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泡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孙延召早就听说辽国对正统皇位的观念与汉人不同。汉人的王朝一般都是父死子承,嫡长子享有优先继承权。可辽国却仍追循契丹旧俗:“可汗之位兄弟们轮流来做。”

辽太祖耶律阿保机建立大辽国后,他的三个儿子长子东丹王耶律倍、次子太宗耶律德光和幼子耶律李胡这三支都有继承皇位的名分。自耶律阿保机死后,长子耶律倍与次子耶律德光这两支为了皇位几十年来争斗不休。自耶律阿保机宾天后短短四十年内,辽国已经整整换了三任皇帝。

可孙延召仍有一件事没想明白,辽国的皇位之争,就算耶律璟死了,可群臣支持的皇位继承人还是出自耶律阿保机的血脉,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外人来做。既然是辽国的家务事,萧思温为何找到了公孙离和夜枭?

孙延召问道:“宁大哥,即便耶律璟暴虐无德,也应是辽人奋起反抗才是,何故轮到咱们夜枭强出头了?”

宁不缺叹息一声:“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他想另立新帝,我们则想拿回燕云十六州,可这也是萧思温迫不得已才如此为之。你可听说过百兽?”

百兽?马戏团吗?

孙延召摇了摇头,他才来辽国不久,这里面的很多事他都不清楚。

宁不缺笑道:“即便你没听过百兽的名号,可实际上却早已见识过了,不是吗?”

突然,孙延召好像明白了什么,睁大了眼睛说道:“难道你说的是于晓瑶?”

宁不缺笑着点头:“不错,于晓瑶和他弟弟于骁正是百兽的人,于晓瑶人称白狐,在百兽中排行七十,于骁人称赤狐,排名第八十二位。不过这二人算不上百兽的核心,不过是仗着有个好哥哥灵狐于庆才勉强混迹在百兽之中。说起这个于庆你可要小心了,此人在白虹榜上有甲等中的实力,同时在百兽中排名第十五位,如若他知晓于晓瑶和于骁是因你而死,定会来报仇的,此人诡计多端,手狠心毒,最是难对付,遇到了一定要想方设法远离。

灵狐于庆,孙延召把此人的名字记在了心中。

宁不缺接着说道:“百兽是由耶律德光一创立,也只忠于耶律德光,原本也是帮他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耶律德光死后,百兽自然只忠心于德光次子,也就是现在的穆宗耶律璟! 耶律璟不仅有辽国禁军皮室军,还有百兽的守护,萧思温实在找不到任何的办法,只得向外求助于我们。”

孙延召不解道:“这么说百兽只忠于次子耶律德光这一支,那长子耶律倍那一支这些年又如何能与之抗衡的。”

宁不缺回道:“总体而言耶律倍这一脉确实不够强势,辽国的上一任皇帝,也就是耶律倍的长子耶律阮在位不过四五年就被死于了火神淀叛乱。究其原因还是因他背后失去了能与百兽抗衡的一大助力。”

“百兽如此强大,那又是谁能与之抗衡?”孙延召好奇道。

“你可听说过四方庭?”宁不缺问道。

四方庭!孙家的四方庭!

孙延召突然一阵心悸,想到了那名外冷内热的少女,长着一张扑克脸的张洛,也不知她有没有回到狼山,过的怎样了。可惜那把象征着庭主的四方短刀被他落在了双沟村里,只得等明年开春南下时再取回来。

只听宁不缺接着说道:“四方庭极其神秘,据说一直盘踞在宋、北汉、辽,三地之间,所在的位置极其隐秘,外人不得而知。据说在二三十年前,四方庭中高手众多,甚至有一名特等的高手,就只凭这一人就足以与百兽、百色馆等相提并论,后来也不知怎的,四方庭却也日渐凋零。耶律阮没了四方庭在背后支持,自然也就撑不住了,火神淀叛乱并非偶然,即便不在火神淀,将来的某一天也总会在某处发生。”

孙延召也点点头,说道:“正因百兽的强大,所以才需要公孙先生是吧?”

宁不缺回道:“没错,正是如此。”

“有公孙先生,那我们需要做什么?”

“不急,这自有萧思温和公孙先生安排,我等听从指令便是!”宁不缺皱着眉头,犹豫道,“虽然多一人,多一个帮手,可这事你再多考虑考虑。时间还很充裕,此事筹划起来没个一年半载恐怕不能成行。”

……

时间不早了,众人又聊了一会,这才各自离去。

在回去的路上,孙延召心里也在思考这件事,到底该不该参与进去?刺杀皇帝,与自杀无异。只要失败必死无疑,可即便真的成功了,自己恐怕也很难活下来。这确实是一条不归路。

而作为一名穿越人员,他深知后面的历史走向,自己要真的心念大宋,或许最该死的应是以后的辽国太后萧燕燕才是。

就像杨慎诗中云“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无论是宋也好,辽也罢,不过都是历史长河中的星星点点,一切又与自己何干?

自己辛辛苦苦走到现在,为的不就是回到汴京,重新过上平静的生活吗?就这么一腔热血参刺皇,岂不是与自己所想的背道而驰?

他边走边想,不知不觉中,已回到了留守府的侧门。如今已是丑时,侧门早已关闭,哪会有人给他开门。

他左右见没人,向后退出几步,一个箭步,手脚并用翻过了墙头,蹑手蹑脚进了院子,回房间休息。

可他却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房瓦上的明月尽收眼底。

明月按照公孙离的命令来监视孙延召,可这一天下来就没见到孙延召的人,只好顶着寒风,冒着严寒在房上蹲守,这从白天蹲到了黑夜。几番想去换身厚些的衣衫再回来,可又总怕错过了什么,只得蜷着身子,冻得哆哆嗦嗦撑到了现在。

如今瞧见孙延召那模样,气不打一处来,真恨不得拔出短剑上去结果了,也省的以后再遭这罪了。