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边璇机这种当世最强战力坐镇,一声令下,遍布卫央各地的边氏立马可以揭竿而起,依仗西北**称王也不是个难事。
卫央皇室想分化肢解地方势力已经是路人皆知的事了,作为未来的族长,边让没有他爷爷那般旷世修为,尽量扩大自己的势力,结交更多盟友,这是他目前最简单的一条路。
毕竟玄真阶跟天人阶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边让也知道,若非天命加身,以他的悟性跟气运,想要追平爷爷目前的修为,恐怕都是个遥不可及的梦。
入青湖,援江风,战司南。
看似简简单单的九个字,只有边让知道,自己身上的担子有多重。
边氏一族从诞生之日起,到现在,整整四百二十年。
一辈又一辈人的努力,才造就了现在的威名与声望,边让不可能也不接受边家毁在自己手上。他必须慎之又慎,亲力亲为。
黎明前的长泽城外飘起细雨,边让昂起头任由雨丝划过眉骨。宁远山踢开脚边半块陶片,破碎声在寂静的荒野格外刺耳。
“少宗主好缜密的心思,我宁某人也不想多废话,该说的不该说的,到了这一步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青湖跟江风不同,江家领了封地以后,全族定居于此。在江风,江家更是说一不二的存在,司南朝廷的势力在江风尝试了好几年,但他们内部一直是铁板一块,针插不进水泼不进。所以江颜那丫头说反,底下所有人都能跟着反,并且能做到不走漏一点风声。但在青湖,我宁某人势单力薄,努力了这么多年,也只是把重要的位置都安插成了自己人。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配合少宗主完转投卫央,说实话,我做不到。”
言至于此,边让此时有些明白为何宁远山会以这副模样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两个人都是心思缜密的人,宁远山没有把话说透,但边让已经猜到了他表达的意思。沉思片刻后,边让善意提醒道。
“青湖境内可有天玑阁的天字号密探?如果有,那......”
宁远山摆摆手,斩钉截铁道:“一个小小的青湖,还不至于有这么大的面子,让那位四殿下用这么高规格来监视。天玑阁拢共两个天字密探,一个叫无声,已经被你们卫央的人干掉了,剩下一个......”
宁远山欲言又止。
边让眉眼一拧,不解道:“宁族长有话不妨直说。”
“剩下一个,据我所知,一直潜伏在太子殿下身边,具体是谁,恐怕连司南奎自己都不知道,我也是机缘巧合之下听说的,反正剩下那个应该还在太平宫里,不可能在青湖或者江风。“
“这等机密,连隐月司的人都查不到,宁族长确定消息准确?”
”呵,卫央隐月司固然厉害,但在司南的地界里,你们手上的情报不一定比我们多。少宗主也别太小瞧我宁某人,我只能告诉你,我这消息来源绝对准确!”
边让冷哼一声,“既然如此,你在害怕什么?”
一旁的宁远山,勾肩搭背地把边让身体压低,小声道:“我宁远山全家老小都在城里,如果兵变失败,他们没可能全部撤离的。”
边让不以为然,缓缓昂起身子,朝他承诺道:“玄霄秦城跟边家为了这件事,精锐尽出,你就算信不过我,也应该信得过异荒战场上威名远扬的冥音破阵军,保你全家老小撤离,不在话下。”
宁远山默不作声,只是冷笑两声,随后直接挑明道。
“边老弟说谎的时候竟然脸不红气不喘,老哥哥我还是佩服,佩服。”
边让闻言,先是一愣而后大笑道:“彼此彼此。”
——
须臾内峰一战后,王恶林带着雷鸣灭昂首离去,众人却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悬在司南溪心头的那片迷雾终于被他给亲手拨开,手刃边无我,当着众人的面将幕后黑手给扒了出来。对于他来说,也算给白院长,紫霄师叔,金师兄一个交代。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须臾内峰的未来蒙上了一层阴霾。
所有人都在担心王恶林会不会学边无我,将来的某一天突然出现,开启对内峰夫子弟子的屠戮。毕竟恶灵峰一战,他所展示出来的强大实力,足够让所有人胆寒。
不过晋冥河对此却完全不担心,他太了解自己这个王师弟了。先前一战,他元气大伤,且不说恢复以前的修为需要时间。
就算是短时间内他重新回到了灵镜七段,可恶灵峰所有异变巨兽一战陨命,他回来了,也做不到像之前一样以一敌多。
王恶林这人虽然阴险了一些,但他骨子里还是有着一股傲气的。走之前他既然说了“不屑与尔等为伍\",晋冥河断定他是彻底对须臾内峰里的人失望了。如此一来,他就不可能偷偷摸摸地杀回须臾内峰。
就王恶林的性格而言,就算哪天回来了,他也会以一种”俯视众人“的高阶姿态降临须臾内峰,偷鸡摸狗地杀人,他不会做。
与其整日惶恐,不如求个心安,其余几峰夫子还真就信了晋冥河的话各自离去了。
司南溪本能地想带岭南荔走,可转念一想,自己对医术并不精通,把她带下山也是无济于事。无奈之下,他只能候着脸皮把岭南荔交由云影姬带回缭绕峰医治。
先前那一战,司南溪拼命护住岭南荔的表现让云影姬十分满意。这个世界上,不好色的男的或许有,不怕死的也大有人在。但二者结合起来,既不好色,又不怕死的男人可就不多了。
一想到司南溪这小子不仅修灵上的造诣极高,品行也很是端正,更重要的是这小子竟然还是个处男。
要不是自己年纪大了,加上又是荔儿喜欢的,云影姬说不定真会对这个小师侄有点非分之想。
对于这位云师姑突如其来的“娇嗔”,司南溪是看得一头雾水。但一想到别院里那群身姿妖娆的男的,他不禁汗毛微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