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二爷嘴里对吕大人说着话,心里自己都觉得不可能。
白府能有那么傻?明目张胆地放着两百抬的嫁妆在府里?
吕大人听完后,给太子行了一礼,带着一队大理寺的侍卫,往白府而去。
太子为了防止白太傅被人所诬陷,指了自己的两名心腹,“你们去看着大理寺的人找东西。”
“遵命,殿下。”
两人匆匆尾随而去。
孟婉儿轻声对夏荷说了一句话,往她手上塞了一件东西。
夏荷点头,转身离开。
人群分开,多数人心生同情,他们让孟二爷的侍卫回府报信。
之前去侯府找东西的东宫禁卫军,认出来,就是这小子将他们的一位兄弟牛声踢飞,摔断了脖子而死。
他们有几人尾随跟上去,决定杀了他,为死去的牛声报仇。
夏荷出了大理寺,发现后面有人跟着。
她冷笑一声,拔腿开跑,速度快得像一道闪电,一眨眼不见了人影。
跟随在后面的禁卫军傻了眼,“这是人还是兔子?”
长公主府前,出现一位身着侍卫服的半大男子。
他道:“我要见你们大驸马。”
“你是谁?”守门的人没好气地问。
来人伸出手,掌上躺着一块长公主府的玉牌。
守门的几位小厮大惊,几人上前行礼,“这位小爷里面请。”
一人往里跑,“大驸马,有人手拿一块玉牌前来。”
“啊,快请。”
大驸马奔了出来,他在看见半大男孩时,惊讶地问:“你是?”
夏荷行了一礼,直言道:“我帮人传话,大驸马救一人。”
“谁?”
“大理寺,孟二爷。”
“啊?”
大驸马懵了,孟二爷同神医是什么关系?
夏荷将玉牌放在他的手上,转身飞快失了踪影。
大驸马手里紧握着一块玉牌,茫然地进了内院。
他很快就想通:“管他是谁,只要玉牌出现,就按之前所承诺的去办。”
他立刻转头吩咐侍卫,“你去大理寺打听案子,对大爷说想办法救下孟二爷。”
“是,老爷。”
大驸马进后院正室,对在内院走动的长公主亮了一块玉牌。
“玉牌出现了?是谁?”长公主眼神一亮,像是烛火发出的光芒。
长公主精神抖擞,容光焕发,容貌比生病前更加年轻,根本没有人敢相信,她病了多年,之前差一点病死。
大驸马犹豫了一下,对长公主说了实话,“不知是谁。但我知道他想救孟二爷。”
“什么?”长公主面露惊愕。
她同威武侯府关系不亲近,但因侯府同太子有婚约,侯府大概的情况,她还是知道。
威武侯府的老夫人几天一小病,一月一大病,有神医会不给老夫人治病?
给她看过病的大夫,也经常去威武侯府为老夫人看病。
长公主轻声道:“看来那神医同威武侯府有关系。”
“不知是什么关系,我们照办就是,要想办法救下孟二爷。”
“现在是什么情况?”长公主问。
“暂时不知,我派了人去打听。”大驸马道。
他派去的侍卫骑马去了大理寺,悄声对大郡王说:“大爷,现了一片玉牌。”
“什么?他要什么?”莫楠忙问。
“他提出救孟二爷。”
“啊”莫楠饶是沉稳的人,听闻这话,也是一脸惊诧。
随后,莫楠愁眉不展。
他挥了一下手,“你回去,我会想办法。”
他是大理寺的少卿,为三位少卿之首。
但想从固执自负的太子手中救下孟二爷,还是很难。
“在下到外打听一下消息,回去禀报老爷知道。”侍卫道。
“好。”
不多时,大驸马就从侍卫那里,知道了威武侯府从早上被禁卫军进府寻东西无果。
到现在孟二爷去大理寺告状,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想了一下,对长公主道:“我进宫一趟。”
“驸马想到办法了?”
