的耳里。
二皇子本是心高气傲,目标远大的人,能入他眼的人极少。
他得知自己居然被商户之女所轻蔑,大怒。
若不是看在此女是表妹,活不过三日。
后来,包氏家族的生意垮了,几府分家,皇后为了报复二房,重新为二儿子赐婚,以包妙妙是商户之女为由,称她不配为皇子正妃,将她赐为了侧妃。
如果此时,她能及时调整心态,哄好二皇子,做好侧妃,也不至于有后面的事发生。
她不愿意为侧妃,认为侧妃是妾。
包妙妙从王妃被贬为侧妃,她在祖母灵前哭诉时被二皇子听见,当众将她贬为妾,连侧妃也不是。
包妙妙高傲的性格哪受得了此等羞辱。
她转头自己请了媒人,去贤王府向瘫子南岭郡王提亲,还提出几日内热孝出嫁。
被贤王府断然拒绝。
此事被二皇子所知,他认为包妙妙此举让他丢了脸面,愤怒得想要杀了她,在侍卫长的相劝下,才放过她,将她关进了柴房,不给吃喝,折磨着她。
在包氏家族几房人获罪抄家后,包妙妙被二皇子亲手挑了手脚筋,又灌毒哑后,扔进了乞丐堆,成了男乞丐们的玩物。
她的一生让人唏嘘,本来一把好牌,被她一次又一次打烂。
她自己的家世是商户,容貌普通,还期望着得到家世高,容貌美的男人眷顾。
孟婉儿听了夏荷来说,“那位包二小姐被二皇子扔进了男乞丐堆,那个惨,天天被一个一个男子轮番骑着打。”
“哈哈。”孟婉儿轻笑了一会,夏荷是机器人,不明白男女之事。
孟婉儿笑过后,用一句话来总结女乞丐包妙妙:“命比纸薄,心比天高。”
包妙妙的这种目中无人,自以为是的个性得罪了二皇子,落得生不如死的下场。
过去被包妙妙唾弃的猪狗不如的脏乞丐,如今她还去用身体讨好他们,以换得一块饼,半碗饭,得以苟延活命,妄想有一天重新翻身,回到以前的锦衣生活。
十月二十是长公主的生辰,长公主府下了帖子,请了皇室几府的人参加家宴。
二公主派人送了一份请帖,派人来说:“我们府在准备女儿出嫁的事宜,不能来参加生日宴。”
“请长公主府在二十五来我们府……”
二十离二十五还有五天,准备女儿出嫁的事,也不急在几个时辰。
二公主不愿意来长公主府参加生日宴。
但她没忘了请长公主,提前一天来给女儿添嫁妆。
二公主在家里对驸马说:“她给定国公府的小姐送一百抬的嫁妆,我们女儿是她的亲姨侄女,送一百二十抬也应该。”
二驸马道:“当然是这样,你们是姐妹,长公主同定国公府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何景桦忍不住出言提醒:“也许他们有别的交情,父亲母亲只在此说说,可别真想得到长公主府的那么多嫁妆。”
二公主不以为然,“她要不给,拿出去说,她也不占理。”
何景桦一双大眼看着他娘,心中暗道:“你自己才给妹妹准备了六十六抬嫁妆,还在痴心妄想他人给你一百二十抬,做梦。”
二少爷何景树附和着道:“长公主府送外人一百抬,能不送我们府一百二十抬吗?”
他白了兄长一眼,认为兄长的见识短。
二公主和驸马喜欢二儿子就在这里,他们有共同之处。
何景桦问:“今天你收长公主府一百二十抬,表妹出嫁时,你们回多少抬?”
他娘想也不想答,“十抬八抬够了。”
他爹也点头,“正是这样。”
他们的理由是,“长公主府富有,应该多出,我们府不富,理应是多得少出。”
何景桦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他为自己有这样的父母觉得可悲。
事事只想占人家的便宜,还觉得有理。
可是,父母又不能让自己选择,只能强忍。
何景桦生出远离京城,远离这个家的念头来。
二公主手里拿着请帖,一脸的不屑:“本宫很讨厌贤王府的人,但让他们来送礼,必须得请呀。”
“周王和文王是亲舅舅得送个大礼。”
……
何景桦咬紧牙口才没出言质问父母:“贤王府娶长儿媳,你们人全去了,可有送礼吗?一两银子的礼没有送,白吃白喝还白拿了回礼,现在想着贤王府来送礼了?”
“周王父子前几天中毒,半夜来请,你们怪人吵醒了你们的美梦,还骂,‘人死了来叫。’”
“他们快死的时候,见不到你们的身影,现在你们又想着要人家送大礼?”
“文王在封地,每年送礼到京城,你们回过一次礼吗?”
“你们哪来的脸?以为自己是皇上还是皇后?”
何景桦被气得直出粗气,一句话不想多说。
二公主算盘一番后,拍手笑道:“几家送礼后,我们阿灿出嫁,也有三百多抬嫁妆呢。”
“哈哈,聘礼全都不动,留在我们府里。”
何景桦耷下脑袋,恨不得磕在桌上,直接晕过去,不听这些不要脸的算计。
他认为:一个人靠算计自己的亲人和亲戚,一辈子都不会有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