“还不知道行不行。”
“驸马,我们要尽力办到这一件事。”
“那是一定。”大驸马点头。
他之前早就猜出,那位神医向他讨要三个条件,为的就是救人之类的事,才不要金银和官职。
今天,终于证实了他的猜想。
他一想到,神医同威武侯府有关系,心情很激动。
他离神医又走近了一步,不再是遥不可及。
大理寺外人头涌动,被围得水泄不通,很多人闻信前来看热闹。
大理寺内,众人寂静无声,在等候吕大人带人去白府寻找的结果。
雷跋戴着枷锁,没被押解下去,他用一双哀求的斗鸡眼看着白太傅。
两人眼神交流,白太傅用狠毒的眼神看了一下孟二爷。
眼中的意思是:除掉了他,我再救你。
雷跋点了头,心中升起希望,他站直了身体。
大理寺守门的衙役快步走进来,他行了一礼,道:“大人,威武侯府的木管家来举报,他知道东宫的东西被谁给盗走,还能提供证人。”
“快叫他进来。”江大人道。
他的位置被太子坐了,站在堂内的左侧审案,对面站着孟二爷和戴枷锁的雷跋。
不知情的人看了堂内,还会以为江大人是原告或被告。
木管家被人带进来,他看了看一脸惊讶的孟二爷,行了一礼,“二爷。”
他又跪在堂内行了礼,“草民叩见太子殿下,各位大人。”
“起来说话。”江大人抬手。
木管家站起身,面对着孟二爷,他微微弯着腰。
江大人开口问:“你说你知道是谁盗走了东宫的财物?”
“是的,大人。”
“你说。”江大人忙道。
“我们侯府大姑奶奶的陪嫁回来同草民说:姑爷杀了大姑奶奶。”
“不,你胡说八道。”白道华惊呼。
“那我们大姑奶奶呢?人在何处?”木管家抬头看着他问。
“她……”白道华张口结舌。
他交不出活人,也无法说出孟德容的死因。
江大人道:“木管家,你继续说。”
木管家道:“我们大姑奶奶的陪嫁还说,姑爷同太子妃的奶娘梅枝有奸情,梅枝的小女儿便是姑爷的种。”
“不不。”白道华一脸苍白,他很慌乱。
他同梅枝多年前的确相好过。
白道华厌恶孟德容,对她带的丫鬟婆子关照,将她身边的丫鬟和婆子,几乎染指了一个遍。
所以,孟德容所有的事,都有人悄悄告知白道华知道。
木管家继续道:“梅枝一家助白道华藏下聘礼,偷走嫁妆,后来还盗走东宫的财物,嫁祸给威武侯府。”
木管家老实本分,说话时眼神清澈,不像说谎的样子。
所有人都听呆了,原来白道华的胆子这样大。
“那是白道华女儿的聘礼和嫁妆,他为什么要偷走嫁妆和聘礼?”江大人问。
他问出了所有人想问的话。
“因为,白道华一直说太子妃不是他的亲生女儿,所以才要贪下那些聘礼和嫁妆。”
“什么?”
“啊”
“天呀!”
听案子的人哄然了起来。
莫柄时不时转头看看孟婉儿是否安全,见她的小侍卫回来后,心里才放松下来。
姜公子在外故意大声道:“这事不可能,一定要查清楚真相,不能冤枉了白太傅。”
太子恼羞成怒,他指着木管家,“将这胡说八道的老东西拉出去杖毙。”
江大人上前轻声劝道:“殿下,打死了他,外面的人会说是灭口。”
“哼哼”太子鼻子孔朝天,他准备说,孤灭了他的口又怎么样?
江大人像是看出太子的意图,赶紧转头对木管家厉声道:“你说的话要是不属实,会被判以下犯上的死罪。”
“草民的话属实,如有假,愿意承担后果。”木管家不改口。
孟二爷看他的眼神从惊讶到感动。
原来木管家为了一府人,愿意付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